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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靈殿恩怨

  靈殿中,林陽還是按照自己原本的計劃去了蝕骨堂。幾日不見蝕骨堂在已盡是一片蕭瑟之景,就連之前一直在門口守著的敲鍾人也不見了,推開那枯裂的門,已經是物是人非。


  “臨安?你怎麽來了?”洛水瑤全然失去了之前驕傲的樣子,穿著一身素白的衣服,塗了點淡淡的妝,正在院落裏掃著落葉。


  林陽看到這一幕,一時說不出來,抬頭看了看天空,才回複道“我先厲堂主有些事情。”


  “跟我來吧,逍南現在幾乎不怎麽說話,每天就是盯著來往的飛鳥看。”洛水瑤的言語裏裝滿了遺憾和無奈,雖然悲愴卻也不失對明天的信心。


  “我們想好了,如果辛逸臣肯放過靈殿,我們就一直留在這裏,不再修仙,不再爭鬥,兩個人守著這方土地過完這輩子。”蒼夷過後,洛水瑤似乎看透了不少,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們是真的累了才說出了這樣的話。


  林陽聽著洛水瑤的話,一路跟著她到了後院,看到了一個坐在藤椅上的人。走近一看那人白著發,駝著背,掛著淚,林陽都不敢認他是厲逍南。


  “厲堂主,我今天過來主要想聽你說下之前的事。”林陽的目的很明確,更何況,厲逍南變成這樣完全是自作自受,用不到別人同情。


  厲逍南雖然被辛逸臣重傷,卻還未完全失去自理能力,聽了林陽的話後,他用力將嘴角向上斜了斜,“我就說你不是臨安,果然……”雖然嗓音很小,吐字也不清但林陽還是聽出了這句話。


  這個時候,他是不是臨安還有什麽關係,他都已經準備拿自己的仙源去祈禱祭司,是臨安又怎樣,不是臨安又怎麽樣。


  “厲堂主好眼力,隻是……”林陽說話說到一半,頓了一頓,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厲逍南的肩膀,“你已經管不動了。”怕他聽不清,林陽附身貼到他耳朵邊說道。


  “你想知道些什麽?”厲逍南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別說眼前的這個冒牌臨安,就算是真的那個廢物臨安來了,他也未必打的過。


  “全部,靈殿的全部,你們之前的所有恩怨。”林陽望著朝聖殿的方向,回道。


  厲逍南並不想告訴林陽自己知道的事,在他的心裏,林陽就是一個外人,一個頂著臨安身份的陌生人,既不是朋友,也不是親人他沒有任何義務告訴他那些事情,便一直沒有說話。


  林陽早就想到了厲逍南根本不會說話,就把自己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往他的脖頸出移了移,慢慢的靠近他的頭,最後整隻手完全貼到了他的後腦勺上,立刻叫醒了陰陽魚,利用陰陽魚的功力開始窺探他的記憶。


  “我可是正經又正義的魚,怎麽可以被你用來做這些偷偷摸摸的事!”陰陽魚被叫醒後,正義凜然的吼道。


  “別廢話,還想不想住我手心了,快幹活!”林陽知道如果厲逍南真的不想告訴他的話,那不論任何方法都撬不開他的嘴。


  一臉無奈的魚隻能遊到了表麵,隔著皮肉開始挖掘厲逍南的記憶,隨即把林陽帶入了他的記憶之中。


  “即日起,以我臨崖為首的臨氏人永久的退出蝕骨堂,從此江湖再見,兩不相欠。”臨崖帶著一行人離開蝕骨堂出來自立門戶創建煉血樓時,厲逍南才三歲,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跟著他的記憶繼續走,臨崖離開沒幾日,他的父親去朝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之後記憶蔓延到了厲逍南成年繼任蝕骨堂的掌事,煉血樓的臨崖與臨氏家族斷絕關係後遠走西沼大陸,回來就建立了伏魔堂,改名換姓成了如今的羅刹海。

  而這段記憶中,最惹人注意的就是,臨崖為了建立伏魔堂開創無源流,血拚五大祭司,最後誤殺了洛水瑤的師父,當時煙雨閣的閣主,卻把一切罪責推給了煉血樓臨懸身上。為此臨崖自殺以證清白。


  因為兒時臨崖的離走,五大祭司懲罰正值修煉弱期的厲文山(厲逍南之父)害他丟了命。厲逍南對此一直懷恨在心,在臨崖自殺後依舊欺騙洛水瑤說是煉血樓的人殺了她師父,才有了煙雨閣和煉血樓的恩怨。


  至於寒山門和煉血樓,完全是秦無淮和炎紅女的個人情仇,秦無淮一直對炎紅女拋棄自己選擇了臨崖的事耿耿於懷,最後痛下殺心,利用屍花的毒長年累月的殺死了她。


  接下來的事,林陽就全部知道了,恰巧陰陽魚用完了功力,林陽從厲逍南的記憶中彈了出來。


  知道這些故事後,林陽就準備離開,正當他要走出大門時,他身後的洛水瑤還是叫住了他。


  “臨安!”林陽聽到聲音後,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嫁給厲逍南嗎?”


  “因為你和煉血樓有過節。”林陽以為有聰明的回道。


  “不,因為你才來靈殿沒幾天,厲逍南就認出了你不是真正的臨安,而能夠讓他不把這件事公布於眾的條件就是,我嫁給他。”洛水瑤說這話時,屬於情竇初開的那種期待和羞澀已經消失殆盡,有的隻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語氣,就像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隻是為了完成這件普通的事,需要付出的痛苦隻有她一人知道。


  聽了這話,林陽還是沒有回頭,隻吐出了三個字,便離開了。


  “謝謝你。”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讓它平淡的過去吧,即便偶爾談起,也驚不起一點風波。


  回到煉血樓,林陽看到如泣正坐在正殿的台階上,懷裏抱著一個布娃娃,不停地搖晃,嘴裏念念有詞著,眼神中布滿了寵愛。


  “如泣。”林陽朝她走過去,叫著她的名字。


  “噓,他睡著了,你輕點聲。”說罷,如泣伸手拍了拍布娃娃,開始哼起了歌謠。


  “如泣,我是林陽啊!”與其說不相信倒不如說不忍心,如泣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林陽輕輕的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也拍了拍那個布娃娃幾下,眼睛中的淚水再也沒能止住。“泣兒,外麵風大,咱們回屋。”說罷,林陽試圖將如泣攙扶起來,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裏。受到驚嚇的如泣用力的擺脫了林陽的懷抱,抱起布娃娃搖搖晃晃的跑到了一件的角落裏。


  “寶貝不哭,不哭,有娘在沒人能傷害你。”


  “今天早晨起來,她就成這樣了,明明昨天還好好的。”這時,蕭子雨走了過來拍了拍林陽的肩膀,歎著氣說道。


  雖然心疼,雖然不舍但林陽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如果非要找個辦法,那隻有把延兒帶回來,興許可以緩解她的病情。


  “你上次說,雲臨至今沒有回來?”林陽回過頭問蕭子雨道。


  “是,不知道去了哪裏,如泣成這樣沒準就是因為他遲遲未歸。”蕭子雨回道。


  聽了這話,林陽走到一旁的如泣身邊,一個公主抱把她抱了起來,抱進了內殿裏麵然後對蕭子雨說道“照顧如泣,我去把雲延找回來!”

  想必是因為之前和秦無淮的孩子被辛逸臣親手挖了,如泣才會在弄丟了雲延後變成這個樣子。現在離月圓之夜還有幾天,所以林陽完全有時間去找雲延。不然如泣隻會越來越嚴重,最後徹底失去自己的意識。


  “你昨天的話是什麽意思?”靈殿外的上洞中,雲臨剛給雲延喂完奶,對一旁的雲雨問道。


  “辛逸臣啊,你以為煉屍術是什麽好東西,那東西的反噬比我的海河陣都要大,要不是鬼僵給了他還魂丹,他早沒命了。”雲雨看著問這話的是自己的大哥,想都沒想就把自己的告訴了他。


  對於此時他們來說,這個消息無疑是一道保命符,畢竟修仙三大門派的人都知道還魂丹那東西不是什麽穩定的東西。


  “你說的可是交易,鬼僵給了他還魂丹,他給鬼僵什麽?”雲臨繼續問道。


  “這個簡單,想想就知道鬼僵現在最需要的時什麽,而隻憑他自己的能力,根本得不到的東西。”雲雨像是掌握了一切,對著雲臨斜了斜嘴角。


  “你是說……蕭子雨?”雲臨也即刻意會了雲雨的意思。現在正出去修煉冰期的鬼僵的確最需要那個仙根最深的人的血肉。


  “除了他還會有誰。”說罷,雲雨伸手逗了逗麵前的嬰兒,給他做了個鬼臉。


  “哥……你真的是來做臥底的嗎?”突然,雲雨臉色沉重下來,手停在了嬰兒的脖頸處,對一旁的雲臨問道。


  雲臨聽了這話,哈哈幾聲笑出了聲。“我給誰當臥底,林陽?厲逍南?還是早就不堪一擊的靈殿?”他不知道雲雨怎麽會這樣問,把他的手從雲延的身體上拿來後,把孩子抱進了懷裏。


  “隻是……你怎麽會知道辛逸臣和鬼僵的交易?”雲臨的印象中,辛逸臣是絕對不會把如此重要的事隨便告訴他其他人的,更何況雲雨還是個剛認識不久的人,更不可能告訴他這樣涉及他性命的交易。


  雲雨明顯被雲臨的話問住了,雙手開始不自覺的在膝蓋上移動,額頭上很快沁出了一層細汗。“我……”


  “辛逸臣,你給我出來!”正當雲雨支支吾吾後要回答時,洞口傳來了林陽的叫喊聲。


  “你去,我現在出不去,他不知道我已經投靠了辛逸臣!”雲臨一聽出聲音是林陽就立刻跑進了洞的深處。


  外麵的林陽還在大喊大叫著,雲臨躲在山洞深處的一棵石筍旁邊,看著自己懷裏的雲延。他不清楚為什麽林陽會現在找過來,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著回去,他雖然躲在石筍後麵,眼睛卻不停地往外麵瞟,想看看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辛逸臣因為剛和幾百個靈殿的弟子大戰過,身體正處於劣勢。林陽這個時候來,應該會占點利處,但是洞裏也不止辛逸臣一個人,隻是良玉見一個人就夠他對付的了。


  果然,沒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了打鬥聲,雲臨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往外麵跑了跑。隱約可以看到幾抹剪影,能分的出那個是雲雨的海河陣,那個林陽的淩空斬,隻是從陣勢上看,林陽的淩空斬明顯占上,沒一會兒就衝散了雲雨的全部的真氣流。


  就在這時,一個紅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雲雨的身後,提起長劍就朝著林陽就衝了過去,兩人迅速騰到半空中,兩人幾乎用的相同的招式,不斷地向對方發起衝擊,很快將周圍的石壁毀了個亂七八遭,碎石七零八落的散到地上,一層層的灰塵迅速蔓延開來,充斥著整個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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