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滅世決顯世
“老頭兒，去衍月門？”林陽聽了老頭兒的話，楞在原地問道。
“不去衍月門去那。想當年那還是我一手創建的。”老頭飄在空中，信誓旦旦的說道。
林陽聽了這話，本就發燒的腦子更加懵了，他說他創建的衍月門，那他肯定和良歿有什麽關係。
想到這兒，林陽才知到自己撿了一塊什麽樣的玉佩。前腳還被你追殺，後腳就拜了你長輩為義父，怎麽想也不吃虧，可他真的不能再去衍月門，那無疑送死。
“怎麽還不走，秘籍還想不想我要！”老頭語氣格外傲嬌，朝身後不肯挪步的林陽喊到。
“……我實話跟你說吧，衍月門裏一個叫良歿的在追殺我。”林陽為了保命，語氣格外的可憐。
“誰？良歿！良老二！那個鱉孫兒！”老頭兒聽了林陽的話，飄著的身體停了下來，喊道。
“我就知道，老大得被老二賣了。果然……”隨後老人扯了一堆林陽聽不懂的。
“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從正門進。”最後實在聽不下去的林陽打斷了老頭兒說道。
“早說啊，也不看看衍月門是誰建的！”老頭兒無趣的打了個哈欠，“到底去不去！”
沒辦法，走投無路的林陽隻能跟著這個鬼魂走。
“到了，就是這兒。”
映入林陽眼簾的是一幢堅硬漆黑的岩壁，表麵寸草不生隻有光禿禿的岩壁，林陽在衍月門這麽多天也沒見到過這個地方。
“這是哪兒？”月朗星稀，周圍響起陣陣狼嚎，林陽看著漂浮在空中的老人的魂魄問道。
“另一個入口。”說完，老頭兒就把林陽帶進了一個洞裏。
相比外麵的寸草不生，荒涼肅殺，洞裏卻生長著薄薄的苔蘚，還有細水流過，更在水流旁邊看到了幾個腳印。很明顯，這裏有人經過。
“為了‘養兵’我在建這衍月門時，特地讓人挖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室。還留下這個一般人不知道的洞，方便遷移。”老頭一直在前麵，講著自己生前的豐功偉績。
老頭兒具體叫什麽已經沒人記得清，現在衍月門的人隻知道，他姓良，是他們的老祖宗，活著的時候是名震四海的修仙狂徒，一人創造當時最強大的衍月門，一招滅世決更是天下無敵，可謂當時混沌大陸的一代傳奇。隻可惜最後升入仙界的曆劫失敗，後來就沒了去向，隻剩下一幫弟子和萬廢待興的衍月門。
“曆劫失敗後，我把自己的一魂一魄鎖在了這通天佩中，其他的魂魄散在混沌大陸的四麵八方。”老頭兒看著一臉呆滯的林陽，接著說道。
林陽聽著老頭兒的話，才發現自己的確認識了位傳說中的世外高人，開始變得畢恭畢敬起來。
“有聲音？”走了很久，林陽竟聽到了有人睡覺的鼾聲，看看老頭兒，他正神采奕奕的飄在最前麵，並沒有睡著。
怎麽會有鼾聲？林陽停下不洗，豎起耳朵又仔細聽了聽，發現的確是人們睡覺的打鼾聲。“這裏有人！”林陽十分確定的說道。
“養兵，養兵！當然有人。”老頭兒倒沒啥反應，接著飄著。
“快走吧，去祠堂見老伴兒。”老頭兒歎了口氣，對林陽說道。
林陽這個時候才記起來，他是要幫老頭兒和他的老伴兒相聚的，便不再想別的，加快了腳步，畢竟被人認出來，等著他的隻有死亡。
又走了幾步，林陽算是到了一大片空地上，周圍有幾把石凳，還有些零散的碗筷。牆壁上掛著些衣服，仔細看看，竟全部是紫色的外衫，上麵繡著祥雲和盤龍，十分精致，再看看這分明是紫衣幫的衣服。
“紫衣幫？”看到這個，林陽徹底明白為什麽平日裏見到的紫衣幫的人寥寥無幾，一有什麽大事兒的時候就憑空多出那麽多身體精壯，功法高強的漢子。原來，良歿一直耍陰的，把這些人養在地下，怪不得他們在地上時一直眯著眼睛。
林陽恍然大悟，在那些衣服前停留了一會兒，伸手拿走了一件衣服。
“行了，出來吧，別人看不到我，你一定要紮心。”老頭兒再三叮囑帶林陽上了地麵。
林陽穿上紫衣幫的衣裳，圍著麵罩，此時老頭兒又鑽進了通天佩裏，全部武裝的林陽把玉佩揣在懷裏，向祠堂走去。
林陽知道，為了方便祭拜，祠堂就在良歿的寢殿旁邊。晚上為了不打擾到門主休息，守夜的弟子很少過來這邊，所以林陽一路走過來也沒見幾個人。
正在小路上走著的林陽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幾聲啼哭，聲音很尖銳，也很傷心。林陽太熟悉這個聲音，正是有這樣聲音的一個人讓他走進了看不到底的深淵。
是玉兒，林陽走後，她一直在買醉，在晚上看著月亮大哭。想讓良歿成全她，可狠心的良歿寧可聽她哭，也不肯叫她嫁給林陽這樣的人。就連之前打雪女（五大神獸之一），也是為了阻止玉兒嫁給林陽，隻不過玉兒根本打不過雪女，要不是良歿進去救她，她根本出不來那山洞。
隻是這些，林陽不知道，即便他知道，為了活命他仍舊要逃。
林陽歎了口氣，沒去理玉兒，接著朝著祠堂走去。
“師兄，你怎麽上來了？”是一個白衣幫的小弟子，月光下，他的白色衣裳顯得格外刺眼。
“地下太悶，出來轉轉。”林陽為了不被認出來特意壓低了聲音。
“這麵罩……”白衣男子似乎沒什麽事情繼續問道。
“最近惹了風寒，怕傳染。”就連林陽都覺得自己的話前後不通，可那小弟子卻信了，還說道明天要給他送藥。
林陽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走著，不久就到了祠堂門前。
“老頭兒，到了，快出來吧。”林陽按了按自己胸口的玉佩說道。
說完，林陽就把玉佩放到了地上，下一秒，那老頭兒從裏麵鑽了出來。
林陽看到老頭兒的樣貌完全驚呆了，楞在原處一動不動。
“怎麽，我也沒說我七老八十啊。我死的時候才三十五，正直青年。”老頭兒看著林陽驚訝的目光，閉上一隻眼睛，一臉臭美的說道。
“所以你之前是拌成老頭兒的？”林陽問道。
“非也，是那通天佩，能讓人衰老，現在要見琅兒了，怎麽也得帥點。”眼前的老頭兒完全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玉麵公子和之前的形象判諾兩人。
老頭兒轉過頭，看著琅兒的牌位，白淨的臉上瞬間掛上了兩行淚水，下一秒他已經哭的不成了樣子，他依舊飄在空中，逐漸的往琅兒的牌位的移動過去。
“琅兒……”老頭兒伸出手抱住了冰涼的牌位，因為已經是鬼魂所以他無法把它捧起來，隻能在旁邊不停地撫摸著它。
林陽站在一邊，看著一身華衣，穿戴整齊，麵容俊俏的老頭兒在一個牌位麵前痛哭流涕成那個樣子，不禁想到了以後得自己，又將是那般下場。
“孩子，修仙這條路不是你想的那麽容易，人人就知道打怪闖圖升級，卻往往忽略兩件最重要的東西，自己的初心和一隻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老頭兒轉過身來，語重心長的對林陽說道。
“初心？”林陽第一次在這個大陸聽見這個必須。他以前是寒門學子，一心隻知道出息成就，那就是初心？
那在這個陌生的大陸上，他的初心又是什麽？那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又是誰？
等林陽回過神兒來，老頭兒卻突然消失了，林陽先遍了祠堂的所有角落都沒有看到他四處飄零的身影。
最後，林陽站到了琅兒的牌位前，上麵琅兒的祭文已經消失，隻剩下一片空晃的牌位。
林陽看著那塊牌位，月光照在上麵閃耀著，露著神秘的光亮。林陽伸出手來，指腹劃過靈木做的牌位，一行小字瞬間顯現了出來。
“滅世絕學，遞進五層，層層致命，層層蓋世”
“滅世決？”林陽看著牌位上的那行閃爍著得小字自言自語道。
“淩空，落星，齊天，耀空，滅世。”還有字在顯現，林陽的手指像是被什麽東西吸附著，脫離不了牌位。
林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能把手指移開，手指在某種力量的牽引下一直在牌位上下移動。
“啊！”林陽輕喊了一聲，他明顯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往他的身體裏鑽，透過他的肉，一絲絲的融進到他的血液中。隨著鑽進體內的東西越來越多，林陽身體裏的血流變的也俞來俞慢。從手指尖到腳趾，林陽的身體沒有一個部分還能動彈，最後鑽進身體裏的東西逐漸禁錮了他的靈魂，他也徹底變成了一尊雕像。
此時的林陽身體已經不是一個痛能形容，老頭兒消失之前把滅世決的秘訣融在了自己的最後一魄中，強行輸入了他的體內。雖然隻是一魄，但仍然要用好長時間於林陽自身的魂魄相融合，這個階段是痛苦的，痛到林陽已經忘記了所謂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天還沒亮，林陽醒來，他出了一身的汗，衣服也全濕透了。他試著挪動步子，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動，基本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
林陽的筋骨還在疼痛著，他還穿著紫衣幫的衣服，帶著麵罩小心翼翼的從大門走了出去。
除了疼，林陽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什麽不同。走著走著他有些累了，找了個大樹打算閉目休息會兒。
“怎麽會這樣？”林陽閉上眼睛，發現自己麵前不再是漆黑的一片而是一行又一行的字。
“林陽？”正當林陽打算仔細看看那些是什麽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叫醒了他。
那天的陽光格外刺眼，但林陽還是看到了裏麵那張洋溢著微笑的臉龐。
“如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