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密室
高挺的鼻梁、尖巧的下巴。前提是隻要他不開口,便是個可供人欣賞的大帥哥,但他身上卻飄蕩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質。
“你要看著我到什麽時候?”
韓雲祁冷冷地望了過來,清楚地察覺到了來自林相思灼熱的視線。
“……”當場抓包,真是太丟人了。
林相思快速的收回了目光,試圖移開這令人尷尬的話題:“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隻能問一件。”韓雲祁不冷不熱的回答道。
“你既然已經接受了我的請求,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跟你說清楚一點,我既然能看見你朋友的鬼魂,那就說明她已經死去了。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你找到她的……屍體。”說著說著,韓雲祁停頓了一下。
怎麽可能?
林相思停下了腳步,有些難過的望著韓雲祁,聲音也不免顫抖了起來:“會不會你看錯了?也許那隻是元神出竅而已,電視上不都是那麽演的嘛……”
說到最後,林相思連她自己都覺得勉強得讓人無法相信。
“我從不懷疑我的眼睛,你自己心中有數。”韓雲祁理直氣壯地說道。
正如他所說,其實她之前早就想到了的,隻不過是不願去相信罷了。
她的朋友還那麽年輕,卻在這大好的年華裏離去,那該有多可惜啊……
韓雲祁低頭看著她,開口詢問:“還找不找?”
“找。”林相思的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
“看來還有點身為朋友的良心。”說完,他就自顧自的繼續往前走了。
這男人一定要句句帶刺,才能好好說話嘛?太毒舌了!
盡管心裏無比吐槽韓雲祁的毒舌,林相思現在也隻能暫時跟他在一起行動了。
韓雲祁帶林相思來到的地方,是一間位於校舍後方的組合屋。而這間組合屋以前似乎是校工的休息室。
為什麽要來這種地方?無論林相思怎麽問韓雲祁,他就是不肯回答。
“有人在嗎?”韓雲祁在門口出聲問道。
過了半晌,依舊無人回應。於是韓雲祁便擅自的打開門,踏進了屋內。
“那個,我們這樣隨便的闖進來,真的沒問題嗎?”
林相思實在是不想進去,隻好在韓雲祁的背後探頭探腦地觀察著屋內的情況。
門口放了一張長桌和折疊椅,房間後麵則有冰箱和流理台,還有一些鏟子和鐮刀等農具之類的工具,全都立在牆邊上。
“喂,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林相思在後麵呼喚韓雲祁,但韓雲祁卻理都不理會她。
林相思歎了一口氣,同時看到房間裏側的那一扇後門竟出現了一道人影。
“啊!”林相思下意識害怕地往後退去。
“你、你、你們兩個在、在這裏做什麽!?”
一名穿著灰色工作服的男子走進了屋裏。他的麵頰消瘦,滿布皺紋,就皮膚也有點黝黑。
林相思沒見過眼前的這個人,但他身上的工作服她卻認得,那是她所就讀的這所大學的校工服裝。
見狀,林相思不由得躲到了韓雲祁的身後,警戒的看向那個校工。
“不好意思,我們是想來問您,能不能借給我們後麵那棟空屋的鑰匙。”
盡管是被當場逮了個正著,韓雲祁的神色依然是穩如泰山。
“你、你們去那裏幹、幹什麽?”男子的聲音相當地刺耳,宛如蟬鳴。
“事情說這樣的,之前我朋友曾經去那間屋子裏探險。”
“探險?”
“是的。他們不小心把很重要的東西遺落在那裏了,所以想去那裏找找看。”韓雲祁滔滔不絕地胡謅出了一大堆的理由,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事先就已經想好了的。
竟然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起謊來,不去爭奪影帝獎真是太可惜了。林相思心裏想著。
校工似乎並沒有懷疑韓雲祁的彌天大謊,隻是皺了皺兩道粗礦的眉毛,擺出了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拜托你了,陳先生。”韓雲祁低下頭來。
韓雲祁認識這個校工?不像啊。林相思的腦子有些懵住了。
陳先生一跛一跛地拖著腳走到了牆邊的鑰匙箱,從中取出一串鑰匙,扔給了韓雲祁。
“鑰、鑰、鑰匙不用今天還我,我、我要回家了。”
“好的,謝謝。”
“不、不要再做探險這種蠢、蠢事了。”
“難道那裏還真的有鬼不成?”韓雲祁半開玩笑地衝他說道。
“也、也不是,隻、隻是那裏很舊了,下、下個月就要拆掉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韓雲祁正要走出門外時,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了陳先生。
“請問,那裏是不是有一道數學鎖啊?”
“誰、誰知道啊,那、那裏已經廢墟很、很久了,所以我一次都沒有去過。”
韓雲祁再次向他道了聲謝後,就走出了屋外。
“喂,你怎麽知道那個校工姓什麽的?”林相思試探性的問道。
“工作服上麵標有,你的眼睛是擺設嘛。”
“……”原來如此。
不對啊!重點是這惡劣的家夥又開始對她進行人身攻擊,真是太過分了。
……
當林相思站在那棟鬼屋前時,太陽已經開始下山了。遠方山脈的輪廓,隻殘留著一片淡藍的色彩……
這裏格外的寂靜,枝葉搖晃在風中,聲音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響亮。
鬼屋裏麵的詭異感,在一步一步地壓迫著林相思的胸口。
如果不集中精神,林相思真怕她當場就退縮逃離了這鬼地方。
雖然說是為了幫助朋友,但她心中隱隱感覺到這次似乎真的惹上了一個大麻煩。老實說,她自己都開始有些後悔了。
林相思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韓雲祁。隻見他一臉的從容自在,還張著嘴巴打起嗬欠來,然後就伸出手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有危險時,你一定要來救我。”
這男人雖然讓人難以捉摸,但是林相思現在也隻能倚靠他了。
韓雲祁語氣依舊冷淡:“我盡量,但不能保證一定救得了你。”
她明明是拜托,可一到他那反倒成了政治家在打官腔的話。
“算了,自力更生,你就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