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

  肖逸南不說話，隻是低頭捏著紀茶芝的幾根手指頭，給她做刺激和按摩。


  肖母歎息，“你是打算這輩子都不跟媽說話了麽？媽也沒想到依蘭竟然會做出買凶殺人這種事，可現在紀小姐一直不醒，你難道就一直守在病房裏了嗎？”


  肖逸南還是沉默。


  肖母紅了眼，可除了懊惱，又有何用。


  春去冬來。


  街道上開始放起聖誕歌。


  琳琅滿目的彩燈被掛在樹上。


  很多的商場還立起了大型的聖誕樹。


  聖誕節來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忽而。


  天空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


  雪是冰冷的。


  但每個人都仰頭看著飄雪的天空。


  對帝都而言，雪是難得的，整個冬天也就下那麽兩三次。


  所以每個人看到雪，不會覺得寒冷，隻會覺得喜悅。


  就像它代表了幸運，飄下了白色的祝福。


  孩子們開心地把推起的白雪做成雪人。


  插上樹枝和紅蘿卜的鼻子，再帶上紅紅的聖誕帽。


  肖逸南看著窗外。


  眼神微恍，然後看向病床上，依舊一動不動的紀茶芝。


  “母夜叉，聖誕節了呢。”


  “剛剛，雲薇薇送來一顆聖誕樹，上麵掛了一隻聖誕襪。”


  “你想要什麽禮物，我把禮物裝進聖誕襪，然後放在你的床尾好不好。”


  肖逸南說著，將聖誕襪從聖誕樹上拿下來，然後，從床頭，拿起了一隻小小的錦盒。


  錦盒打開，是兩枚鑽戒。


  一枚，是三年前，紀茶芝墜海失蹤時，他找人定做的，因為他在給自己一個希望，紀茶芝沒死，然後他想她若某天出現，就把鑽戒送給她。


  雖然他知道，自己送不出手，就算送出，她也不會收。


  第二枚鑽戒，是他上個月讓人做的。


  為的，就是在今天送給她。


  因為他知道，今天，其實是她的生日。


  母夜叉是聖誕節生日。


  多好的日子。


  連天空都開始下雪。


  “母夜叉，生日快樂。”


  肖逸南把其中一枚鑽戒放進聖誕襪，掛在床尾，另一枚，則是執起紀茶芝的左手，然後，將鑽戒套進了她的無名指。


  “母夜叉，我愛你，嫁給我，好麽。”


  沒有人回答他。


  肖逸南紅了眼，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然後滴在她戴著鑽戒的指尖上。


  他就這樣凝著她，無數次回想，他們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就算是最開始的吵架，他都覺得那麽美好。


  突然。


  他感到自己握著她手的指尖，動了一下。


  因為她的動，所以他的指尖，也動了一下。


  肖逸南震驚，瞠眸。


  她緩緩睜開眼的畫麵，就這樣，像花開般，綻放他的眼簾。


  他欣喜，“母夜叉，你醒了！”


  憔悴的臉。


  深凹的眼窩。


  紀茶芝有一瞬，沒有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若不是他的聲音，他眉眼間的急切，紀茶芝曾經多次看到，她或許，不會認出這就是肖逸南。


  尤其，他此刻的眼角，還掛著淚。


  他在哭。


  紀茶芝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心竟澀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