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探究
“現在我還活著的事情，先不要讓他知道，一切我自有分寸。”我道，“不過，你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兒子聽聞您難產，於是匆匆趕回來，那是您已經不在了。兒子決定留下來為額娘守孝三年。”永璧道。
??“卿緣呢？”
??“她也回來了。”永璧道，“您放心，我們都很好。”
??“那就好。”我道，“你們啊，目前來說還是可以幸福美滿的。”
??“多謝額娘祝福。”他道，“額娘，其實阿瑪很多時候都是看破不說破，您還是要注意一些，或許他早就懷疑您甚至知道您在裝神弄鬼隻是不說罷了。”
??“不會的，他還沉浸在悲傷之中，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我道，“好了，我們每次見麵不能持續太長時間，我要先走了。對了，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夠幫我救出琅玕和玓瓅。”
??“兒子會想辦法的，隻是楚公公不太好辦，但兒子會盡力的。”他道。
??弘晝仍然在棺材旁邊出神，楚桂兒倒是懶得理我，或許是覺得我可能會搶走他的地位吧，他似乎也沒怎麽懷疑我。他呢，就是比較排擠我，有時還給我一些雜活。平常我還是嫡福晉的時候，他對我還是恭敬，但是經常呢就是狐假虎威。果然，太監沒幾個好東西，看看秦朝的趙高，明朝的魏忠賢，不都是這樣嗎？有幾個太監是像鄭和那樣的？由於我不怎麽喜歡太監，因此我身邊也沒幾個太監。就是規矩不能破，沐浴的時候還是由太監伺候，由於我不幹，弘晝就讓楚桂兒幫忙。所以我總結出來，楚桂兒就是一個辦事能力好、狐假虎威、善於阿諛奉承的人。
??直到晚膳時間，在我的催促下，弘晝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棺材。我早就吩咐小廚房準備了晚膳，都是他愛吃的，不過他似乎沒有什麽胃口吃晚膳了。
??“拿酒來。”弘晝道。
??“是。”我拿來台郎酒，弘晝便開始一杯一杯灌。
??“王爺，您可不能貪杯，嫡福晉看見您這個樣子，會傷心的。”
??“不準提她！”弘晝道，“從今以後，王府裏，誰都不準提嫡福晉！”
??“王爺，借酒消愁愁更愁，您不能逃避現實。”我道，“您整日墮落，嫡福晉在天之靈會傷心的！”
??“住嘴！”弘晝道，“拿酒來？”
??“歐陽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而您呢？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愛妻之亡也。您怎麽能這樣一蹶不振！”
??“你怎麽和她一樣囉嗦？”弘晝道，“滾！”
??“王爺吃些菜吧。”我將一片青菜給他，“王爺可不能挑食，吃些青菜吧。”
??“讓你滾！”弘晝怒道，“你就不怕本王？”
??“我們哈達的姑娘什麽都不怕。”我道，“自然，奴才自不會害怕您的。”
??“好，好啊。”他道，“和她一樣啊！”
??我察覺到自己的舉止，看來我必須示弱了，弘晝又道：
??“過來。”
??“是。”我走過去。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想要摘掉麵紗。我躲過去道：
??“王爺若是因為奴才病了，嫡福晉會擔心的。”
??“今日，本王就當著嫡福晉的麵納了你，看看你以後還會不會囂張！”弘晝道。
??“您試試。”我倒是什麽也不怕，就想知道他完事之後打算幹什麽。
??趁著酒勁，他抱著我向床榻走去……
??淩晨我醒來，好在弘晝沒有摘我的麵紗，這是在他的書房，因此作為妾，我也不會回自己的房中，況且我也沒有房住。他的手裏緊緊握著血罌簪，我用一支木簪子代替，然後取下血罌簪，來到鏡子前，點亮一隻蠟燭。我知道淩晨是不能照鏡子的，因為據說可以看見鬼魂，不過我連黑白無常牛頭馬麵都見了，還怕什麽鬼魂？我對這鏡子，將血罌簪戴在頭上，摘下麵紗。這裏還有我用剩下的胭脂水粉之類的，於是我便梳妝起來。這張臉啊，允許我自戀地說一聲好看，但是我還不配擁有這樣一張臉，這張臉，就是因為太漂亮了，所以總是招來禍患。
??弘晝翻了一個身，似乎還睡夢迷離，我從鏡子中看見他睜開眼睛，他似乎突然驚醒：
??“小嫋兒，是你嗎？”
??“是我，怎麽了？”我盡量讓他覺得是在做夢，“我回來了，你高興嗎？”
??“讓我再看看你，再愛你一次！”他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會強迫你了！”
??“謝謝你。”我溫柔一笑，“弘晝，我好看嗎？”
??“好看，當然好看。”他癡癡地道，“讓我摸摸你的臉。”
??“不行，我要走了。”我裝作戀戀不舍的樣子，“忘記我吧，小嫋兒要走了，我會一直祝福你的。”
??“你別走！”弘晝下了床，“我不要你走！”
??“對不起，我真的要走了。”
??“你不能走！”弘晝乞求，“我想你，你不要走，留下來陪我！”
??“不行，我得走了。”我向門退去，吹滅蠟燭，“我們下輩子再會。”
??“不要走！”他追出來。
??我隻好跑，他怎麽那麽難纏啊？在拐角處，我偷襲了他，敲擊他的穴位，讓他暫時暈過去，然後將他帶回去，將血罌簪放回他的手中。我上了床，隻留一件肚兜，戴上麵紗，然後睡下了。
??次日，我醒來，他呆呆地坐在床上，我問：
??“王爺，您怎麽了？”
??“昨天夜裏，她好像回來了，可是又走了。”弘晝道。
??“王爺昨晚可是總是在說夢話。”我道，“王爺您太想念嫡福晉了。”
??“是啊，本王真的很想念她。”弘晝道，“你到底又是誰呢？”
??“奴才隻知道，奴才現在是王爺的人了。”我道，“難道王爺還不認賬？”
??“閉嘴。”弘晝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奴才可是一直是這樣的！”
??“她也是這樣的。”弘晝道，“她也喜歡得寸進尺，討價還價。”
??“王爺，那奴才現在住在哪裏？您又給奴才什麽名分呢？”
??“就和本王住在一起。”弘晝道，“你，就當個庶福晉吧。”
??“謝王爺。”我道，然後含羞帶怯地道，“奴才替王爺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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