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花落猶似墜樓人【二】
瑣玥的死，讓我更加深刻的明白，男人，是一種多麽可怕的人種。
??瑣玥之死，弘曆性情大變，他不再同往常一樣溫文爾雅。經過多年的皇帝曆練，他從一個從未參政的小皇子成為高高在上的皇上。皇後已死，弘曆也成為真正的皇上了。
??弘曆估計是認為瑣玥之死與我有關，於是派人將我待過去。此時一位青年走過來：
??“且慢！”
??“大阿哥。”侍衛道，“奴才等奉皇上旨意押送吳紮庫氏，請您莫要妨礙奴才等辦公。”
??這就是弘曆的長子、我那遠方
??房表姐、已故的哲妃富察?知曇的兒子皇長子愛新覺羅?永璜。
??“怎麽？我要和自己的皇嬸、又是自己的表安布說幾句話都不行了嗎？”永璜道，“母後崩逝，兄弟之內，惟我居長。日後，除我之外，誰克肩承重器？”
??“大阿哥，這……”我馬上想要提醒他言語不規範。
??“都讓開！”永璜道，“表安布，請借一步說話。”
??因為永璜一句話，侍衛們不好再說什麽。畢竟皇後沒了，嫡子沒了，永璜是長子，雖然是庶出的，可繼承皇位的可能性極大。
??“大阿哥，請我您找我有什麽事？”
??“福晉，請不要被皇後迷惑了！”永璜道，“您是我額娘的表妹，您知道，我的額娘溫柔善良，可她死於非命，又是誰做的？除了皇後，誰會如此！如果您願意幫我登上皇位，我可以保您此去安寧，封和親王為鐵帽子親王。我是長子，除了我，還有誰能繼承皇位？”
??“大阿哥，請慎言。”我道，“這種話說出來會引來禍端的。更何況，先帝時期便有了秘密立儲的製度，我也不知道正大光明匾後會有誰的名字。大阿哥，皇家最忌諱皇位了，您還是不要再提及了。”
??“您放心，待我讓您平安無事後，您自會幫我的。”永璜道。
??我跟著侍衛到了弘曆的船艙，弘曆的麵容已經僵了，看來是十分悲傷的，我可不能當導火線。弘晝可從來沒有為我這樣傷心過。嗬，渣男，隻有知道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嗎？
??“給皇上請安。”我輕聲道。
??“為什麽，你可以好好活著，安然無恙，而朕的皇後……她就這樣沒了……是不是你……”弘曆懷疑。
??“皇上，您覺得一個萬念俱灰的人會去傷害別人嗎？”我道，“我失去了一切，會讓皇後娘娘也失去一切嗎？纖嫋也不至於如此狠心吧？”
??“放肆！”弘曆道，“除了你還能有誰？當時就隻有你們二人在場，皇後心善，若不是為了救你，她能那麽快就……就……一定是你，克死了朕的皇後！”
??“皇上，纖嫋若是要克皇後娘娘，為什麽偏偏等到現在？為什麽要上演一出甕中捉鱉的好戲呢？”我極為平靜地道，“皇上，纖嫋和您想象的，不一樣。纖嫋的確想要死，但總要死得清清白白吧？”
??“你變了。”弘曆道，“果然同弘晝所說，早就不認識你了。弘晝說過，夜裏你經常發瘋，被鬼上身，起初朕不信，現在是真的信了。”
??“是嗎？”我道，“皇上，纖嫋本來就是這樣的人。當初若不是您救了奴才，奴才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皇上，當年您為何要救我？當初為什麽鼓勵我嫁給弘晝！果然如民間所說，嫁給和親王，沒有好下場！皇上，是誰毀了奴才，是你們兄弟二人；是誰害死了皇後娘娘？是您自己啊哈哈哈……”
??“放肆！”弘曆氣急敗壞地拍打桌子，“好，既然你想死，好……好……朕成全你！來人，把她拉下去斬了！”
??“奴才自己會走，就不勞皇上費心了。”我笑著跟著侍衛走出去。
??“皇上，大阿哥求見。”太監傳信道。
??“不見！”弘曆道。
??“可大阿哥說他有非常緊急的事情。”太監道。
??“叫他滾進來！”弘曆道。
??我和永璜擦肩而過，我被帶到密室，劊子手先是在大刀上噴了一口水，正要下刀，便有太監傳來聖旨，改砍頭為終身幽禁。
??隨著船回到京城，韞襲苑仍然是幹幹淨淨的，和我離開時一樣。弘晝也隻好回來執行聖旨，將我關到韞襲苑，並且在窗戶上和門上都釘上木板，隻留下一個小窗口，作為飲食和廢棄物的進出。嗬，這不就是冷宮嗎？好啊，我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是，終於不會被弘晝騷擾了。這樣想來，也是幸運。
??弘曆不允許弘晝派人送菜，派遣了專門的人把守，每日隻有一茶壺清水，幾個還有沙子的硬饅頭和看不見米粒的稀粥，偶爾會有蟲吃過的爛白菜。我倒不會自怨自艾，倒是有耳聞皇長子永璜和皇三子永璋被斥責是因為葬禮風波，真是活該。更活該的還是弘晝，直接被罰俸祿，敗家子！
??好吧，這裏就幾件布衣，還得自己洗，連支蠟燭都吝惜不得，我還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待在這裏。不過嘛，安靜地離世未嚐不是好事。可逐漸身體不適，或許是半月辭的毒性發作了，又或者是……不對，這種熟悉的感覺……半月辭的毒性加上懷孕，這可真是太可笑了。
??但我很快意識到這並不可笑，形式很嚴峻。我隻好告訴守門的說我身體不適，可他們一笑了之。該怎麽做呢？我再熟悉不過了——賄賂！
??不要以為韞襲苑的東西你們可以拿完，畢竟雍正的免死金牌還在呢。我又從一個角落裏拿出東珠耳環，遞給看門的，讓他們幫我請一個大夫。見錢眼開，他們便答應了。
??大夫把脈，滿頭細汗，然後驚恐地道：
??“福……福晉有喜了！”
??難道這就是弘晝救我的方法？未免太簡單粗暴了吧？
??“我們用不用稟報皇上？”守門人疑惑，“還是先告訴和親王吧。”
??弘晝知道後，堅持要告訴弘曆。我才不想出來呢。你覺得王府的人都聽命於你我就沒有內應嗎？我還有兒子啊！永璧和永瑸為了爭奪世子之位，可是不斷在討好我的。想要我再為你生孩子？做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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