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等閑變卻故人心【中】

  “是嗎？”弘晝抬起我的下巴，“隻要你認錯，我待你如初，可惜，你太倔強了。楚桂兒，盯著嫡福晉，讓她跪，知道她肯認錯。”


  ??“我若是不跪呢？”我提高音調，“我何錯之有！”


  ??“楚桂兒，就讓嫡福晉跪在本王的書房稽古齋外，反正過幾日便有大雪，看看嫡福晉還會不會倔強。不準任何人幫她！”弘晝道。


  ??“弘晝！你好狠的心！我有何錯？你說呀！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屈服的！”


  ??於是我便跪在書房外，這天寒地凍的，冷得我不停背毛爺爺的《沁園春?雪》。雪月暈暈，銀裝素裹，滿天的雪花飄飄揚揚，而我的頭發結冰了，好冷。我打著顫跪在書房外。玲瓏端來一杯熱茶：

  ??“主子，喝點兒取取暖吧。”


  ??楚桂兒走過來，將杯子摔碎：


  ??“王爺說過，誰也不準幫嫡福晉！”


  ??“楚公公，嫡福晉快不行了，嫡福晉臉都凍紫了！”琅玕道，“求您開開恩，求王爺寬恕嫡福晉吧！”


  ??“琅玕，不用求他！是他鐵石心腸！與我們無關！好！我就跪爛這地磚，看看他還能如何！”


  ??鄭香玉來了，她端著一碗人參湯，從我身邊走過時，“一不小心”倒在我身上。她道：

  ??“哎呀，這本來是給王爺的，既然嫡福晉如此之冷，奴才就送給嫡福晉品嚐品嚐。”


  ??“鄭香玉，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為我會輸給你？”


  ??“奴才不知，奴才隻知道，王爺最愛的人，是奴才。嫡福晉已經失寵了。”鄭香玉道。


  ??“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琅玕一個巴掌扇向鄭香玉，“你是妾主子是嫡，你不過一個賤婢出生，還敢在嫡福晉麵前耀武揚威！你不過是一個可以伺候王爺過夜的丫鬟，白天還不是要洗衣服！王爺隻是暫時寵愛你才讓你暫時當一次主子的！對於小妾，嫡妻是可以任意屠殺買賣，想罵就罵，想打就打，想殺就殺，若非嫡福晉仁慈，你還會在這待著嗎？”


  ??“你這個賤婢竟敢打我，真是放肆！我……我要向王爺告你！”鄭香玉委屈地道。


  ??“你去告狀啊！我他他拉?琅玕不怕！”琅玕道。


  ??鄭香玉去了，弘晝走出來，看看琅玕：


  ??“將琅玕拖下去，仗三十，罰三月月俸。”


  ??好，弘晝，算你狠！


  ??跪了一場大雪，我也大病一場，額頭可以煮雞蛋。可是弘晝根本不理我，連個太醫也不叫，所以我隻能讓玲瓏進宮找慧貴妃高吟慧幫忙。吟慧馬上讓最好的太醫用最好的藥材，但是我的身子垮了。病剛剛好，香玉便帶著一群奴才來到我的東苑主閣：

  ??“王爺說，奴才的東偏苑潮濕，讓奴才和嫡福晉換一換，嫡福晉不介意吧？”


  ??“放肆！東苑主閣隻有嫡妻可住，你算什麽！你當真以為你是第二位敏惠恭和元妃？鄭香玉，既然如此，好，你住在這，我走！”


  ??“嫡福晉可真是寬容大度啊。嫡福晉慢走，外麵雪厚，可別摔了，不然滿頭白發，年老色衰了嗬嗬……奴才就不送了，萬一奴才摔了這可如何是好。”香玉道。


  ??“你欺人太甚！”我從頭上取下簪子刺去，恰好弘晝趕來看到這一幕，馬上護住香玉，對我狂扇耳光：


  ??“你真是個瘋子！”


  ??“是！我是個瘋子！被你們逼瘋了！我活得好累，我幹嘛還要在這裏活受罪！我要離開這裏！我……我不要再被你侮辱！想想當初你的甜言蜜語和與你在床上做的事我就惡心，告訴你，我走，再也不會回來了！你好好疼愛你的香玉格格，我不想再忍了！”


  ??“本王何時虧待你了！”弘晝狡辯道。


  ??“我在大雪裏跪呀跪，以為你多少會給我一點兒憐惜之情，可換來的是什麽？不過是你的冷眼與嘲諷！弘晝，你為什麽這樣對我！這不公平啊！我大病一場，你竟然連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差點兒就病死了！”


  ??“你病了？什麽時候？”他問。


  ??“你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弘晝，我恨你！既然你要趕我走，我就不回來了，我……我去找我安布瑪！”我含淚跑出去，又將弘晝送我的玉簪摔個粉碎，“我再送你一句話，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我扔掉頭飾耳環，我什麽也不要了！鄭香玉，我詛咒你香消玉殞！弘晝，我恨你，你這個見異思遷的偽君子！我恨哪，真恨哪！我活著有什麽意義？我就是咽不下去這口氣！蒼天不公哪！我想死，但我死得了嗎？我連生死都無法自己做主！


  ??我感到喉嚨裏有一股甜腥味，霎時白雪染上紅梅。我趴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我快要像周瑜一樣被氣死了（呸，這什麽又爛又垃圾的比喻啊，我怎麽可能是周瑜，鄭香玉怎麽可能是諸葛亮呢？）！好，我若死後化作厲鬼，定要讓和親王府變成咒怨之地！我含恨而死，絕不會放過哪些傷害過我的人！傷害過我的人都不得好死（喚醒第二人格：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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