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殺手
與陸澤勇簡單道別後，我又把手表戴好，準備去找何筱磊問點事情。
??“你又要出發了嗎？”站在我身後的福爾摩斯問。
??我轉過身，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對他說：“對啊，為了完成任務，如果沒有任務點，我們就會餓死。”
??福爾摩斯低垂了一下眼眸，小聲嘟囔著：“哦……那你注意小心，我盡量幫到你。”
??“嗯……對了，最近有看到毀滅沒有？”
??好像自從我複活後，這小子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福爾摩斯看著我說：“他離開了，不在雲南。”
??我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不然他在這裏真的很耽誤我，一邊要去忙案子，一邊又要防備他，真的是忙不開。”
??“我會幫你留意周圍的情況的。”
??“好。”我說完又到傳送口那裏站好，等著福爾摩斯按下傳送按鈕，這次福爾摩斯果斷地按了下去，我被再次導入虛擬世界。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我又回到了那個小房子旁，此時何筱磊剛回來，發梢還是濕的，垂在肩上。
??我看著他笑嘻嘻地問：“洗的怎麽樣？”
??“還好吧，就是還有一點味道。”何筱磊抬起胳膊放在自己鼻前聞了聞。
??“福爾摩斯，香水。”我小聲說著，握了握手中出現的香水，走過去對著何筱磊一頓噴。
??何筱磊抬起胳膊向後躲閃，“好了，夠了，別再噴了，已經很香了。”
??“免得你再說有味道。”
??我聞了一下香水的瓶蓋，很甜的一種香味，總之聞起來感覺不是劣質香水，我很享受這種香味。我又對自己身上噴了兩下，收起香水深深吸了一口，“啊，太香了。”
??何筱磊看著我好奇地問：“你這些東西都哪裏來的？又是血包又是香水。”
??我舒了口氣回答：“就像是我可以複活一樣神奇。”
??“所以你的真實身份是……”
??我解釋到：“哦，我呢，是真實世界的一個大學生，然後陰差陽錯地來了你們這個虛擬世界。不過你也可以這樣理解，我們就像是鏡子兩麵的人，我是鏡子外的人，而現在和你們一樣在鏡子裏。”
??“就像是平行世界？”他問。
??“對，差不多。”我點點頭。
??我此刻感到一絲慶幸，終於有人可以理解我的這些話了，盡管這聽起來有些荒唐……
??“那個，何筱磊。”
??“怎麽了？”
??“我還有事想和你說。”
??“好，你問吧，我都會回答你的。”
??我們兩個坐下來，開始聊。
??我問：“那天唱歌比賽你們去哪了？”
??何曉磊回答：“我們去酒吧玩了，因為當時心情不太好……”
??“嗯。然後下一個問題，你之前一直讓王廣興替你租車嗎？”
??說到“租車”一詞，何筱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好像是很忌諱這個詞一樣，低著頭沒理我。
??“說說吧，我想聽聽車禍的具體情況。”我斬釘截鐵地說。
??何筱磊遲疑了一會，說：“當時是我開的車，不小心……這也不能全怪我，也是那個女人她吸了毒才釀成車禍的。”
??我打斷何曉磊，“我知道，但是主要原因不還是因為開車不注意，撞了人家嘛。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你最後竟然讓王廣興替你背黑鍋，你知道王廣興因為這件事坐牢，會對他的一生有多少影響嗎？”
??“不過他也真是傻，一個要考公務員的人，願意替你去頂罪。你還把責任全推到他身上去，何曉磊，你真的很虛偽懦弱。”
??何筱磊點點頭，自責道：“對，我虛偽，我懦弱，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歎口氣說：“人已經死了，再道歉也沒有用了，現在警方那邊也判定是死者吸食毒品而出車禍的……事情已經這樣了，改變不了了，不過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錯下去。若是到了以後，你再犯這種錯誤，下次我就會直接把你抓去交給警察。”
??何筱磊看著我笑了笑，笑得很僵硬，說：“好的，偵探。”
??——傍晚——
??南方走了一天了，我看了好幾次聊天頁麵，都沒有收到消息，真的很擔心他……
??終於許久未響的係統提示音“叮鈴”一聲撥動了我的心弦。
??N：十七，在嗎？
??我：在，不過我覺得我應該糾正你一下，你的字打錯了……
??N：抱歉，我比較著急，沒注意到。
??我：沒事。不過你到底因為什麽急成這樣？
??N：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我：又是選擇題……先聽好消息吧。
??N：好消息是：廠長那個角色已經解決掉了，提供貨源的人也找到了。
??我：任務終於完成了，鼓掌！
??我：那壞消息嘞？
??N：壞消息是：你們現在有危險……
??我：hat？
??N：告訴你那些朋友千萬別出門！那個壞人派了殺手過來要滅口！
??我：好的好的，我會保護好她們的。
??N：我馬上就回來，還有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沒事，死了可以複活。
??N：……你的複活機會省著點用吧。
??我：給你比個大大的心：放心吧，一切都會按計劃進行，南方，請幫我照顧好我的那盆花。
??N：……
??N：以後你不許說這句話，另外我的花你還要幫我照顧呢，你要是出了事，我不但不會替你收屍，還會把你粉碎拿去給花做肥料。
??我：無情！！！
??N：不說了，我正在開車呢。
??我：嗯。
??我關了手表，站起來拍拍屁股後麵的灰。
??“何筱磊，我們該回去了，去找林茜她們。”
??何曉磊坐在一邊玩著手機，抬頭看了我一眼，“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她們現在有危險，我們必須回去！”
??“可是我……”
??我剛想起來，現在何曉磊在她們眼裏已經是個死人了，我現在有點後悔當初讓他假死，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之前的計劃基本上破產了。
??“放心吧，我幫你化妝。”
??我從手表裏拿出來一個化妝包，何筱磊半信半疑地看著我。
??“你要把我化妝成什麽樣？”
??“美女嘍，就你這姿色，化成女生絕對是絕色，比李詩詩還美那種。”
??何筱磊沉下臉色，我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沒想到何筱磊現在對李詩詩還這麽……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就完成了，我還特意給他換了件衣服，戴上假發。
??我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擺弄了一下垂在他胸前的一縷卷發。
??“我的天啊，完美！”我感歎道。
??何筱磊拿起我的化妝鏡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不敢相信裏麵的那個女人就是自己。
??“化得真好。”他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一般般吧，你把衣領豎起來點，要不然你的喉結容易引起懷疑。”
??何筱磊把自己的衣領豎起來一點，蓋住自己的脖子。
??“走啦，美女，我們要出發了。”
??我拉著何筱磊向劉村長家——林茜她們住的小別墅跑。
??這時太陽正在落山，整個世界是橘黃色的，它的餘熱仍滯留在這空氣中，南方的天氣就這樣，悶熱悶熱的，有時候陰天下雨還能涼快一點，我開始懷念我大北方的寒冬。
??村子裏一處火光耀眼，大火在熊熊燃燒，烈焰向天空咆哮著，心裏一驚：不好！
??何筱磊指著村子末端的方向給我看：“那邊好像著火了！”
??“先過去看看！”我拉著何筱磊掉頭向火源跑。
??火源在山腳處，村子的末端，那個位置是——儀式場。
??跑到了那裏，隻看見村民們一群亂地拿著水桶在滅火，可是這火勢絲毫不減，反而越燒越旺，直至儀式場的古宅倒塌，燒為灰燼，忙得一頭大汗的村民們才停下來，呆呆地看著那團大火慢慢吞噬這裏。
??我沒有立即跑過去幫他們，而是拉著何筱磊到一邊的草叢蹲下，偷偷觀察他們。
??忽然站在人群前麵的一個光頭中年矮個子男人喊：“就是他們幹的！自從他們來，村裏就沒發生過好事，燒死他們！”
??那個男人拿起腳邊一根燃著的木棒，舉起來向一個方向走，其後又跟著一些村民，他們有的還去附近的院子裏抄家夥，跟著那個光頭男人走。
??何筱磊探頭問：“他們這是要去哪？”
??“不知道，不過我有不好的預感……”
??我回過頭看何筱磊，何筱磊與我對視，我們似乎想到了一起……
??我們立即又換方向，回去找林茜她們，為了避開那些暴躁的村民，我們特意繞遠走，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但還是慢了一步。
??天已經黑了，那些火光愈發耀眼，終於停下來不動了。
??我們站在一個小山丘上，看著村民中那個領頭的光頭男人，在與林茜她們對峙。
??我大口喘氣調整好呼吸，看了一眼身旁的女裝何筱磊，他也是氣喘籲籲的，滿頭大汗。
??我拿出紙巾擦了一下他臉上的汗，說：“給你擦擦汗，不然妝花了。”
??“現在怎麽辦？”他問。
??“道具終於派上用場了，但我沒想到是現在……”
??我從手表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黑布，和一些其他的物件。
??我切換了自己的形態，又變成了那個男人，那個已經死過一次的身份。
??我把黑布蒙在何筱磊的頭上，大概整理一下，把上麵的兩個小洞轉到他眼睛那裏，盡量不幹擾他的視線。
??“你要做什麽？”何筱磊疑惑地看我。
??“扮鬼嚇走他們。”我把番茄醬，塗在自己的嘴角，眼角和臉上，還順便吃了一點。
??“何筱磊，麻煩你背我一下。”
??何筱磊半蹲下身子，我一下子跳上他的背，他抓著我的兩條腿，算是把我背了起來。
??我打開試了一下裝有綠色玻璃板的提燈，燈光很強。
??“好了嗎？”他問。
??“好了，按計劃進行。”
??本來這個計劃是我騎在南方背上，嚇毀滅用的，所以準備了半天的道具。
??但我沒想到這些這麽快就派上用場了。
??何筱磊背著我向前走，我抓著何筱磊的肩膀，清了清嗓子：“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前麵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向我這邊看，我打開提燈，幽綠的燈光打在我臉上，我翻了個白眼，陰森森地笑著：“大家想我了嗎？”
??眾人一驚，人群中開始有人問：“這是誰啊？是人是鬼啊？”
??“這不是儀式那天死的那個男的嗎！”不知誰大喊出來這句話，刹那間人群呼的一下全跑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門窗緊閉。
??一瞬間，剛剛的喧鬧聲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哎，放我下來。”我拍了拍何筱磊的肩膀，何筱磊把我放了下來，摘下了頭上的黑布，整理頭上的假發。
??我提著燈，與何筱磊肩並肩靠近那個小別墅，到了門口，我拔下了門外的門栓。
??進到屋子後，發現林茜等人已經被剛剛暴躁的村民，和忽然出現的我嚇得不行了，男生們把女生們攬到身後，所有人看著我，目瞪口呆。
??我先開口問好：“好久不見，各位還好嗎？”
??幾人看著我不說話，陸澤勇向前站了一步說：“你還活著嗎？”
??“當然活著，老婆還沒找，我能死嗎？”我笑著舔了舔嘴角的番茄醬，又用紙巾擦了擦臉上剩餘的番茄醬。
??幾人終於放鬆下來，放下戒備向我靠近，林茜指著我身後站著的何筱磊問：“那個人是誰啊？”
??我心裏一下子有底了，果然沒讓他們認出來。
??我瞟了一眼身後的何筱磊說：“她是我姐。”
??空氣再次沉默下來，我關好門對幾人說：“有殺手過來了，我老大讓我保護你們。”
??幾人聽到我的話又開始緊張起來，我提高嗓門說：“先把門窗都關好，一定要守住這裏！”
??幾人又散開回到各自的房間關好窗戶，然後又都下來一起聚在這裏。
??為了防止殺手破門而入，我和三個男生又把沙發推過去把門堵上，剛堵好就聽見有人哐哐敲門。
??我側臉對著門問：“誰啊？”
??“是我。”一個低沉的男聲從門外傳來。
??眾人互相看了看，手裏拿著家具站在我身後，隨時準備砸那個人。
??我又問：“我是誰？誰是我啊？”門外那個人沉默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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