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如數家珍

  “既然你也睡不著，陪媽喝一杯？”


  梁牧拉過一張椅子，接過曹洛英手上的酒瓶，給曹洛英的杯子倒上七分滿，對著瓶口喝了一口，“我喜歡這樣喝酒。”


  曹洛英笑了笑，抿了一口酒，望向夜空，幽幽地說，“想聽聽我和你父親是怎樣認識的嗎？”


  梁牧點點頭，“好，我想聽。”


  曹洛英喝了一大口酒，沉默了好久，嘴角微微一勾，才開始說。


  曹洛英說得零零碎碎，反反複複，很多小事卻讓她如數家珍。


  曹洛英停下了回憶，杯中酒也喝完了，伸手指了指酒櫃，梁牧又打開一瓶，給曹洛英倒上七分滿。


  曹洛英喝了兩口酒，淡淡一笑，“是不是很無聊，很瑣碎？”


  梁牧很坦然地點點頭。


  曹洛英望著杯中的酒，“回憶就像老酒，個中的甘醇隻有當事人懂，有時候我也覺得很不可理解，梁廣晏沒有對我做過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也沒有做過什麽讓我印象深刻的事情，可是我為什麽會對他不可自拔呢！”


  梁牧幽幽地說，“或者，最讓你深刻的那些事情，你從來都不對別人說吧，也不舍得回憶起來。”


  曹洛英哈哈大笑，望向梁牧，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不說我了，說說你吧，和那幾個姑娘相處得怎樣？”


  梁牧躲開了曹洛英的眼神，“沒有，過去的事情沒必要再提了，我現在隻有一個姑娘，我給了她承諾，必須要全心全意地對她好的。”


  “必須？”曹洛英的臉色很嚴肅，“為什麽說必須？”


  梁牧無語，過了一會兒，喝了一口酒，幽幽地說，“她和我是青梅竹馬，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在我小時候給過我很多關懷，小時候我們就已經許下過諾言了，私定終身了……”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會和那個叫林若清的姑娘談婚論嫁呢？”


  梁牧徹底沉默了，隻有不斷地喝著酒，沒多久，酒瓶就見底了，梁牧站起來，打算繼續再去開一瓶，曹洛英拉住了他，“不要喝了，差不多就行了。時候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說著，曹洛英拿過梁牧手中的酒瓶，慢慢地走開。


  梁牧的手緊了緊，望向夜空，久久地坐著。


  第二天，梁牧直接去敲開了張未明的辦公室門。


  梁牧望著張未明，很堅決地說，“項目已經完成了，我想我也應該離開了，這是之前就已經定下的事情了。”


  張未明望著梁牧，“那凰歌公司怎麽辦？這次的合作根本就是曹總衝著你而來的，合作的事情剛剛談好了，你拍拍屁股走人，我們怎麽辦，凰歌公司怎麽辦，興建公司怎麽辦？”


  梁牧搖搖頭，“你不用將我說得這麽重要，我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凰歌公司和我們合作，完全是看中了我們公司的實力，就算沒有我，也不會影響合作的事情的。”


  張未明的臉色拉胯了下來，“梁牧，我覺得你應該要認真地審視自己的價值了，不管是凰歌公司也好，興建公司也好，還有榆歌集團也好，都是因為你才牽扯上的，你真的覺得你無關緊要麽？”


  梁牧沉默了一會兒，很堅定地說，“我已經決定了，待會就會離開綠水市，短時間內我不會回來了。至於凰歌公司那邊，曹總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我也會親自給她道歉的，肯定不會影響到你的事業。”


  “梁牧！”張未明一拍桌子，“在你的心目中，是不是覺得我眼裏隻有自己的事業，再沒有了兄弟之情了？”


  梁牧沒有正麵回應張未明的話，而是說，“起碼，你的事業對你至關重要，不是麽？”


  張未明鐵青的臉色一緩，歎了口氣。


  梁牧望了一下窗外，幽幽地說，“我要去獨自闖蕩一下，證明我自己的價值，因為我不願意一直活在別人的施舍之下。”


  “站住！”在梁家村的村口，梁牧再次被人攔了下來，不過這一次攔住梁牧的不是梁振康，而是程誌遠。


  “梁牧，你不呆在姓曹的老女人身邊好好侍候，跑來這裏幹什麽？別說我沒提醒你，你不侍候好人家，小心被拋棄。”程誌遠咧嘴一笑，“哈哈！”


  梁牧冷眼看了一下程誌遠，沒有理會，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