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偉大的班長
梁風臨逐漸恢複了知覺,終於看清了劉老頭的麵孔。
還記得自己和姐姐搬出梁家豪宅的之前,和這老頭是忘年之交。隻是後來一切都變了,倆人已經十多年沒見麵了。
“風臨,小靜,我馬上送你們去醫院。”劉老頭打了個響指,手下紛紛出門備車。
“等等,這姑娘累昏了,把她也帶去吧。”梁希靜指著夏湘雲,說道。
“成。”
梁希靜的同學們都看呆了,梁希靜這些年到底在搞什麽鬼,明明出生於豪門世家,還要含辛茹苦地一邊打工一邊養自家弟弟,大家都感覺讀高中的那幾年完全被梁希靜騙了。
“小靜,你老爸梁總,是哪個梁總?難道是飲料行業老大梁智霄?”
梁希靜和梁風臨貌似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沉默地走進劉老頭的車裏。
沉默表示默認,梁希靜的同學們後悔不該在她麵前炫富。
頭上流著鮮血,這讓梁風臨又想起了前幾天大半夜帶著夏湘雲逃命的事。又想起了那天夜裏夏湘雲說過的那句話:“我是個瘟神,和我走得進的人都會有黴運,你信嗎。”
梁風臨望著昏睡的夏湘雲,笑了笑,內心小劇場正在溫暖地播放:“隻要你是我身邊的人,我就不會虧待你,不管你是不是瘟神。”
豪車裏坐著四個人。姐弟倆,昏迷不醒的夏湘雲,還有開車的劉老頭。
劉老頭問道:“你姐弟倆到底咋回事,明明還和梁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卻死都不回家,撫養費也不收,這算啥事兒。”
劉老頭說話的同時,豪車正好駛過那處豪宅。
主人像個日本鬼子一樣,在家門口的牆上掛著自己的姓氏——梁。
梁風臨眼神變得凶猛異常。“老媽已經去世了,就算回去,也不是個完整的家庭了。除非那隻狐狸精和她的小崽子滾蛋,否則我和姐姐是不會回去的。”
“這些年,我和老弟住在老媽留下的房子裏,倒也過得瀟瀟灑灑。”梁希靜笑了笑,說道。
劉老頭白了她一眼,擺出一張嘲諷臉。
“那你們真是太瀟灑了,瀟灑到這些年老爺給你們的營養費都不收,真是太過分了。”
“小靜,你這些年幹了不少有失身份的事情。天天在牧場裏擠牛奶。就算是為了養活風臨,也該幹點智力勞動啊,你好歹是個大學生。”
梁希靜反駁道:“切!你懂個屁,你看我現在幹體力勞動練出了多好了身材啊。一米八的身高,纖細的水蛇腰。怎麽?瞧不起體力勞動者?”梁希靜卡住了劉老頭的脖子。
劉老頭嚇呆了,差點撞車。“別瞎鬧,我開車呢。”
劉老頭驚魂甫定,擦了把冷汗。“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大學畢業都快一年了,總該換個工作吧,難不成在你姨媽的牧場擠一輩子牛奶?”
“到公司上班吧,梁總說了,如果你願意,一個月給你開三萬元工資。”劉老頭說道。
梁希靜突然安靜下來,沉默不語。按照自己現在的工資來看,要想供梁風臨讀大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行,我答應去公司上班,但我還是那句話,要我回梁宅,除非那隻騷狐狸滾蛋。”
“好吧,我回去會給梁總說的。不過話說回來,那女孩是誰。”劉老頭側著臉撇了夏湘雲一眼。
夏湘雲還在昏睡。
梁希靜咧嘴一笑。“啊!對,忘了給你介紹了,這是我弟妹。”
梁風臨很想在梁希靜的腦袋上種棒菜。“我靠,你哪隻眼睛看見她是你弟妹了。”
“承認吧,剛才打架的時候,你可是用生命在保護她啊。”
“神經病,那是身為班長的我對同學的愛護。”梁風臨虎軀一震,果然是偉大的班長。
“別狡辯了,我勸你們還是先結婚,後領證,為奮鬥而奮鬥吧。”
“奮你妹啊,先管管你自己吧,我可不想天天對著熱水器喊姐夫。”
劉老頭聽暈了。
“風臨你給我安靜點!忘了你現在是個傷兵嗎?!”劉老頭說道。
沉睡的夏湘雲被他們的聊天吵醒了,睜開眼就看到梁風臨那血淋淋的腦袋,如同生化電影裏血肉模糊的喪屍。她大叫了一聲:“鬼啊!”再次暈倒過去。
“劉老,停車。”
“怎麽了?”劉老頭把車停到了路邊。
梁希靜掂量了一下夏湘雲的體重,不是很重,於是把她扛在背上。
“看樣子這丫頭應該沒多大問題,隻是疲勞過度,不用去醫院了。我把她帶回去,你帶風臨去醫院吧。”
“拜托大小姐,我要對你負責,你不是也受傷了嗎?”劉老頭挽留道。
“淤青而已,過幾天就散了。還有,既然你叫我大小姐,就應該聽我的,這是我命令。”
梁希靜心裏一陣舒暢,十多年沒耍小姐脾氣了,偶爾來一次真的很爽。
不得不說,幹了這麽多年的體力勞動,梁希靜的確修煉成了女漢子,夏湘雲在她背上如洋娃娃一般輕。
爬樓梯的時候,夏湘雲再一次蘇醒,但臉色蒼白,貌似還深陷於剛才梁僵屍的驚嚇中。
“姐姐,你是誰啊。”
梁希靜側著臉,彎著嘴角。
夏湘雲覺得這女人有點麵熟,這不是中午在梁風臨家樓下遇到的那位帥姐姐嗎。
梁希靜壞笑道:“我是人販子,要把你賣給怡紅院。”
“大姐,你文盲也該有個度啊,改革開放都幾萬年了,哪有什麽怡紅院啊。”
梁希靜麵色鐵青,想自己雖然是學美術的,但好歹也是個大學本科,居然被這丫頭當成文盲。心想:“好吧,看在你一臉的純真,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大姐,你到底是誰,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夏湘雲問道。
“我是你班長的姐姐。剛才你突然在火鍋店暈倒,差點被老板非禮,你的班長冒著重重危險,用生命掩護了你。我們才得以撤退。現在戰鬥已經結束,你的班長身負重傷,被送去傷兵營了。”
梁希靜故作正經,將剛才打架的場麵描述得像戰爭片一樣。
“所以梁風臨……”
“送醫院了。”
夏湘雲愣住了,梁風臨用生命保護我?是不是應該很感動?“原來如此,剛才那不是一隻僵屍,是腦袋受傷的梁風臨啊。”
“妹子,你叫啥名字?”梁希靜問道。
“夏湘雲,夏日炎炎正好眠的夏,湘菜很好吃的湘,雲裏霧裏的雲。”
梁希靜無語了,這麽有詩意的一個名字,被她描述出來簡直比屌絲還屌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