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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訣別

  吃了晚飯後,梁希靜推著輪椅,把夏湘雲帶到梁風臨的房間里。梁風臨依舊昏迷不醒。 

  一位護士走了進來。 

  「梁小姐,梁風臨最新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快說?」梁希靜拉著護士心急地問道。 

  「梁風臨主要是頭部重創,身上並無大礙,如果醒來后神經沒有問題,住院五天就可以出院。三天之內可以蘇醒。」護士說道。 

  「希靜姐,你能扶我起來嗎?我想吻風臨一下。」夏湘雲低著頭說道。 

  「哎!的確,要是現在不親她,以後就沒機會了。」 

  梁希靜長嘆一口氣,心裡很矛盾,一方面,不甘心自己的閨蜜就這樣和自己的弟弟分手了。另一方面,這樣梁風臨就可以繼承家業,不付母親在世時的囑託。 

  「好吧,我就當一次電燈泡。」梁希靜扶起夏湘雲,夏湘雲輕輕地吻了下去。 

  夏湘雲留著淚,離開了梁風臨的病房,這一吻不是喚醒睡美男,而是訣別。 

  吻了他之後,手機響了,該死,梁智霄打來的。 

  「我已經決定離開梁風臨,事情不是已經了了嗎,他狗日居然還打電話來。」她憤怒地接了電話。 

  梁智霄叫她見面,不知道想幹什麼。 

  她擦乾了淚痕,眼神變得非常鋒利。梁希靜看傻了,一向好脾氣的她偶爾一次惡起來居然這麼嚇人。 

  「靜姐,帶我去你爸那裡。」 

  「你還去找他幹什麼?」 

  「別問這麼多,帶我去就是了。」 

  梁希靜納悶了,怎麼突然從一個愛哭鬼變成了一個女王。 

  不一會兒,梁智霄見到夏湘雲來了,冷冰冰地說道:「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商量一下。」 

  「有屁就放」夏湘雲罵道。 

  梁智霄哂笑一聲,說道:「為了防止風臨以後再見到你,等他醒后,我會照你說的,告訴他你已經死了。所以問題就來了,你和他念的是同一個城市兩所大學,所以我希望,為了不讓他遇見你,你還是改個名字比較好。」 

  夏湘雲恨著眼睛笑了笑,「好啊!!!我改就是!!!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以後叫夏不倒。」 

  梁智霄愣住了,嚇不倒,這是在示威嗎。 

  出了梁智霄的病房,淚痕劃過夏湘雲的臉龐。 

  「小雲,對不起,我爸居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梁希靜抱歉道。 

  夏湘雲不舍地看了一眼依舊昏睡的梁風臨,然後寫著眼睛瞪著梁智霄的病房。 

  「希靜姐,看在這些年你這麼照顧我的份上,我不會找梁智霄報仇。以後請你好好照顧風臨。」 

  「哎!好吧,這是你的決定。」梁希靜無奈地走下樓去。 

  正當她準備給夏湘雲買食物的時候,童玲出現在門外面。 

  依然是那副妖味十足的嘴臉。 

  「哼,梁希靜,我來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啊?好歹我也是你爸的老婆。」婦女戲謔地問道。 

  聽罷,梁希靜的確打了個招呼:「童玲,我告訴你,老娘今天很想打人,你個狐狸精,要多遠滾多遠。」 

  童玲也不想再理會梁希靜,徑直走到諮詢台。「護士小姐你好,我是梁智霄的夫人,請問梁風臨是不是死了?」 

  護士愣住了,哪有這麼問的。 

  「梁風臨頭部重創,其他部位都只是輕傷。穩是穩住了,但現在還在昏睡。」 

  聽罷童玲面露不悅。 

  護士翻了翻記錄,「對了,他的父親梁智霄,昨晚心絞痛病發,也在我們醫院療養,在vip202房。」 

  「謝謝,我就是來找他的。」說罷,童玲走上樓去。 

  看來梁智霄的確快不行了,本來就有肺癌,現在又得了個心絞痛,懿樂集團的確到了該選繼承人的試了了,想罷,童玲的嘴角勾起了陰險的弧度。 

  這時,夏湘雲正轉著輪椅,從病房裡出來。 

  童玲知道她是誰,但沒有多理會,走進了梁智霄的病房。 

  看到童玲妖模妖樣,梁智霄喜出望外。「童玲,你怎麼來了。」 

  「我害怕你寂寞,所以來陪陪你。」童玲把lv包放在茶几上。「霄哥,剛才我看到夏湘雲了,你怎麼把她弄哭了。」 

  梁智霄搖了搖頭,一五一十事情的原委說給童玲聽。 

  童玲聽后,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你也真是的,為了讓他離開梁風臨,居然拿她爹威脅他,而且還花了這麼多錢買通監獄幫你做事。」 

  童玲妖媚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霄哥,最近正在嚴打行賄受賄,你還是小心點。」 

  梁智霄垂下了頭,「如果沒有錢和權,我還真想不通用什麼方法趕走夏湘雲。」 

  梁智霄望著天外的烏雲嘆了口氣,「我被送進這醫院的時候,醫生說我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能再管理懿樂集團了,所以,我必須馬上讓風臨繼承我,在這種節骨眼下,公司的聲譽相當重要,如果我走了之後,夏湘雲進了我們梁家的門,後果不敢想象。」 

  童玲戲謔地笑道:「就因為她是富湘賊王的女兒?偷過我們家的東西?」 

  「不只是這樣,最近我的人還在調查她,發現她不僅是富湘賊王的女兒,還發現她爺爺在解放前是個土匪,而且,是個土匪世家。」梁智霄說道。 

  童玲聽了后,驚呆了,腦袋一扭,說道:「你幹嘛一天到晚查人家戶口啊。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非要讓梁風臨繼承你啊,我和你不是也有一個兒子嗎。」 

  「小超年紀太小了,也許等他長大了,我說不定就已經不在了。不說這個了,咱們聊一聊風臨的情況吧。」梁智霄抿了口茶,「依我看,是時候給風臨配幾個保鏢了。」 

  童玲極不情願地搖頭,「你在說笑吧,梁風臨雖然成績很好,但打起架來也算是人中呂布。」 

  「這事兒和打架猛不猛沒有關係,你知道不,昨天警方給我打電話,說這次的摩天輪座艙掉落事件不是設施事故,而是人為的。」 

  童玲捂住額頭,一副很不情願的表情,不過思考了幾秒后,勾起了陰險的嘴角。「行,你好好住院,我來給梁風臨安排保鏢。」 

  「不行,這事必須是我自己去做。」 

  這時,梁智霄突然納悶,嚴肅地問道:「平時一提到風臨的事情,你漠不關心,給他找保鏢你卻異常積極。」 

  「不不不,我來,我來就行了,你還是趕緊躺下吧。你都病成這樣來了,不要再這麼累了,難道非讓我提前當寡婦不成。」 

  最後,梁智霄還是答應了童玲。 

  梁智霄躺下后,童玲氣沖沖地走了,走出醫院的時候,正好又遇到梁希靜。 

  梁希靜冷冷地問道:「怎麼了,一副臭臉,是不是我弟弟沒死成你很不高興啊?」 

  「切,有什麼不高興的,反正梁風臨醒來了也多半摔成了傻子。」說罷,童玲傲慢地開著車走了。 

  梁希靜捏著拳頭,暗罵到:「草,什麼東西。」 

  晚上加餐時間轉眼又到了,梁希靜把包子放在夏湘雲的床頭,然後長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三盒牛奶,一盒純牛奶,一盒酸奶,一盒巧克力奶。 

  「小雲子,你看著三盒牛奶像什麼?」梁希靜問道。 

  夏湘雲答不出來,牛奶能像什麼?「希靜姐,你幹嘛突然問這個問題啊?」 

  「這三瓶牛奶,巧克力奶像我,酸奶像你,純牛奶像曾經的我們。」 

  夏湘雲想了想,還是不懂。「希靜姐,你什麼意思?」 

  梁希靜整理了一下思緒,回答道:「風臨說得對,咱女人就像飲料一樣。一開始,我們都是又純又白,又蠢又白的純牛奶。」 

  「可是之後,我們都變了。梁智霄和我媽離婚後,我媽生病去世了,苦逼的我只有一邊讀書一邊賺錢一邊撫養風臨。所以我變成了有一點苦味的巧克力奶。」 

  「然後梁智霄強行拆散了你和梁風臨,所以你從一杯純牛奶變成一杯酸奶。」 

  說罷,梁希靜喝了一口酸奶,又喝了一口巧克力奶。「但是你知道嗎?酸奶和巧克力奶的味道卻比純牛奶好了很多。這樣的奶才有味道,這樣的女人才有味道,不是嗎?」 

  「呵呵,的確比純牛奶有味道。」說罷,夏湘雲拎著酸奶喝了一口,「其實,要我說道話,純牛奶也不錯啊,原滋原味也是味道嘛,為什麼要改變呢。」 

  「你醒醒吧,沒有哪個女人一輩子都當純牛奶,沒有哪個女人一輩子都是小清新。」最後,梁希靜湊到夏湘雲面前,語氣堅定地說道:「現在的你,是有味道的女人,所以你應該驕傲,應該堅強,而不是哭哭啼啼。」 

  「我懂了。」 

  聽過梁希靜這番話后,夏湘雲再也沒哭過。 

  轉眼五天過去了,夏湘雲的恢復非常好,已經勉強走路了,而梁風臨還在昏睡。 

  「怎麼還在睡?」夏湘雲擔心地問道。 

  「沒問題了,今天之內一定他一定會醒,剛才她還在說夢話,要稱霸全國呢,哈哈哈!」梁希靜苦澀地笑道。 

  聽罷,夏湘雲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下去,他盯著梁風臨看了一眼,不過這次沒哭,而是釋然地彎著嘴淡笑:「希靜姐,我已經差不多能走路了,我想今天就走,長痛不如短痛。」 

  梁希靜摸了摸夏湘雲的黑眼圈,長嘆一口氣。「昨天晚上你肯定沒睡好,我先把你送回家休息。明天再走好不好?」 

  「好吧。」 

  回到家裡后,夏湘雲忍著痛收拾行李。 

  翻書包的時候,她突然碰到了粉水晶奶品項鏈。「女人如飲料,男人如容器,只不過我已經不能再被你裝了,對不起。」 

  她含著淚倒掉了項鏈里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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