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線第二十五章 合理栽贓

  “陰曹地府？那是什麽地方？”宇文莫那顯然聽不懂韓龍的話語。


  韓龍正色道：“罷了，不逗你了，實話告訴你吧，是我救了你的命，如果沒有我，你早就拋屍荒野了！”


  “你怎麽可能還活著，我明明已經將你的頭顱斬落，你怎麽可能還活在這裏？”宇文莫那的語氣又怒又驚，對韓龍的出現甚是疑惑。


  “對啊，你已經將我的人頭斬落，那麽我為什麽還活著，是我沒死透，還是你的刀法不夠利落呢？”韓龍用戲謔的語氣說道。


  宇文莫那稍稍想了想，隨即恍然道：“我知道了，是《乾道無常訣》，你也看了《乾道無常訣》了，我原本不信此物，但是經過了這些事後，我才確信《乾道無常訣》真的有神奇的功效。”


  “姑且算是吧，怎麽樣，還想殺我嗎？”韓龍覺得既然《乾道無常訣》的說法能令他信服，倒不如就按他猜想的那樣回應他。


  宇文莫那向韓龍施了一禮，道：“鮮卑人豈有殺救命恩人之理，隻是你殺害單於大人，這份仇恨，我會永世記在心裏。”


  韓龍道：“宇文大人，你這麽說就有些不可理喻了，軻比能確實是死在我的手中不假，但他是主動答應接受單挑，在場所有人都是見證，勝負各憑本事罷了。再者你已經冒著違反規矩的罪責殺了我，怎麽還如此記恨我？”


  宇文莫那回答道：“如果你是堂堂正正地憑著自己的本事殺了單於大人，那我無話可說。最讓我無法釋懷的，便是單於大人明明就要殺了你，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切，可是他突然鬆手放開了你，遭你反殺，必定是你或者你的同夥做的古怪，害得單於大人就這樣冤死在你的手中！”


  “哦，原來說的是這個啊，既然你如此耿耿於懷，那我也不隱瞞了，我來告訴你軻比能為何會鬆手的吧。”韓龍潤潤嗓子，隨後娓娓道：“當時我雖然已經被軻比能掐著喉嚨，幾乎便要窒息而死，就在這時，我親眼看見鬱築鞬的一名隨從吹出了一根銀針，正好刺中了軻比能脖子，銀針深陷其中，很可能帶有劇毒。因此軻比能會突然渾身僵硬，這正是中了毒針的緣故，即使我不砸死他，他也會中毒而死。這便是軻比能突然撒手之謎。”韓龍編造了一些謊言，試圖將罪責都推給鬱築鞬。


  宇文莫那麵帶恨意地說道：“既然你已經單於大人身中劇毒，為何還要將他砸死？”

  “我也是迫於無奈呀！”韓龍假裝惋惜地說道：“當時我看見了鬱築鞬陰狠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要配合我殺了軻比能，將他的死歸結於你，按照鮮卑的規矩，不會有人會來為難你。你如果不按照我的意思去辦，那麽再殺了你也是易如反掌！’當時我就嚇壞了，隻好按照他的意思去辦，你可知，我也是受害者啊！”


  “鬱築鞬……沒想到他竟如此狼子野心，單於大人認人不明，竟招此人為女婿，死得太冤枉！”宇文莫那感慨道。


  “我倒要問問宇文大人，你又是如何被殺成這般模樣？”


  宇文莫那道：“莫護跋前兩年剛收留了一個神秘男子，名叫王雄，此人培養著一群漢人士兵十分善戰，前不久我和他打了一戰，中了他的誘敵之計，孤軍深入，險些當場陣亡。”


  韓龍問道：“宇文大人和王雄對戰的經過可否詳敘？”


  宇文莫那輕輕歎了口氣，道：“他假意退卻，我不知是計，於是縱馬追趕過去。他停在一處矮小的山崖之前，回身與我對峙。我毫不猶豫地向他砍殺過去，在他胸前橫劈了一刀，衣甲被我劃破，可是不見創口，他整個人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告訴我，這是從《乾道無常訣》中學得的無傷之法，我是無法傷害他的，隨即取出短劍與我拚殺。我不信他不死，於是想著將他的首級斬落，看他如何無傷，然而我奮力一斬，卻發現我大刀的猛力衝擊竟比不上他傷口愈合的力度，剛在他的脖頸上砍開一個小口，卻被他傷口的愈合之力給擠了出來，根本無法傷害到他。”


  “愈合之力……真是叫人歎為觀止！”韓龍聽著宇文莫那的描述，想象著當時的畫麵，心中不免發出感歎。


  “也不怕你笑話，在砍了他數十刀後，確信了他無法受到傷害，於是我便逃了出來，我第一次對自己感到了無力，做了一名逃兵。”宇文莫那對此既感到羞恥，又覺得無奈，畢竟與一個無法戰勝的對手較量，保命逃跑方為上策。


  “那麽宇文大人為何來到這西部鮮卑了呢？”


  “我來找拓跋大人，要說鮮卑還有能夠信賴之人，當屬他拓跋力微了。”


  “正巧，我也要找拓跋大人。”


  “你找拓跋力微做什麽？”


  韓龍反問道：“宇文大人尋找拓跋力微又所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