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線第十二章 湖水逆流

  韓龍雙手抱在胸前，開口道：“我有一個問題一直很在意，那座麒麟島嶼究竟怎生模樣呢？”


  曹楷不知道韓龍為什麽會對島嶼感到在意，他不以為然道：“麒麟島不過隻是個小島，重點是人人都說島上存在著麒麟，這才是關鍵。”


  韓龍目視曹楷道：“可任城王不覺得奇怪嗎？為何沒有人目擊到存在著麒麟呢？”


  “那當然是因為逆流的水阻擋了人們靠岸啊。”曹楷不明白韓龍問這句話的意思。


  韓龍道：“水流可以阻擋船隻靠岸，但是無法阻擋眼睛的視線，不是嗎？麒麟島既然隻是一座小島，那麽有無麒麟應當一眼便看出端倪，為何一直未有人能夠目擊到呢？”


  “這……也許是島上叢林茂密，掩蓋了麒麟的蹤跡吧？”韓龍的話令曹楷陷入深思中。


  “新誕生的島哪有什麽叢林呢？”田榛容不住地搖頭。


  曹禮也跟著說道：“順著韓兄的話來說，既然沒人見過麒麟，那麽憑什麽斷言說麒麟島上存在麒麟，所謂麒麟的吼聲也是以訛傳訛吧，或許是島上別的什麽東西發出的叫聲被人聽錯了。”


  田榛容跟著疑惑道：“重點是為何有人認為那聲音是麒麟，而並非是別的什麽東西？”


  曹楷此時嗬嗬一笑道：“看來你們都不知道，還是讓我來解釋吧。”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說道：“麒麟乃天下第一仁獸，有王者至，無王者不至，《春秋》中記載著西狩獲麟這麽一件事。昔年魯哀公與部下在嘉祥圍獵，部下射傷了一隻異獸，那隻異獸慌忙逃竄，魯哀公連忙帶人追捕。那隻異獸從嘉祥一路奔至巨野，最終因傷勢過重而亡。魯哀公帶人停駐在異獸之前議論紛紛，猜測著這是隻什麽野獸。這時一名老者走來嗬斥眾人，說他們擅殺仁獸麒麟，此舉必將遭天譴。魯哀公既驚又悔，便在巨野尋了一塊寶地埋葬麒麟，並建立麒麟塚，以告慰麒麟的在天之靈。然而麒麟塚的具體地點一直不知所蹤，似乎整個巨野縣都不存在麒麟塚，後來有人就猜測，這麒麟塚可能就在大野澤中。因此在麒麟島現世後，一度消失的麒麟塚傳說也頓時興起，再加上麒麟島上異獸的吼聲，這讓人深信麒麟就在麒麟島。”


  田榛容拉了拉曹禮的衣袖，道：“夫君，你說真的會有麒麟嗎？”

  曹禮笑道：“世間之大，或許真的存在著什麽珍奇野獸也未可知，曹叡還說過他親眼見過青龍在飛呢！眼下的重點是該如何登島，這才是目前最該考慮的事。”


  韓龍提議道：“別急著登島，先繞著麒麟島遊走一圈看看究竟，之後再做決策。”


  曹禮頷首道：“我同意！”


  不久眾人便在船頭看見了麒麟島，同時也看見大大小小的船隻在麒麟島周圍不斷與激流對抗，岸邊的水流形成一道道排浪不住地衝擊著正努力登島的人們。


  麒麟島上不時傳出異獸的吼叫聲，那聲音類似獅吼，但較為低沉，毫無威懾力。


  “那裏就是麒麟島啊，岸邊較高，看不見島上的麒麟。”田榛容自言自語道。


  船夫感受到了水流對船槳的衝擊，船隻前進的速度也開始變慢。


  曹禮對船夫道：“先繞島一周行駛，尋找水流較緩之處再努力突破。”


  這時有聲音從船後方傳來：“諸位請不用擔心，有我霸師在此，定可帶領大家踏上麒麟島！”


  眾人轉眼視之，一名少年全副武裝，正威風凜凜地站在船頭傲視著前方。


  田榛容蹙眉道：“這個人是誰呀，一副高傲輕狂的樣子，真讓人受不了。”


  那個自稱霸師的少年身著名貴的黃金重甲，頭戴鶴翼金冠，腳穿金絲戰靴，腰配鑲珠錦帶，手握金柄龍紋畫戟，昂頭挺胸器宇軒昂地站著。他乘坐的是一艘長身木舟，身後有十六名壯漢正在奮力劃槳，力爭突破激流。


  由於霸師家境顯赫，他雇傭的價格實在驚人，於是十六名壯漢無比賣力地劃著船，當別人的船還在原地打轉時，隻有他逆流而上，一路劈波斬浪，終於順利抵達岸邊。


  霸師讓人在岸邊打下堅實的木樁，並將鉤索的一端綁在木樁上，另一端向其他船隻拋擲過去，待到其他船上的人將另一端固定好後，壯漢便將繩子一圈一圈纏繞在木樁上一點一點將其他船隻拉了過來。


  其他船上的人被霸師的大義所激勵，於是紛紛幫忙，很快便將附近的船隻都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