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線第十七章 人山人海（上）

  文鴛知道剛才的矛盾沒有那麽輕易便能化解，於是開口向夏侯玄問話，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小侄此次乃是平生第一次來到洛陽，未曾想這洛陽城竟如斯繁華，官道上的行人如潮水般湧入城中，人聲鼎沸，真是太壯觀了，令人歎為觀止啊。”文鴛讚歎道。


  夏侯玄道：“這洛陽城平日雖然繁華，但絕達不到這種程度，賢侄有所不知，洛陽能有今日之景象還因為一件奇物。”


  “那是何物？”


  文鴛問話的同時也激起了古通和黃玥的好奇心，他們跟著側耳旁聽。


  “《乾道無常訣》，不知賢弟可有聽說？”夏侯玄品了一口盞中茶。


  文鴛悄悄瞟了一眼古通，見他眼神中透著光芒，不禁心中暗暗發笑。


  “小侄這一路行來常聽人提及，說是可以讓人實現心願的好東西，也不知是真是假。對了，中郎將，你可知《乾道無常訣》的來曆？”


  夏侯玄道：“《乾道無常訣》相傳為西漢劉安所做，後佚。百餘年後，正一真人張道陵因降魔有功，受到仙女君鸞的點撥，尋獲了早已失傳的《乾道無常訣》，至此開創正一盟威道，流傳至今。”


  曹爽插話道：“《乾道無常訣》的神奇之處不言而喻。第三代張天師張魯不過隻是一名修道真人，他憑什麽能在強敵環伺的漢末雄踞富饒的漢中三十年，憑的就是《乾道無常訣》帶給他的啟發。要我說，若是張魯有更大的野心，此時必然也是一方霸主，足以與魏蜀吳三國分庭抗禮了。”


  曹羲道：“由此足可見張魯有割據之心，卻無稱霸之意，這或許就是道家所說的知足之理吧。”


  曹訓也忍不住參與討論，道：“要我說，張魯就是太軟弱，在漢中雄踞三十年，旦夕便向武皇帝投降，安逸的日子過慣了，就沒有一點抗爭之意，要被後人恥笑一輩子。不是我在背後說人壞話，但事實就是這樣。”


  古通聽了半天，眾人卻隻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他心癢難耐，於是主動開口詢問夏侯玄：“中郎將適才所言，眼下洛陽萬民齊聚，莫非和《乾道無常訣》有關？”


  “不錯，不久前第五代張天師，也就是張魯之孫張昭成隻身來到洛陽，並聯通各路官員開設展藝台，向眾人宣稱要將《乾道無常訣》贈與他人……”

  夏侯玄話未說完，黃玥便驚訝道：“嗯……欸，這麽會這樣？”


  夏侯玄微覺奇怪，問道：“你為何發出如此感歎？”


  文鴛連忙搭話道：“她是覺得奇怪，《乾道無常訣》如此珍寶，張昭成怎會輕易送人呢？”


  夏侯玄笑道：“《乾道無常訣》乃世間獨一無二之物，他自然不會輕易送人，他的要求是讓求取者在展藝台展示前所未有的獨特技藝，並有專人做出評判，為展藝之人投出竹籌，待最後做個統計，竹籌最多的人獲得《乾道無常訣》。”


  文鴛和黃玥此時心中都升起了一個疑問，張道陵所流傳下的《乾道無常訣》應當早就被薛香盜走了，為何此時張昭成手中還有《乾道無常訣》，莫非其中有假？


  文鴛想起了自己在閱讀《乾道無常訣》時完全看不懂的情景，難道自己閱讀的那份是假的嗎？

  此時古通說道：“我想中郎將可能是誤會這小子的意思了，他想問的是，既然《乾道無常訣》如此珍貴，張昭成怎會舍得將它贈與他人？”


  “原來你們不知。”夏侯玄解釋道：“《乾道無常訣》雖能實現每個人的心願，但終究隻有一次機會，畢竟人的欲望無窮，它不可能任意滿足持有者的所有心願。因此，對於已經從《乾道無常訣》中獲得啟示的人來說，此時的《乾道無常訣》對自己而言隻是一張普通的白絹，已經失去了價值。”


  “表弟此言差矣，將看完的《乾道無常訣》再賣給其他人，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曹爽摸著下巴笑道。


  “哈哈，確實如此。不過張昭成乃修道之人，早已視金錢如糞土，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及也。此番他開設展藝台，便是要將《乾道無常訣》贈與真正的能人，以實現它最大的價值。”


  曹羲對眾人說道：“說的是，若讓它落入一般人手中，或是要錢，或是要權，要美人的也是比比皆是，未免墮了此物的價值。”


  曹訓笑著一手搭著曹爽的肩膀，對眾人說道：“要讓我大哥得到《乾道無常訣》，這錢、權、美人他必定一個不落啊，哈哈哈！”


  曹爽對曹訓說道：“你小子半斤八兩，還有臉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