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線第二章 初出茅廬
文欽道:“爹要找的可不是一般的江湖術士,他名叫管輅。你可知道,管輅的神通就連陛下都深信不疑。陛下近來憂心國事,所以請管輅算一算魏國的前程。但此時關係重大,管輅需四處行走,以觀魏國之像,方知國祚長短。這幾日,有消息稱管輅將入境廬江,我正好請他幫你算算你的前程。”
文鴛咕噥道:“真是麻煩!”
“老爺,老爺!”文府的管家匆匆跑至文欽麵前,道:“城守已經發現了管輅,眼下正請他過來呢!”
“甚好!”文欽對文鴛說道:“走,與我出府門迎接管先生。”
文鴛一臉不情願地跟著文欽走出府門。
管輅走上前來,文欽正要施禮相迎,文鴛便先開口說道:“是你!原來你就是管輅!”
文欽疑惑道:“你見過管先生?”
文鴛說道:“我剛才就在大街上見過他,腰間別酒壺的奇怪男子!”
文欽剛要訓斥文鴛幾句,此時管輅笑了笑,上前向文欽施禮,道:“草民見過文府君。”
文欽連忙答禮道:“管先生能應邀來鄙府,在下不勝榮幸,快快請進!”
“還不向先生施禮?”
在文欽的催促下,韓龍隻好向管輅作揖一拜。
管輅擺了擺手,笑道:“罷了,罷了,草民尚有重任在身,便不勞府君款待了。府君邀請在下之意在下已經了解,我這就為令公子卜上一卦。”
文欽道:“既如此,便有勞管先生費心了。在下此處略備薄禮,還請管先生笑納!”
隨即文欽給仆人一個指示,不久仆人便拿來了一盒禮金,遞至管輅麵前。
管輅將禮金推了回去,道:“對在下來說,萬金不敵一壇好酒,府君若是有美酒相贈,那與我來說便是莫大的恩惠。”
文欽大笑道:“管先生既有如此愛好,那便遵照先生的意願吧。在下於年前珍藏了數壇上好的屠蘇酒,今日便贈予先生了!”
管輅嗬嗬一笑:“一壇足矣,在下身受皇命,不敢懈怠。若一時貪杯,惹怒了陛下,隻恐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文欽歎道:“也罷,就依先生之意。”
管輅接過屠蘇酒後,迫不及待便飲了一大口,讚道:“醇、香,真是好酒!多謝文府君賜酒!”
文欽道:“先生客氣了!”
管輅手捧酒壇,微微躬身向文欽施禮,道:“在下尚有要事,就此告辭了,再次謝過府君。”
文欽錯愕道:“這……”
管輅道:“府君不必相送,留步。”說罷,轉身想走。
文鴛叫道:“管先生,你不是要為我卜卦的嗎?怎地拿了酒就想走了?”
管輅又回過頭,眼中含笑對文鴛道:“生若如此,甚好。”留下這一句後,管輅徑自離去。
文鴛問父親:“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文欽回答道:“他說你就像現在這樣過日子,日後自會出人頭地。”
“人頭落地?”
“是出人頭地!”
兩日後,文欽收到城外巡邏軍的急報,稱在廬江東南的邊關禁區發現有一夥人擅入的跡象,從腳印和遺留下的生活痕跡判斷,擅闖者當有十餘人,初步懷疑是東吳的奸細。
文欽緊急下令,廬江郡全郡戒嚴,加強布防,嚴守各處路口,盤查可疑人員。
“爹,這種小事就交由我來辦吧,我一定將擅入者繩之以法!”文鴛自信滿滿地向文欽保證道。
文欽覺得自己的兒子也已長大,也是時候放手,讓他成就初出茅廬第一功。
文鴛對廬江一帶的地形了如指掌,他知道擅入者絕不敢犯險走官道,必定行偏僻之路,而太過偏僻的路對於初來乍到的擅入者來說容易迷路,甚至可能困死在路途中。綜合種種情形考慮,文鴛選擇了一條擅入者最有可能選擇的道路,由自己親自看守盤查。他要親手拿下擅入者,做出一番成績給父親看看,證明自己的實力。
經過三日的守候和盤問,所來往的行人皆不是可疑人。文鴛感到掃興,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斷有誤。
就在他焦躁不安之際,見到一位老叟拉著一名少女的手走了過來。
這名老叟的膚色發黑,須發稀疏,眼神帶著陰狠,渾身被衣物裹得嚴嚴實實;而少女容貌清麗,姿色不凡,卻是一身農家女打扮,她的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哀愁,一臉憂傷地望著前方。
文鴛命人上前對兩人進行盤問。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要到何處去?”
老叟抬起頭,注視著守衛,回答道:“老朽便是這廬江人,名喚古通,今日帶著孫女玥兒要前往司隸尋找她的父親。”
“尋人?哼,我看你們十分可疑,懷疑你們是東吳的奸細!”
古通懇切道:“官爺冤枉啊,我們這一老一小,哪裏會是什麽奸細,望官爺明鑒!”
“嗯,看你們也不像奸細,過去吧。”說罷,守衛給兩人讓出了道路。
文鴛斥責守衛道:“不像你個頭!奸細可不會把自己的身份寫在臉上。”
他上前打量著一老一少,摸了摸下巴,轉頭對守衛說道:“你去搜搜那個老頭的身,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物品,小姑娘由我來搜。”
“是。”守衛無奈地應了一聲,隨即對古通展開搜身。
文鴛搓著手,笑眯眯地對少女說道:“你要乖乖配合我,讓我搜你的身,隻要沒有可疑之處,我自會放你們過路的,明白嗎?”
少女不安地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握著拳放在胸口處,警惕地看著文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