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線第十八章 重禮相贈

  “什麽？你簡直喪心病狂！”韓龍大怒道：“公孫淵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值得你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楊祚示意韓龍冷靜，緩緩道：“師弟，這你就錯怪我了，師父雖是我親手所殺，但這是他給予我的考驗，我不得不這麽做……”


  “你還狡辯！若你仍念及師徒之情，怎會下得去手？”


  “師弟，你能先聽我把話說完嗎？”楊祚幹咳了一聲後，解釋道：“誠然，公孫修公子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夠為遼東效力，並開出了優厚的報酬，這對我的吸引力是巨大的。我正好也厭倦了刺客生涯，於是去向師父請辭，希望能脫離師門。可是師父給我的條件是，脫離師門的方式隻有一個，那便是先殺了他。我將此作為師父為我留下的最後一個考驗，於是動了手。如此，師弟可算聽明白了？”


  “我不明白！”韓龍依舊憤憤不平，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的授業之恩難道你都忘卻了嗎？竟說殺就殺，可謂無情之至！”


  楊祚歎了一口氣，道：“師弟啊，師兄隻能說你還太過單純，你真的認為師父有將我們當成親人對待嗎？我們在他眼裏隻是用以殺人的棋子，在師父為官生涯裏，我不知替師父殺過多少政敵，解決了多少危機，這份恩情我早已還清，他憑什麽還繼續主宰我今後的人生！”


  陸鷺對韓龍說道：“聽上去你師父好像也不是什麽好人，生死有命，你也別太難過了。”


  韓龍微微點了點頭，又對楊祚說道：“可是依我看，單憑你的本事是傷不了師父的，你又如何能夠殺了他？”


  楊祚回答道：“身為刺客，最擅長的本事自然是暗殺了，我趁著師父防備疏漏之際將他刺殺。”


  “這不可能，師父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放鬆警惕，更何況憑借著無人能及的躡聆功，想要暗殺師父就如同在關公麵前耍大刀一般，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公孫公子常誇師弟智慧過人，這次師兄也很想見識一下師弟的想法。”楊祚賣起了關子。


  陸鷺對楊祚的刺殺方法感到不解：“難道不是趁你師父睡著的時候……”


  “我知道了。”韓龍沉吟道：“你是受到公孫修的蠱惑而決定背離師門，那麽公孫修當時也在薊縣，應當是他協助你刺殺師父。”


  陸鷺讚同韓龍的說法，對楊祚道：“是了，你師父讓你殺了他，卻沒說不能帶幫手，這麽說是你和公孫修聯手殺了王雄！”

  韓龍分析道：“我想公孫修當時應是易容成師兄的模樣與師父纏鬥，而真正的師兄則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在師父專注於對決時，師兄驟然出手，師父決計想不到有人會施展躡聆功靠近，因此才不慎被害。”


  陸鷺點了點頭，道：“也就是說平時楊祚施展躡功是會被王雄所察覺，而在與假扮的楊祚交手之時，則鬆懈了這份警惕，反遭所害！”


  楊祚撫掌道：“不愧為燕王器重之人，所做分析絲毫不差。燕王希望能夠請師弟你前往遼東相談，他會設宴為你接風洗塵。”


  韓龍淡淡地說道：“師兄請回吧，我絕不會為公孫淵做事。不送！”


  “師弟何必語出決絕呢？燕王不過是想請師弟往遼東一敘，至於是否願意為燕王效力全憑師弟的喜好，絕不強求。”


  “他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可能與叛國者為伍，與公孫淵也無話可談，還請師兄為我轉達我的意思。”


  陸鷺拉了拉韓龍的衣袖，示意他不要過激，隨後對楊祚道：“要讓我夫君去往遼東，除非公孫淵能夠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楊祚微微一笑，道：“高官厚祿、金錢美女隨你選擇。”


  陸鷺板起臉孔，道：“他才不要什麽美女！隻要你能拿來《乾道無常訣》，夫君便跟你去遼東，否則免談！”


  “《乾道無常訣》？哈哈哈！此物傳說乃使人心想事成的至寶，天下欲得之人何其之多。你張口便要，這未免也……有點強人所難吧？”


  陸鷺原本就是在故意刁難楊祚，見楊祚如此態度，於是便道：“我說了沒有《乾道無常訣》就免談！”


  “拿去！”楊祚從懷中掏出一匹白絹遞至陸鷺麵前。


  陸鷺驚訝地從楊祚手中接過白絹，打開細細觀看，口中驚歎道：“這……這是……”


  “是真的《乾道無常訣》！”韓龍也分外震驚，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夠重見此物。


  楊祚道：“此物是我從師父的遺物中尋獲的，原本打算送給燕王做見麵禮，可大公子卻執意讓我帶著此物來見你，眼下看來果真派上了用場。”


  陸鷺問道：“這麽說你也讀過了這《乾道無常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