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線第四章 重返無終

  韓龍搖了搖頭，道：“若是陛下得知我藏身於陸天堡，勢必將牽連你以及堡內眾人，我是不會在陸天堡久留的。”


  陸鷺反駁道：“不要忘了，我們陸天堡可不受朝廷的管束，郭祭酒在創立陸天堡之時可是得到了太祖皇帝的認同和支持，朝廷沒有權力在陸天堡隨意捉人！”


  韓龍道：“話雖如此，可你我不過萍水相逢，你又為何要收留我這個麻煩呢？”


  陸鷺俏臉微微泛紅，輕咬下唇，道：“我隻是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做事又可靠，而且陸天堡也缺少一個男人來主持大局……”


  韓龍領悟道：“你希望我加入陸天堡？”


  陸鷺羞澀一笑，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嗯……以後再說啦！”


  韓龍第一次見到陸鷺表露出如此神情，不禁多看了兩眼。


  陸鷺感受到韓龍的目光，既靦腆又欣喜，也回望韓龍。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韓龍收回了目光，黯然道：“留在陸天堡，我便能逃避我曾經許下的承諾和我應承擔的責任，但如此還是君子所為嗎？”


  “你以為你現在就不是逃避嗎？”陸鷺一改之前和悅的神色，用指責的語氣對韓龍說道：“你順從自己的心，放過了女婉，那麽從那時起，你所要承擔的責任便是以死謝罪，可你逃跑了，從司隸一路逃到了幽州，在這裏躲避棲身的時候，你怎麽就沒想過你的責任呢！”


  “是啊，我早就已經像一個懦夫般逃命去了，所謂的君子之言不過自欺欺人罷了。”韓龍苦笑道。


  見韓龍情緒低落，陸鷺安慰道：“這也不是你的錯，我相信女婉姑娘是個好人，既然是好人，就該出手相救，你這麽做也算是君子啦。”


  “小鷺，你說我該怎麽做？”韓龍向陸鷺征詢意見。


  韓龍這一問讓陸鷺受寵若驚，她仔細思考之後答複道：“韓龍，你無終城的事情辦完了就先留在陸天堡，不要回去見你師父，你師父也說過了，一旦你行刺的過程被人發現，那麽你便與主家脫離關係。他都這麽說了，你還顧慮什麽呢！留在陸天堡好好生活，直到當今陛下辭世，天下人將你這個人遺忘了之後，你再回去，如此一來，你的罪責便不了了之了。”


  聽了陸鷺之言，韓龍思考了很久，最終決定聽從她的建議。


  兩日後，韓龍將大寒不灰木和太陰玄精石交到段日陸眷手中。

  段日陸眷看著手中的兩塊至陰奇石，眼中泛著熾烈的光芒，激動道：“大寒不灰木和太陰玄精石終於到手了，三王鐵甲將是我的啦，哈哈哈！”


  陸鷺見段日陸眷對韓龍毫無謝意，便心生不滿，於是說道：“韓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為你找到了這麽珍貴的材料，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表示嗎？”


  “當然有表示！”段日陸眷也不含糊，道：“這大寒不灰木和太陰玄精石用來鑄造三王鐵甲綽綽有餘，我讓我弟弟乞珍再給你造一把匕首。”


  “隻是一把匕首？”陸鷺冷哼道：“這難道便是未來烏桓王的氣度？”


  雖然段日陸眷知道單憑一件三王鐵甲是無法成為烏桓的大人，但他對於“烏桓王”三字仍非常受用。他不動聲色地說道：“受大寒不灰木和太陰玄精石共鑄的匕首自非凡品，其中定暗含神奇的功效，待你日後一試便知。”


  陸鷺聽了將信將疑，不過韓龍倒並不在乎，他說道：“匕首事小，隻要段兄能夠答應日後稱雄烏桓之時，能夠守衛邊境安寧，我便心願足矣！”


  段日陸眷抬起斷了手掌的左臂，道：“我已斷掌為誓，足下大可放心！”


  陸鷺驚詫道：“你……你竟然斬下了自己的左手發誓？”


  段日陸眷冷冷道：“若無立誓斷腕的氣魄，日後如何統禦全軍！”


  段日陸眷帶著韓龍和陸鷺前往大熔爐處，將大寒不灰木和太陰玄精石交予段乞珍，由他鑄造三王鐵甲。


  然而段乞珍卻對三王鐵甲沒有信心，他勸諫道：“日陸眷，你是否將三王鐵甲的功用想得太過誇張，要知道，有不少偏遠部落甚至沒見過三王鐵甲，他們如何肯信你所擁有的便是真的三王鐵甲呢？”


  段日陸眷不悅道：“你隻管鑄甲，其他的不用你來操心！”


  段乞珍不敢違逆兄長的意思，開始熔鑄三王鐵甲。


  “這是我答應給你的匕首，你拿著試試好不好使。”段日陸眷將鑄造好的匕首交給韓龍。


  由大寒不灰木和太陰玄精石為引熔鑄的匕首，通體淡青，然而卻沒有透露出兩種至陰材料所固有的寒氣。


  段日陸眷解釋道：“兩種材料在烈火中熔鑄，陰陽調和，自然喪失了原有的寒意，你來試試鋒利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