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無終大人

  “徒兒謹記師父教誨，絕不會意氣用事！”韓龍向王雄承諾道。


  “你能夠有這份決心，這很好。但是鑒於你是首次執行任務，為師可以為你提供一條小小的建議。還記得閻柔身上所穿戴的三王鐵甲嗎，你可以通過此物來收買烏桓內部的高官為你大行方便，助你更快完成刺殺任務，至於如何獲取三王鐵甲，這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這隻是為師為你提供的建議，至於要不要照做全憑你個人喜好，為師期待你傳回捷報！”


  “徒兒明白！”


  王雄在韓龍啟程前將閻柔的帛書交給他，讓他在前往右北平郡的路途中好好學習烏桓、鮮卑等異族的語言和習俗，日後總會有用武之地。而兩個璽印被王雄以累贅為名留了下來，聲稱先替韓龍代為保管。


  韓龍聽從王雄的建議，先前往閻府中問詢三王鐵甲的下落，然而閻誌卻道三王鐵甲已連同閻柔的遺物一並焚毀，世間再無此物。韓龍大驚，三王鐵甲乃烏桓族的聖物，如何能輕易將其焚毀。


  見韓龍難以置信，閻誌便將自己為何焚燒三王鐵甲的原因告知韓龍。原來二人雖為親兄弟，但兩人對於處理胡人的問題產生了極大的分歧，閻誌因曾經的一名摯友死在了烏桓人之手而對烏桓人產生濃烈的恨意，他原希望兄長閻柔能夠以他在烏桓中的名望替自己出頭，然而閻柔卻以自己不宜有徇私之舉拒絕了閻誌的請求，從此二人不睦。於是在閻柔逝世之後，閻誌便首先焚毀這件被烏桓人視為聖物的三王鐵甲泄憤。


  韓龍出師未捷，隻有悻悻離去。


  韓龍一麵趕路，一麵學習烏桓語，他發現烏桓語與鮮卑語之間一衣帶水，兩者有極大相似之處，於是他在學習烏桓語之時順帶連鮮卑語一同學習。烏桓語較為拗口，不過好在漁陽境內的烏桓人較多，在與他們的日常交流中，韓龍的烏桓語突飛猛進，短短數日間幾乎掌握了烏桓語中的所有常用詞。


  在漁陽與右北平交界地帶，有城喚作無終。此地原本是漢人居所，然而因戰亂之故，不少烏桓人南遷至無終生活，與當地原居民相互競爭討活，而當時朝廷無力管理此處，致使原居民的生活受到了較大的影響。許多原居民不得已，或南遷往冀州，或東行往遼東，餘下的漢人僅三四成。因烏桓人不服漢人朝廷的統治，因此此處的管理由本地的烏桓首領庫傉官佲擔任。庫傉官佲誌得意滿，自稱“無終大人”，常常對其他部落的事務進行幹預，以傳播自己的聲名。

  韓龍來到無終城郊外，與城外烏桓人用烏桓語打探城中消息。烏桓百姓見一個漢人竟用烏桓語與自己對話，於是對韓龍的好感驟升，不論韓龍打聽什麽，他們都知無不言。


  從烏桓百姓口中，韓龍打聽到了無終王宮的大致防守狀況，他知道王宮的巡防士兵較少，此次刺殺應當不難。但出於刺客的警覺，他不敢大意，於是決定等到夜間再做行動。


  是夜，天氣驟冷，空中飄降下大雪，使得王宮的守衛更加鬆懈，韓龍見到如此情景，也放下了重重顧慮，運起輕身之法飛快地往正殿而去。令韓龍驚訝的是正殿門前竟無任何守衛，這種程度的防備，韓龍即使不使用刺客技能也能輕鬆潛入其中。他蟄伏在正殿門前側耳傾聽，聽見了兩人的對話，其中一人正是庫傉官佲，另一人從他說話的口氣和語意分析，應當是其他部落派來無終城的特使。


  特使對庫傉官佲說道：“鄙人謹代表八大部落而來，請無終大人依約支付酬金，以報部族相助之恩。”


  庫傉官佲帶著濃烈的酒意罵道：“滾！你們這群廢物見到了一個穿著三王鐵甲的老頭，嚇得一個個趴著不敢起身，我們烏桓人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你們還敢向我討要酬金。還不快滾！”庫傉官佲向特使扔出一把刀，險些刺中特使。


  那特使嚇得臉色慘白，推開殿門便往外逃，甚至連殿門都無暇帶上，寒風獵獵地湧入正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