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躡功聆功

  “隨我來。”


  王雄將韓龍帶入燕王府內一處廣闊的練武場，前期的教學將都在這裏進行。


  王雄對韓龍進行關於躡功的講解：“躡功主要由輕、迅、穩這三個要素組成，輕可落步無聲、迅可翳影追風、穩可細絲漫步，此三者缺一不可。”他稍作停頓，給韓龍一點領悟的時間，之後又道：“我先教你輕身之法。學習輕身與你體格胖瘦無關，關鍵還在禦氣之道。氣之道，受熱則上浮，遇冷則下沉，氣聚於丹田之內，隨呼吸而波動。輕身之法旨在禦氣使你體內之氣產生浮力，緩解自身體重的影響而達到輕身的效果。接下去，我會教你禦氣的法門，你要好好領悟。”


  韓龍從佛家修禪和玄學五術之中對於禦氣已有了基礎，因此在學習輕身之法時精進迅速，他隱隱能夠感受到腹內有一股熱氣正給他一個向上的力，借著這股力的幫助，韓龍感到腳底的壓迫緩解了不少，有種飄然之感。


  王雄也能夠明顯感受到韓龍的進步，於是增加了訓練量。他讓韓龍單腳站立在徑長僅三寸的木樁上持續一個時辰，其間可以換腳，但腳不得沾地，沾地一次增加一刻鍾。


  韓龍沒想到王雄這麽快便給自己如此艱難的考驗，但韓龍不敢抱怨，隻得默默地照王雄的囑咐做事。他左腳踏上木樁，雙手向兩側伸展，努力穩定身形以保持平衡。韓龍運用起剛學會的輕身之法減輕木樁對足底的壓迫，但是輕身之法的運用有個最大的弊端便是容易造成自身重心不穩，單足站立便難以久持。


  少頃，韓龍隻覺得自己渾身搖晃加劇，若再不采取措施必然要掉落。計較已定，韓龍單足微曲，發力彈跳起來，在半空更換另一足繼續支撐，同時再禦氣，改變輕身的程度，既要減輕足底的壓迫，又要獲得較低的重心來保持穩定。韓龍在其中找到一個相適的程度，總算能夠保持較長時間的穩定站立。


  一個時辰艱難地過去了，王雄對韓龍完美的表現感到驚歎，心道：“想不到此人倒是個武學奇才。”


  在午前，韓龍對於躡功的訓練以輕和穩為主，而到了午後，韓龍著重對迅展開訓練。


  王雄對於迅的訓練方式便是追逐戰，以整個練武場為界，王雄追擊韓龍，韓龍隻能被動地逃跑閃躲來避免王雄的攻擊。王雄在練武場中設置了大量的障礙來阻滯韓龍，從而加大難度。韓龍自認為自己健步如飛，又有輕身之法相輔，當可躲過王雄的所有攻擊，但他萬萬沒想到王雄的行動竟如鬼魅般敏捷神速，縱使他全力奔跑閃躲仍能被王雄追上，免不了遭到一陣拳打腳踢。

  在不斷地訓練中，韓龍明顯感到王雄的出手愈發猛烈沉重，一招一式間毫無留情之意，韓龍被打得氣血翻騰，卻也隻能繼續吃痛訓練。


  日間艱苦的訓練令韓龍他感到肌肉酸痛，骨頭都快散架了，他渾身的淤青觸目驚心。不過疲勞和疼痛並非擊倒韓龍，他隻怨自己技不如人才會挨師父的毒打，並暗暗下定決心，一定盡快學成，絕不辜負師父的期望。


  入夜後，韓龍在練武場向王雄學聆功。


  王雄將聆功的要點一一闡明，並警告韓龍的訓練帶有一定的危險性，絕不能掉以輕心。


  聆功所訓練的便是耳力，常人對於聲源的大致方位都能指出，耳力較佳之人甚至可辨認聲源與自己的距離，然而聆功對於耳力的要求要遠遠高於常人，甚至還要高於盲人，因此至今無人能夠達到聆功的最高境界。


  王雄讓韓龍站在練武場中央，並將他的眼睛用布蒙上，最後囑咐道：“接下去我將對你擲出石子，你聽見異響後不可有絲毫猶豫，立即躲避，明白了嗎？”


  韓龍信心滿滿地說道：“放心吧，師父，我心裏有數！”


  王雄不言，手中抓著一枚小石子，靜靜地觀察著韓龍的反應。


  韓龍側耳傾聽，卻沒有聽見一絲響動，他心中猶疑，集中所有注意力來應對，然而王雄似乎還是沒有動靜。


  “師父……”


  韓龍正想發問，此時王雄突然發力擲出石子，一舉擊中了韓龍的腹部，將韓龍打倒在地。


  王雄冷眼看著正捂著腹部蜷縮在地上慘叫的韓龍，道：“為師已多次警告過你，切莫掉以輕心，而你呢？太令為師失望了！今日的訓練到此為止，明日為師不想再看到你犯同樣的錯誤，回去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