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聚光之術

  韓龍沉默片刻後，對小乾說道：“說吧，你想要我怎麽做？”


  小乾對韓龍眼下的態度感到滿意，於是說道：“眼下你隻學了崇有論，對於貴無論知之甚少，我會將從何晏手稿中學到的貴無論傳給你，而你要自己從崇有論和貴無論中提取獨化論的思想，並向裴刺史請教，我們一起學習。”


  “好吧，如果我這麽做算是對你報恩的話，我答應你。”


  小乾道：“別說得這麽勉強，在這件事上，獲利最多的人可是你啊，你可別得了好處還賣乖！”


  不知不覺便已入夜，毌丘儉邀請韓龍明日與他一起同行前往幽州，韓龍眼下無處可去，便欣然應允。


  毌丘儉在曹孚的宴會上喝得酩酊大醉，於是留宿在中山王府中，韓龍和裴徽在辭別曹孚後便一同前往驛館。在路上，韓龍發現街道上還有不少行人來來往往。


  於是詢問裴徽道：“裴刺史，盧奴城夜裏為何沒有宵禁？”


  裴徽徐徐道：“盧奴城以前是有宵禁的，但是自從水鼠出現後，城裏就取消了宵禁令。”


  “莫非是為了消滅水鼠？”韓龍猜出了端倪。


  裴徽道：“正是，水鼠是晝伏夜出的生物，它們甚至還會走家串戶，在街上四處遊蕩，因此對付水鼠最好的時機便是在夜裏。”


  韓龍沉默著眼珠轉了轉，隨後感慨道：“玄色的湖水、泛濫的黑鰱以及猖獗的水鼠，這些罕有的現象能組合在一塊，還真是一門玄學啊。”


  裴徽聽到“玄學”二字後，心弦一動，忍不住問韓龍道：“文公子對於玄學究竟知道多少呢？”


  韓龍恭敬地說道：“不瞞裴刺史，在下對於獨化論很感興趣，眼下正在鑽研。”


  裴徽來了興致，剛想邀請韓龍一同談論玄學之時，突然聽到盧奴湖方向傳來巡邏士兵的叫喊聲。


  “看來是水鼠作怪，我們去看看。”裴徽的好奇心比韓龍還重，帶頭快步往盧奴湖的方向而去。


  韓龍緊跟著裴徽來到盧奴湖畔，發現這裏負責巡邏的士兵遭到水鼠群的瘋狂攻擊撕咬，士兵渾身傷痕累累，仍然在勉力砍殺水鼠，場麵十分血腥。


  由於水鼠數量多，士兵們難以招架，有的直接滿地打滾，依靠自身的重量壓死水鼠，湖畔一片鮮血淋漓。


  韓龍目瞪口呆地看著肆虐的水鼠，自言自語道：“這一定是水鼠王的複仇，它開始襲擊人了！”


  裴徽看著這一切，毅然繼續往前走著。

  韓龍見狀連忙拉住裴徽，道：“裴刺史，前方水鼠肆虐，你可不能過去啊！”


  裴徽放下了韓龍的手，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裴徽繼續往前走了幾步，隨後目視湖中，左手向前伸直，五指虛張，一點微光在他手心處匯聚。


  “這是？”韓龍上前好奇地看著裴徽手心處的一點微光。


  裴徽笑道：“從獨化論中學到的聚光術，與其他玄學功法不同，聚光術不屬於武學範疇內的功法，隻能做尋常照明之用。不過隻要我願意，聚光術可將光聚集如白晝般耀眼。”


  裴徽手中光點迅速聚集成光球的程度，光亮迅速增強，他周圍的黑暗被完全驅離，盧奴湖畔的景象清晰可見。


  韓龍微笑道：“黑暗令人目盲，而光亮太過同樣能令人目盲，裴刺史手中的亮光在這短短一段時間內已經聚集到了非常刺眼的程度，令在下無法直視。”


  “去吧！”裴徽將手中的大光球往前輕輕一推，這個光球便徑直往湖中飛去，並懸浮在湖麵上。


  周圍的水鼠受到亮光的刺激迅速撤退，眨眼間便全都跑進了湖中，隻留下湖畔滿目瘡痍的水鼠屍體。


  韓龍看著盧奴湖，感慨道：“這盧奴湖的黑水依舊如墨一般，光亮連湖麵都難以穿透。”


  裴徽道：“也幸好如此，水鼠才不會遠離盧奴湖，限製了它們的活動範圍。”


  盧奴湖畔受傷的士兵們正在相互扶持，清理身上的血汙。裴徽到士兵們身邊，對他們說道：“兄弟們都辛苦了，今夜有這道亮光存在，水鼠不敢離開盧奴湖，大家都去療傷休息吧，照顧好身體。”


  “是，多謝裴刺史！”士兵們向裴徽道謝後，便陸續離開了。這一夜盧奴湖畔的每個士兵都有不同程度受傷，萬幸的是，並沒有人因此而亡。


  “裴刺史，不知這光亮能持續多長時間？”韓龍擔心光源無法支撐太長時間。


  裴徽笑道：“文公子請放心，這道光能一直持續發亮，不會有任何衰減的跡象，除非有與它同等或者更強烈的光源覆蓋了它原有的亮度，它才會消失。”


  韓龍大喜道：“如此一來，這道光至少可以撐到明日日出時分。”


  裴徽雙眼定定地看著自己釋放出來的光球，語重心長地說道：“不過以光製鼠隻是權宜之計，一旦水鼠適應了光亮，到時便沒有這麽好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