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無懈可擊

  韓龍顯然被小乾的說法唬住了，他從未想過玄學竟還有如此廣闊的天地。


  小乾又道：“且無需管那麽多，想登捷徑，自然要使用一些手段達成。再過片刻，你趁著駙馬府的下人都睡下，潛入何晏的書房，在那裏尋找他的手劄，必定獲益頗豐。”


  韓龍不願聽從小乾的指揮，他抵觸道：“不與主人知會一聲便擅入他的書房，這與竊賊有何分別？不去！”


  小乾不滿韓龍這種漫不經心的性格，氣憤道：“不過隻是借書一覽，又不偷他家東西，有什麽打緊？”


  韓龍反駁道：“何駙馬請我留宿，這是對我不疑，而我若是肆意妄為，豈非我的失信。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


  “夠了！”小乾氣不打一處來：“又扯出夏侯徽教你的這些無用說辭，有何意義？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些迂腐的框框條條不過是你成功的絆腳石，欲成大事當殺伐果決，拋棄一切束縛和成見。別忘了陛下在倚重於你，若你一直止步不前，你現今之地位遲早會為他人所奪，而你隻能成為一個棄子，被世人遺忘！”


  韓龍對小乾的說法不為所動，繼續反駁道：“仁義禮智信乃是人的立身之本，成大事者若喪失此五常之道，那麽縱使他功勳卓著日後也無法為後人所敬仰。正所謂，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國為？你不必再勸我了，我是決不會去的。”


  小乾冷冷地說道：“眼下你可以搬出一堆大道理來維護你正人君子的良心，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今後產生任何不良的後果，希望你不要後悔今日的決定。”


  文鴛毫不在意，他打了個嗬欠，用被褥將全身掩實，不一會兒便進入夢鄉。


  不知是否是飲酒過量的緣故，韓龍依稀覺得睡得十分不踏實，全身沉重且麻痹，毫無知覺，腦海中自己仿佛是鬼魂般四處遊蕩著，茫然無措。


  “哈……嚏！”一個噴嚏將韓龍拉回現實，韓龍搓了搓鼻子，這才發覺原本蓋在身上的被褥不知何時被掀開了。韓龍以為是自己不慎將被褥踢開，不以為意，重新蓋好被褥後繼續沉睡。


  這一次，韓龍睡得十分安穩，一覺到天明。

  何晏詢問韓龍昨夜的感受，韓龍隻是顧左右而言他，幾句寒暄過後便以有要事相商為由，與曹爽一同辭別何晏。何晏隻道他是因初涉此道而有如此反應，便一笑置之。


  回到武衛營主帳中，韓龍詢問曹爽關於厭魔島的相關情況。


  曹爽鋪開地圖，講解道：“厭魔島並非島嶼，它坐落在洛寧縣以西的洛河崖處，洛河在洛河崖處陡然變道，從原本正東向轉為正北向，將厭魔島半圍。而在厭魔島西北隅，叛軍在洛河崖隘口處建有堡壁，堡壁前的山道口處暗藏機關陷阱……”


  “且慢，且慢……”韓龍問道：“山道口暗藏陷阱，此事曹將軍如何得知？莫非已有大軍前往討伐過？”


  曹爽搖了搖頭：“並非是朝廷派遣的軍隊，隻是一些鄉勇義士自發前往討伐，隻是不幸誤觸機關，因而全軍覆沒。”


  “什麽？”韓龍難以置信：“竟不曾走脫一人？”


  “這便是這些叛軍的狡詐之處！”曹爽沉聲道：“叛軍所設機關十分巧妙，少數幾人經過時，機關不啟，而有多人經過時，機關霎時啟動，一時間地火轟燃，將擅入者盡數燒死！”


  韓龍沉思道：“既然正門難行，沿著水路前往厭魔島可否？”


  曹爽又搖首道：“洛河崖水域水流湍急、崖壁太險，水底暗藏眾多礁石，走水路太過艱難。”


  “如此看來，我要去厭魔島隻能冒險從西北處入了。”韓龍皺起了眉頭。


  半晌，韓龍忽想起一事：“曹將軍，你適才說道隘口處建有堡壁，可有小路繞過堡壁，徑直進入厭魔島？”


  曹爽第三次搖頭：“叛軍的布防一絲不苟，崗哨、箭樓密布，毫無破綻可言。”


  “這……”韓龍未曾料到厭魔島的防備如此嚴密，似此當如何潛入？韓龍犯起了難。


  曹爽對韓龍道：“欲入厭魔島，除正門外別無他法，陛下令你潛入厭魔島未免太強人所難了，我同你向陛下分說去！”


  韓龍拱手一禮：“感謝曹將軍美意，隻是這厭魔島我是非去不可，有勞將軍提供消息，韓某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