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大婚司儀
即便虞暢拚力攔著,阿醜還是強硬的闖了進來。
“單姑娘,我有事要問你”
一進門阿醜便看到宮政正在一旁陪著單夢夢。
阿醜瞥了宮政一眼,假裝沒看見的樣子,將目光移到榻上虛弱的單夢夢身上。
“單姑娘,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單夢夢看了一眼宮政,以為阿醜是來問他們成親的事情,便點了點頭。
“有什麽事,夏侍郎盡管問”
“南歡離開天盡頭的那天,你去了哪?”
“啊?”單夢夢疑惑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啊,四夫人離開天盡頭了?什麽時候的事?”
對阿醜而言,他的心裏自然是更相信夏邑,所以對單夢夢更是有了些懷疑。
阿醜的態度,漸漸變得強硬。
“單夢夢你別在我麵前裝模作樣,南歡走的那天你是不是去了閣老府,你為什麽要去找呂偉?”
單夢夢扶著床榻,盡力坐起。
“夏侍郎,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真的不知道南歡的事”
“你撒謊!”
麵對阿醜的怒吼,宮政不悅的低聲嗬斥著。
“夠了!夏阿醜,我…”
宮政歎了聲氣,想起阿醜那日在醉落閣的話語,便改了自稱。
“本座知道南歡的事對你打擊很大,但胡鬧也要有一個限度”
“胡鬧?”阿醜苦笑的點了點頭“對,我就是要胡鬧”
“我就是要知道南歡離開天盡頭到底是非死不可,還是有人從中作祟”
“本座看你真是瘋了,出去!”宮政從榻上站起,不悅的趕著阿醜。
阿醜喘著怒氣,將頭轉到一旁“我沒問到答案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夏阿醜,你前日不是和本座講尊卑分明嗎,那本座現在命令你,出去!”
單夢夢看了看他們兩人,拉了下宮政的衣袖,看似好心的勸著。
“阿政,你別這樣,或許,或許是夏侍郎知道我們要成親,所以心情不太好吧”
阿醜冷哼一聲,一臉的無所謂。
“不是每個人都對你的東西感興趣”
虞暢見單夢夢眸中有一絲得意,便故意添油加醋的在旁邊附說。
“對了,姑娘,您和主上的婚事不是還需要一個人來做司儀嗎,不如讓夏侍郎來吧!”
看到阿醜眸中一動,虞暢走到阿醜身旁,挑釁的說道“怎麽了夏侍郎,你不願意啊”
阿醜冷笑著點了點頭“這是屬下的榮幸”
語落,又將目光轉向單夢夢,語氣之中盡是無情與威脅。
“單夢夢最好南歡的事和你沒有關係,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鎖樂鑼鼓炮宣天,花團錦簇禮堂扮。南來北往親友賀,熙熙攘攘賓客滿。聖潔殿堂結良緣,同心樹下默許願。
這一天,有人盼了一生,有人心尖陣痛,有人無可奈何,有人默默祝願。
宮政和單夢夢身穿大紅色的喜袍,在重人注視與讚歎下走近。
宮政白皙的容顏在紅衣的映襯下更顯的無暇,一身紅衣好似畫中走下的仙人。
雖然蓋頭遮著單夢夢的相貌,但婀娜的身姿被嫁衣襯的更加迷人。
這才是郎才女貌,這才叫天作之合。
趙媚涵和呂偉坐在高堂,臉上都堆滿了難收的笑意。
宮政麵色平靜,一如往日般冷漠。
阿醜本以為自己會無所謂,自己會不在乎。
可隨著他們步伐的走近,阿醜好像一個被割去舍頭的人,正在被一把巨斧從頭頂劈過,並一點點的往腳下砍去。
疼痛從額頭傳遍全身,但卻不能作出任何聲響。
阿醜拽緊衣袖,將目光轉到一旁,努力讓聲音顯得平靜。
“一拜天地”
每一聲咬的好緊,明明是喜慶的話語,在阿醜的嘴裏卻似鍍上了一層悲涼。
眾人的目光都漸漸轉向阿醜,就連趙媚涵也麵帶不悅的瞥了阿醜一眼。
“二拜高堂”
隨著聲音的揚起,阿醜的眼角也不禁一點點的濕潤,被一片紅色深深的籠罩。
宮政將頭別到一處,故意避開呂偉的麵容。
宮政的動作使呂偉眸色一僵,臉上的欣喜也染上了苦澀。
“夫妻對拜”
阿醜手上的衣袖被阿醜緊緊的圈在手裏,好像突發哮喘的病人,呼吸都變的疾促。
“送入洞房”
阿醜將手挪到腿側,扣著大腿外側,這指甲深陷的疼痛突然變的不過如此。
到處都是歡喝與恭喜,所有人都麵帶喜色,阿醜與眾人是那般格格不入。
“怎麽了,一個人偷偷的跑這來了”
顧思飛身來到房頂,坐到阿醜身側。
阿醜將手中的酒壇遞向顧思“喝酒嗎?”
“桃花釀!”顧思嚐了一口,眸中帶著驚喜。
阿醜吸了吸鼻子,看向暗下的天空。
“我之前告訴南歡,等酒釀好了,我就拿給她,可酒好了,她卻喝不到了”
顧思深吸一口氣,仰頭飲了一大口的酒。
“原來你還在對南歡的事耿耿於懷,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今天的婚事呢”
阿醜苦笑一聲,強裝著無所謂的樣子“我既不是新娘,也不是新郎官,和我有什麽關係”
顧思點了點頭,貼近阿醜,認真的說道“他心裏還是有你的”
“他喜歡的本何,我叫阿醜”
顧思再次飲著酒,目光也跟著阿醜一起看向遠處。
“你們兩個啊,也都是可憐人”
阿醜也跟在顧思一同歎氣“人們都說舉杯消愁,可我卻偏偏千杯不醉。”
“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做錯了什麽,讓我今生那麽多煎熬,總是陰差陽錯的害死那麽多人,李毀,北官薑,到如今的南歡”
阿醜將目光轉向顧思,頗為苦笑著說道“你還敢離我這麽近,小心哪一天我也把你害了”
顧思挑著眉,麵色輕鬆“我不怕,我命硬”
“倒是你,小心有一天我把你害了”
顧思突然嚴肅的表情,竟讓阿醜覺得好笑,阿醜頗似玩笑的說著“好啊!”
“那就看看,我們倆誰先死在誰手裏”
後來他們都贏了,也都輸了。
單夢夢坐在喜榻上,見宮政一直在桌旁飲酒,遲遲未掀起自己的蓋頭,便有些心急。
“阿政,我們從今往後,就是夫妻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