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飛毛腿
李兵這麽一說，林小強頓時也是熱血沸騰摩拳擦掌。對啊，我們賣一次性的啊。以前又不是沒賣過，他們用完了再來買，這生意連綿不絕啊。這是個發家的好路數。不過李兵也說了，這連江縣的鬼王，那是我們的一枚棋子，不能讓他被滅了，還是要好好給他幾樣保命的東西。甚至讓他贏個幾仗。軍火嘛，就講一個實戰效果，當初海灣戰爭的時候，那美國見天報新聞，愛國者今天打下來一枚飛毛腿了，明天又打下來一枚飛毛腿了，那就是廣告啊。我們也要按照這個思路，就拿他當廣告效應。
??計劃已定，那就趕緊開工啊。連江縣鬼王的東西好辦，反正現在原料有的是，想怎麽畫就怎麽畫。甚至李兵都在計劃用三層法陣把寶真觀外麵再布置一番，萬一以後再有不長眼的敢來圍攻，那這陣法就先滅你們一大半。可惜工程太大，李兵做這樣的大陣還是心有餘力不足，隻有暫時放棄。
??不過做一個一模一樣的銀盾那不是什麽難事。甚至為了展現誠意，李兵還給他布了三層法陣。這樣，這個銀盾就比賣出去那個，還要略微高級一些。另外答應了他的也要辦到，這次就是一個箭頭，這可不是一次性的，李兵回憶他箭杆上的陣法，為他配置了三層的陣法，這就是給他保命的殺手鐧，可以反複使用，那就不得了了。最後，一次性的箭頭再來六個，這就算是大禮包，這些東西，足以還你當初相救的人情，而且，也讓你有了和別的鬼王抗衡的資本了。當然，送與不送，還是要看你的誠意。要是你也是虛應故事，不過是拿東西來對付，那麽對不起，以後啊，我該怎麽賣還怎麽賣。
??李兵興致勃勃，做完這些，又開始研究一次性的法器。這東西以前就有經驗，現在對陣法的認識見長，再來做就是小菜一碟。不但威力加倍，而且花樣翻新。除了進攻型的，還有防禦型的。所謂自相矛盾，李兵就想你也買他也買，都用我的東西來打仗。誰能贏呢？那就看誰買的多。這是李兵的如意算盤。
??法力充沛，原料充足，李兵做起來也是興致勃勃。這一個一個那都是錢啊，都是無數的原料，可以為我們向老毛換來仙丹的。十來天時間，第一批四十個各色法器那就製作完畢。還是老規矩，都是一次性使用，進攻型的，就是榔頭，不過這次的還要大。防禦型的，就是平底鍋，也是厚厚的那種。一個一個，堆在了倉庫裏，就等著時機，到鬼市上出手了。
??老衡總算是來了。專門還帶來他們鬼王的一封信。信上說，對於林小強，他那是十分敬仰的，不過手下人辦事不利，讓林小強不高興了，表示道歉。另外呢，他是小鬼王，生存不易，還望林小強多多幫襯，多多指導。最後說，上次答應的事情，經過周密調查，已經繪圖完畢，叫老衡一並帶來，另外還有一份心意獻上，萬望林小強賞臉。
??一看老衡帶來的東西，除了林小強開出來的單子，一樣一樣那都不少，另外還有詳細的各個鬼王勢力的分布圖一份，這是林小強上次向他要的。最絕的是，老衡端進來一把椅子。
??這樣式，李兵認識，這不叫椅子，應該叫羅漢床，單座的。比一般的椅子大。看上去古色古香，像是有些年頭了。李兵就知道不會是古董那麽簡單。使出法力細細一探，果不其然，這可是好東西啊，這木頭，不知道是什麽木，而且還是三種。自身就帶有陰陽炁，而且承受陣法的能力那可是比黃金還要強。李兵簡單一算，要是在這椅子上布滿陣法，再放在我們這神殿的法陣裏，修煉的效果，少的不說，提高百分之十五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要是再能布下絕頂的陣法，提高個兩成甚至兩成半那也未可知。好東西啊。既然你知道表示誠意，那我也不要小氣，銀盾，給你，箭頭給你。一次性的箭頭六個，送你。榔頭再送你兩個，平底鍋再送你兩個，我夠意思了吧？
??這批東西，確實也是價值不菲。雖然還是一次性的居多，不過老衡也算是收獲不小。但是那銀盾和箭頭，就可以讓他們鬼王占不少的便宜。當下又是感謝一番，一再請求，不要再往鬼市出手東西了，這才告辭而去。
??老衡送來重禮，李兵也是大方了一回。把舊的那把椅子換下來，不過也舍不得，這是大爺坐過的，有紀念意義，就放在旁邊吧，這樣在陣眼上，就放上了這把羅漢床，一左一右兩把椅子，找時間再配一對接手桌，那就完美了。不過這羅漢床李兵並不著急開始研究，這個東西，一旦用了，就是百十年的事情，不得不謹慎。
??接下來李兵的事情就多了。一邊要研究四層陣法，一邊還要思考這個羅漢床的事。這最好就是閉關。跟林小強一商量，現在東西給了連江縣鬼王，可是要等他們打起來那才能達成廣告的效果。可是老衡一再相求，我們倒有點不好意思直接往鬼市上賣東西了。這樣，鬼市你也少去，那兩個鬼反正也被你洗劫一空，沒什麽油水了。這簡單的符你也會畫，以後鬼市上，時不時叫劉雲弄點符去晃悠晃悠就是了。最好能想想辦法，再找一個生麵孔，替我們往鬼市上出貨。還有，等我出來之後，我們再來仔細研究這些鬼王的勢力分布，到時候，那個可以多出，哪個必須少出，那都有講究的，你先按兵不動，等我出來再說。
??行，你研究你的，我留心這事就是了。李兵於是進靈台之境閉關，除了出來試驗四層陣法的煉製之外，那就完全待在裏麵了。林小強又是一個人，每天練功，教學，和小曼起膩，日子倒也過得有滋有味。不過李兵的吩咐，林小強倒是沒忘。按理說，找代理人最佳人選，那就是蘭妖和貓妖。可是她們倆目標太大，而且都不是省油的燈。其他的小妖我們又不認識，其他的鬼我們也不認識，這事情一時之間還沒有頭緒了。
??沒了那姑娘，這又沒了李兵，林小強自然願意多和小曼多親近。倒不是非要一起睡，而是覺得這段時間虧欠她不少。天氣漸漸春暖花開，有時候吃過晚飯，吩咐劉雲收拾，小曼也拉著林小強在江邊走走。每次一起出去就是遇到事，林小強都有點神經了。好在現在終於沒事了，走的也不遠，就是觀前的大廣場，還有江邊的濱江路。多走了幾次，林小強這也就放下了心來，自己也難得的享受享受人間的樂趣。
??這天天氣不錯，吃過晚飯，小曼又要林小強出去走走。林小強吩咐劉雲收拾完了好好練功，蔣力也自己再練練。這就換了便裝，和小曼手挽手走出去了。這小曼，教她練習仙法，她也是毫不在意，林小強又沒有時機把事情說明，隻有由得她去了。來到廣場上，人也不少，很是熱鬧。兩個人這就走著，有一句沒一句，聊天。前麵突然就看見一堆人，圍在江邊。林小強心裏一緊，這又是熱鬧，今天又要出事嘛？
??小曼拉著林小強就往前湊。林小強這是打起了全付精神，生怕又有什麽意外。到了跟前，這才放心，原來就是一條漁船，正靠岸係舟，岸上的人看熱鬧，要看看他的魚獲如何。
??長江禁漁，一般三四月開始，有四五個月。現在還沒到，所以這漁船可以捕魚作業，這也是人家吃飯的來源。說道這捕魚，老北那是有話說，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長江，捕魚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惜自從攔江修了大壩之後，洄遊的大魚那就是越來越少，以前有俗話嘛，千斤臘子萬斤象,黃排大了不象樣。臘子就是中華鱘，象就是白鱘，因為前麵長的像象鼻子一樣，所以也叫象魚，黃排就是胭脂魚。你想想，以前在長江上遊，哪都能打上來大型的鱘魚，現在呢？看都看不見了。另外，這個水域的汙染，江水的水質下降，河蝦什麽的，那也少了。最可惡的，就是電魚、炸魚的。以前老北喜歡釣魚，那是真有感受，這野生魚的資源，是越來越少，別說什麽值錢的魚類了，就是一般的鯉魚鯽魚，都是逐年見少。所以後來老北都不去釣野生水域了。可以對比的是，我們小時候，大家都喜歡打鳥，最後全城幾乎聽不見鳥叫，鄉下的鳥也是見少。大概是97、8年禁槍之後，川南的鳥類不到二十年時間，恢複的不錯，城裏鄉下，到處都能聽見鳥叫，種類也豐富的很。老北還在城裏看見過老鷹在空中盤旋，可見恢複的很有效果。不過這長江流域的魚類資源恢複，那就任重道遠了。
??這都是閑話。說這條小船，靠岸係纜，真有往上打聽的，今天收獲如何？那個漁夫，打開船艙，這種小船那都是把魚裝在船艙裏，活水養著。打開板子，裏麵密密麻麻，都是魚在遊動。岸上眾人，不禁是一片感歎。打魚市酒，人家這就可以賣，拿出來舀網，你要什麽，你要什麽，這就一筆一筆，一條一條，賣起魚來。一看這魚，也有鯉魚，也有鯽魚，也有黃顙，都是江魚。本地也好吃個河魚，意思比飼養的好，其實大可不必，你說飼料喂的不好吃，可是這野生水的汙染，那又比魚塘厲害了。你知道這些化工廠、這樣廠那樣廠，還有城市排汙口等等，都往江裏排了些什麽？這魚長在這樣的水裏，吃了能好嘛？總之一個人買，就是帶動一群人買。真有舍得出錢的，這價錢，可比市場上貴一半多。還有人問，就隻有這些嘛，有沒有其他的。漁夫就說，有啊，貴，你要買啊。
??還有什麽？漁夫就另外拿出來一個桶，裏麵幾十條，大概三四斤，這叫船釘子，現在是很難看見的魚了。他居然一次就能打起來這麽多。這就貴了，一斤一百多。別看貴，真有舍得買的。所以這凡人啊，就是管不住好吃的嘴，還有貪便宜的心。小曼一看，這魚不錯，我們也買幾條回去吃吧。林小強自然不能阻攔，小曼也稱了幾條鯽魚，裝在塑料袋裏。不一會，那漁夫的魚賣完，圍觀的人也就散了。漁夫收拾好錢，來到了船尾，拿出來一瓶白酒，一邊念，一邊就往江裏倒。
??別人無所謂，以為這是什麽習慣。吃水上飯的，從來講究就多。比如老北就知道，信陳的不能說姓陳，得說姓胡，川南嘛，HF不分，胡就是浮。吃飯，筷子不能橫放在碗上，那意思帆要倒。如此種種，那是忌諱多的是。所以大家也不當回事。可是這聲音林小強聽在了耳朵裏，頓時嚇了一條。這可不是隨便的念叨，這裏麵有法力，這是咒語啊。回過頭開了法眼再開，這人是普通人，可是倒下去的酒，卻並沒有擴散在水中，而是筆直一線往水底沉，都凝成了一團。
??什麽怪事這都有啊。怪不得他能打這麽多魚呢，這裏麵有事啊。說不定就跟妖啊鬼啊有關。不行，沒遇到就是沒遇到，遇到了，那就要管啊。
??當下是不動聲色。隨著小曼回觀。小曼拿盆子養魚，又怎麽收拾，睡覺這都不提。林小強可是惦記著江裏那一瓶酒呢。等到十點，這就隱氣出去，外麵也沒人了，林小強來到剛才那漁夫倒酒的位置，再一看，果然，那酒一點痕跡都沒有了。這是被水衝散了還是怎麽了？
??不對，這絕對是個怪事。可是我們的探查之術，那可有千米的距離，這兒離寶真觀不足千米啊，應該是我們能探查到的地方，可是為什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小強不死心。既然這個地點找不到原因，那我就從人身上找原因。但是這江這麽大，那是無處搜尋的。隻能等到白天，沿著江岸四處尋找那個漁夫。這麽一打聽，別的打魚的那有認識的啊，就告訴林小強，那人以前也就是跟他們一樣，靠天吃飯，不過最近一個多月，也不知他運氣這麽這麽好，天天都是滿網，收入都叫他們眼紅。不過水上人家，都是辛苦飯，大家全憑運氣加經驗，也說不得什麽。既然林小強打聽，也是很大方，把那人的電話給了林小強，叫他自己聯係。
??有電話那就好辦了。林小強一個電話過去，假裝是買魚的，說是要一批河魚，鯉魚要大的，還有黃顙之類。這就約地方碰頭，卻是在另一個碼頭。見麵也就是談生意，林小強給了點定金，然後閑聊幾句，得知這人，那是半夜布網，上遊下遊幾十裏，要下百十個網，有的當時就起，有的還是第二天慢慢一個一個起，總之還是辛苦。不過最近收成不錯，每天都有一千多的收入，那累點也覺得值得。
??找到你人就好辦。不過要跟蹤這江上的船那就難了。你在岸上趴著，人家一蒿支開，順流就到對岸，你怎麽辦？隔著一條河，追也追不上，看也看不清。就算探查出什麽來了，也隻有幹著急。林小強想了半天，沒辦法，跟是跟不住了。不過他魚獲這麽多，問題那都是出在水裏，魚不可能隻認他的網，自己往裏麵鑽，下麵那就是有東西在幫他。不管是妖是鬼，這都隻有死等了，在他撒網的地方死等，看看來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林小強這就交了錢走人。不過並沒有走遠，到了堤岸上，找個地方，遠遠地望著那條船。天色漸黑，路燈亮了起來，林小強也換了好幾個地方，不過天黑倒是好事，至少從江上往上看，那是看不清林小強的麵貌，盡可以裝作看水，大大方方的往下麵看。
??漁船上也點亮了一盞燈。這條船看來裝有馬達，也就是老百姓所說的汽劃子。馬達聲音響起，這船終於是離岸往江中。雖是小船，但是離岸靠岸，那都要逆水，這是規矩。離岸之後，這船立即就往上遊駛去，林小強一看，那就跟著吧，它再是汽劃子，終究沒有在陸地上行走的迅速。林小強仗著目力出眾，盯住了那條船，在岸上有時也跑幾步，有時則是慢走。跟蹤人跟蹤車林小強都有經驗，跟蹤船，這倒是第一回，不免格外小心。
??感謝政府修了這麽好的濱江路，路麵平坦，樹木眾多。這船沿江而上，一直走到了寶真觀的上遊五六裏，這地方，那就沒有什麽濱江路了，完全是原始的江岸。路雖然難走，但是也更黑，也更有利於林小強藏身。終於船是停下了，暗夜之中，就見那個漁夫，又是拿出一瓶白酒，往江水中一倒，嘴裏又是念念有詞。不一會，隻見從岸邊山林深處，一股陰炁飛奔而出，直撲江中，這速度，林小強那都追不上，林小強一看，我們的媽呀，這還真是個飛毛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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