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瞎忙瞎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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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護士過來說要點燈，這事由講的嚇人，說醫院裏一百多人那是無藥可醫。此話出口，不但小曼在旁邊嚇了一跳，林小強也是眉頭暗皺。這病要是醫院都束手無策，那事情大了。各位你想啊，這無論是高官巨賈，還是平頭百姓，醫院那就是保衛生命的最後一道防線了。人類醫學發展了幾千年，到現在，取得的進步那是巨大的啊。至於說手術有風險，或者存活率低到多少，或者醫療費用昂貴，那些都另說。醫學發展到現在，至少說這病是怎麽來的，至少有那些醫療的手段，延長生命能到多久，哪怕癌症艾滋病呢，那都不至於說束手無策啊。這事情要是傳到了社會上，恐怕不是引起恐慌那麽簡單了。這件事來的蹊蹺。林小強就問，究竟是個什麽病，什麽樣的症狀，怎麽就會沒辦法呢？
??小夏護士就說了，還是剛剛放完春節的時候，我們醫院就來了幾個病人，手上的皮膚異常，也不疼也不癢，就是手掌慢慢變黑。我們的醫生也沒搞清楚這是什麽病，就保守給點藥，先觀察吧。沒想到後來來的病人是越來越多，都是一模一樣的症狀，手掌變黑，剛開始不痛不癢，後來就開始潰爛，流黑水，這時候就疼的厲害了。不單是我們醫院，下麵的醫院陸陸續續也轉過來不少的病人。我們醫院皮膚科那是最好的啊，可是全部大夫都沒見過這樣的病。他們一開會，說這事態嚴重了，該啟動預案了。關鍵是這病的發病機理發病原因都不知道，改怎麽給藥也不明白，收治的病例分方案治療也都沒有效果，甚至傳不傳染也不清楚。保險起見，先全部隔離吧。就這麽著，我們護士長她們，主動申請進了隔離區，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不知道她們現在過得怎麽樣了。哎。
??這是什麽怪病？爛手掌？還沒藥能醫？林小強心裏也是滿腹的疑惑。他修仙是修仙，醫學可是一點都不懂。這事情，可不敢胡說。既然小夏來了，那就給她點燈唄。歎口氣，帶著小夏來到神殿，拿出來了燈盞，續上棉線的燈芯，這麵就開始寫符。現在能在這間笑小神殿點燈祈福的，恐怕就隻有小夏護士了，這就是VIP中的VIP啊，旁人一般都不讓進這間屋。要做法事，大院子請。林小強雖然沒有管大院子的事情，可是該知道的他那也知道，知根道長，特別是知本道長，那可不是傻子，該賺的錢，絕對是不會放過的。有一次是什麽節的時候，林小強到大院子去，沒事撇了一眼，那大神殿神像麵前，那麽大的供桌，密密麻麻擺滿了，明晃晃點的都是小燈盞。這一個二十一個二十，桌子上隻怕有兩百多個，那就是幾千塊錢啊。不過林小強也沒說什麽，這東西，就是個風俗，大家都信，無非就是求個心理安慰，觀裏也得一點實惠。再說了，知根道長他們，那是有修行的，寫符點燈的時候，那也是虔虔誠誠，全心全意的，不像那些騙錢的假道士。這事情，就叫信則靈不信則無，不然，小夏護士為什麽都要過來點燈呢？
??提起筆來，就畫一張平安符。這東西，還是最開始的時候，楊大爺教的。當然，畫這樣的符，不用注入法力，就是畫像了就行。符畫完，就要往上寫名字，跟小夏護士問了問，護士長叫什麽，還有幾位護士叫什麽，最後還有些不知道名字的護士。到最後就寫了好幾張，不知道名字的，幹脆就寫某某醫院隔離區的護士醫生們。小夏心善，連患者們都要寫一張。畫符倒沒什麽，這寫字，林小強確實自己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前麵三位老道，那毛筆字，漂亮，就是李兵，這一年經常練，字也是見長。隻有林小強，偏過來斜過去，那就跟鬼畫符沒什麽區別了。好在小夏護士也不懂，看著歪歪扭扭，還以為是畫符的寫法。寫完幾張符，一張符上壓一個燈盞，倒上油，旁邊點起來香燭，就著燭火把燈都點燃，這麵小夏護士就跪在神像前，合什祈禱。按規矩，林小強是道士，就該在桌旁，擊磬敲鑼，或者是誦經。林小強哪兒會啊，不過這套東西，看也看的多了，就站在旁邊，立起單手，雙目微閉，嘴裏麵是叨叨叨叨。不一會，小夏護士祈禱完畢，站起來。好了，小三哥，這我也不打擾你們了，有空我再過來玩吧。
??小曼一直是躲在一旁，小夏告辭，林小強還沒說話，她先站出來了，好啊，小夏妹妹，有空就過來玩啊。下次你來啊，給小強打個電話，我好好給你做點好吃的。
??嘻嘻，那就謝謝嫂子了。小三哥，嫂子，我走了啊。
??說完，小夏護士轉身出門，林小強沒動地方，小曼倒一直送到大門口。這個熱情，倒把林小強看得有點後背發涼。等小曼回轉過來，林小強拉著她就進了屋裏。林小強心說，你是不是半夜出去被嚇傻了，這一天都還沒恢複過來。以前這小曼不是這個樣子啊，什麽事情那都是愛理不理，你愛死不死，淡淡的，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今天這是吃錯什麽藥了？
??還沒想怎麽跟她說話呢，外麵院子裏有人就又叫起來了，哎，林小強，出來。
??一聽聲音，這不是吳瓊嘛。今天這是幹嘛，一個一個的，在我這兒鬧什麽啊。林小強瞪了一眼小曼，指了指她的鼻子，連忙答應，哎，在呢。急急忙忙就走出院子裏麵去。
??吳瓊見林小強是從屋子裏出來的，一愣，略略呆了一會，小曼也攆出來了。吳瓊拿眼睛一看林小強，眼裏就滿是揶揄，那意思，你們行啊，大白天的。林小強知道這就是有嘴說不清，越抹越黑的事情，懶得跟她解釋，問道，我說吳大警官，你怎麽又回來了？
??謔， 我不能來啊？
??不是，來你肯定是能來啊，可是你怎麽直接就到院子裏了，一點響動都沒有。
??響動？哦，嗨， 我一走過來，就看見你們這門裏走出一個女的去，大門可沒關，我自己就進來了。楊大爺還在那兒打坐，我想著你應該是在院子裏吧，沒想到，嗬嗬，你們還真急。
??得了。什麽事，說。
??呦，打擾你了，不好意思啊。
??哎，我說吳警官，那現場不時都找到了嘛，你又過來幹嘛？
??看來是真的打擾你了。哈哈。行了，不開你玩笑了。是這樣，剛才那口供，就是現場問的，我後來仔細一看，還有些細節，想再跟她核對一下。你忙你的去，小曼，過來，我再問問你。說著，吳瓊就在石桌旁坐下，把手裏的文件夾打開，招呼小曼過去。
??得，今天這一上午，比他媽昨天晚上還熱鬧。你慢慢問吧，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嘛。林小強一賭氣，開月亮門，往大院子去了。
??春節的假過了，大家都在上班，今天又不是周末又不是初一十五又不是什麽道教的節日，大院子也冷清的很。過來一看，若通師兄弟倒是挺自覺，拿著大掃把在掃院子。見林小強進來，主動招呼，無量天尊，景雲師兄，忙完了？
??哦，過來看看。無量天尊，你們兩個倒是勤快啊。
??什麽勤快不勤快的，就是在青城山，早起打掃那也是功課啊。景雲師兄你過來的正好，我們正想休息一會，來，坐下來說會話吧。
??好啊。林小強跟若通師兄弟兩個，在大院子裏的椅子上坐下。林小強還沒想好話題，若通先說了，景雲師兄，這個，剛才啊，我跟若凡商量了一下，我們這趟，是奉了師命下山，按說呢，把東西交接了，就算是完成了師命，歇一兩天就該往回走了。可是我們下山的時候，師父也沒說叫我們急急的就往回趕，再說了，回山那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我們這一年多沒見了，到現在也沒好好聊聊，還有若凡，他就沒下過山，一點世麵都沒見過，我想啊，這個機會也難得，我就拚著到時候回山挨師父幾句罵，在你這兒多待幾天，有空的時候，我帶若凡四處去轉轉。這個事情我跟知根道兄說了，他說叫我問你，你看，這個，啊，你是同不同意啊？
??林小強一聽，嘿嘿，本來就想多留你們些日子，這下倒好，你們倒不想走了。這叫做求之不得。行啊，若通師兄，你們要是多住幾天，我肯定是歡迎啊。哎，這事情啊，都湊巧了，本來你來，我們就該好好聊聊，可是，昨天晚上這個事情，你看，哎，今天肯定是抽不出時間了。歇兩天吧，你們也好好養養精神，我也把那麵的事情處理好，我們師兄弟再好好聊聊。這一年，可把我想壞了。哎，你可不對啊，當時你走的時候，我是千叮嚀萬囑咐，叫你回山就給我打個電話，你到好，一年多，一點音訊都沒有。
??無量天尊，這事 呀，也不能全怪我。哎，總之是我不對就是了，景雲師兄，你就不要往心裏去了。我這不是來了嘛？對了，你們這觀，小是小點，修得可真不錯，知根道兄給我們安排的，居然還是客房，都是單間。無量天尊，比我們在青城山那還住的好啊。景雲師兄，這知根道兄可是一口一個你化來的，你這本事，不得了啊。
??林小強一笑，這有什麽不得了，還不是你跟我一起做的？你記不得了？說起這裏麵你的功勞還要占一大半。所以啊，你們想住，那就隨便住，就當是自己家一樣。要是想買點什麽，缺錢的話，知根道長哪兒你們不好開口，找我要就是，這點錢，我還是拿得出來的。
??哈哈，那倒是好。可惜我們兩個，也沒什麽用錢的地方。
??旁邊若凡插不上嘴，林小強和若通說得正高興，腰裏麵手機響了。林小強掏出來一看，吳瓊。嘿，她不就是在隔壁嘛，這還打什麽電話啊。
??接起來再說。喂，我說吳大警官，你這又是鬧哪出啊？
??鬧個屁。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嘿，還搞神秘，我還怕你了不成。掛了電話，跟若通說，你看，又是事。哎。那麵還有個警官找我有點事情，你們先忙，我過去看看。
??沒事沒事，你忙你的，你忙你的。
??回到小院子，林小強一看，小曼不見了，就剩吳瓊坐在院子裏。林小強拐過去坐下，我說吳警官，人呢？
??哎，我讓她先進去了。我說小強，看來昨晚上她還是嚇得不輕，我這也不敢深問了。你呀，好好安撫安撫，有問題隨時跟我講，我們警隊也有心理醫生，實在不行，你帶她去看看。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怎麽又扯上心理醫生了？就小曼，她？什麽沒見過？她會被嚇出心理問題來？哄鬼吧？
??林小強正要說話，吳瓊的手機響了。林小強隻好閉嘴。吳瓊把手機接起來，嗯嗯嗯是是是好好好。掛上電話，就對林小強說，你看，又是事兒，哎，怎麽這麽多事情啊，一天也消停不了。我這個命啊。
??又怎麽了？
??吳瓊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你一向嘴緊，跟你說也無妨。說是市裏麵醫院，最近接診了一百多個病人，全是一個病，醫生們找不到原因。現在叫我們介入，上麵那意思，看看是不是投毒，或者是其他什麽恐怖活動。
??醫院？一百多個？林小強順嘴就說，是不是都是爛手掌那個？
??咦，你小子，一天到晚不出門，消息還很靈通嘛。說說，你還知道什麽。
??靈通什麽啊。他們醫院有個護士是我朋友，就是你來的時候看我送出門那個。她過來給她們那些護士點燈祈福，就告訴我了。我又不是能掐會算，這江湖上我也早就不接觸了，我這也是聽她說才知道的。
??哦，是這樣啊。嗯，現在知道這事的也不多。上麵現在說了，要避免恐慌，暫時把輿論和媒體都壓一壓。這個事情，你有什麽看法？
??林小強笑了，我說姐，這醫學的事，你問我，我問誰去？這事情聽起來確實有點古怪，不過你也問不著我啊。哎，你還別說，要是你能查出點什麽來，能不能給我也講講，我這還好奇呢。
??行。不違反紀律就跟你講。這都是什麽破事啊，一天到晚的。哎，我走了，等忙完了這陣，我再約幾個人過來，我們到時候好好喝喝酒。嘿，我把當初追求你們家小曼的那幾個也帶來，叫他們看看你，這肯定很好玩啊。
??無量天尊，我說吳警官，你可是副大隊長了，正經點行不行。
??切，要正經我還找你玩？得了得了，現在你也變得老氣橫秋的。這當道士，真沒什麽意思。我走了，不用送了。
??吳瓊還是那麽風風火火的脾氣，說走就走。林小強哭笑不得。不管她的，走了也好，這一天，雞毛蒜皮的都煩死了。算下來，從天亮到現在，還一口氣沒歇，結果呢，什麽都沒做，全是瞎忙。我的個去。這下不會再來人了吧？從一大早，還沒好好跟小曼說會話呢。
??慢慢踱進房裏，小曼還是靠在床上，眼睛望著窗外，像是在想事情似的。
??誒。林小強走過去，一抬屁股，坐在小曼旁邊伸手就摟小曼的肩膀。小曼看了他一眼，靠是靠過來了，不過也不說話。這氣氛怪怪的，林小強先說，我說，剛才啊，那個吳警官，她呀，叫我帶你去看醫生，這個事你說
??你說的話算數嘛？小曼突然說。
??什麽？
??你昨天晚上說的話，算數嘛？
??昨晚上？我說什麽了？哎，算，算。別瞪眼，真的，算。找個時間，我把這事情跟大爺說說，然後我們就去把證扯了。不過我還要問問，這道士結婚都要些什麽手續，需不需要到馬主任哪兒也說一聲。
??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絕對真的。
??哎，那就好。小曼歎口氣，又沉默。林小強也不知道說什麽。這林小強，活到現在，女人那是見過不少，也經曆過不少，可要是說這戀愛，那可是一次沒經曆過。哄女孩子，除了大把給錢，大方買東西，他就沒別的招式了。小曼這一不說話，他連打破沉默的話題都找不到。
??過了一會，小曼才說，你話是這麽說，可是我覺得，你怎麽什麽都瞞著我呢？
??來了，林小強心裏跟自己說。怪不得孔聖人說什麽小人女子難養什麽的，這就來了。還沒結婚呢，就要什麽都管了。這可不行。我是誰？我可是響當當的三太爺，還能讓你把我給領導了？林小強眼珠一轉，咳咳，這個，哎，這個不是我瞞著你什麽。你也知道，我以前那是幹什麽的，雖說現在上岸了，可是總還是有些尾巴，一時半會還斷不掉的。沒事，這都是小事情。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當初劉三那樣的，我怕過嘛？
??說道劉三，小曼這心就一跳一跳的。這經曆，可不是每個女人都有的。當初林小強，可真是像踏著五彩祥雲從天而降的齊天大聖一樣，從那一刻起，小曼心裏就沒想過這輩子還能再愛上別的人了。想到這兒，小曼不禁又向林小強懷裏靠的緊了些。林小強見轉移話題成功，趁熱打鐵，說道，你先做好心理準備，我還有話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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