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又是小曼
對於許璐的執著，林小強現在是哭笑不得。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麽會認為自己有那麽大的價值，一次一次的來拉自己入夥。也知道她來的沒有敵意，就算是有敵意，現在還怕她？
??大家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天井裏的桌子是現成的，拉開兩把凳子，招呼許璐坐下。林小強假模假式的還倒了兩杯水擺上。
??“小三爺這還真是客氣啊。”
??“我說以後你要是來，也不用半夜翻牆。你就正大光明的敲門進來又怕什麽？”
??“習慣了。也對，我這兩下，在小三爺麵前，那就是班門弄斧。那我以後可正大光明的走大門了？”
??“你愛走哪兒走哪兒。說吧，今天又是來幹嘛的？”
??“嗬嗬，小三爺還是那麽直接。好吧，我也就直說了。今天我過來啊，帶過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不知道小三爺想先聽哪個？”
??“謔，還好消息壞消息的。這外麵還有什麽消息跟我有關係？”林小強表麵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裏還是咯噔一下，別是上次動手收拾那個殺手的事情有什麽尾巴？雖說不怕，但是現在自己和李兵那是修仙的關鍵時候，分心去處理這些事情終究是麻煩：“我這個人脾氣怪，你先說說這壞消息是什麽？”
??“懷消息嘛，你的那個小情人，叫什麽小曼的，現在惹了點事情。 據說是欠了點錢。要是三天之內還不上，聽說是要把她賣到國外去抵債。”
??林小強眉頭一皺。沒想到是這事。
??“她欠誰的錢？欠了多少？”
??“借錢出來的嘛，你也認識，劉三爺。”
??“劉三？”
??“對啊。你也是三爺，他也是三爺。不過他那個三爺，家業可比你大的多了。”
??“你怎麽知道這事的？是劉三叫你傳話的嘛？”
??“切，我還不至於掙這幾個跑腿的錢吧？我就是聽說了這事，然後有人告訴我，這個叫小曼的以前跟你好幾年。我想，小三爺對這個消息不會不感興趣的。”
??“哼，你就斷定我會管？”
??“你管不管我不知道。我隻是聽說了，就來告訴你一聲。”
??“要是我不管呢？”
??“不管就不管唄。跟我又有什麽關係？不過我可聽說，這被他們賣到國外的，一般活不過三五個月。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林小強眉頭緊皺，也沒時間和李兵商量，想了一會，問道：“她是怎麽欠的？欠了多少？”
??“哼，你問我她怎麽欠的錢，我哪兒知道？欠了多少嘛，據說是一百萬。”
??“一百萬？她欠這麽多錢？”
??“我說小三爺，你問我這些我問誰去？要不你自己去問問你的小情人去？不過，這劉三爺是幹什麽的，你也是知道，隻怕是息加息，利滾利，才這麽多的。”
??“那現在她在哪兒？”
??“我怎麽知道？不過憑你小三爺的本事，要找個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許璐語帶諷刺，林小強心裏亂麻一樣，一時不知道這事怎麽辦。突然想起許璐說還有個好消息，順口問道：“你不是說還有個好消息嘛？說來聽聽。”
??“這好消息嘛。我知道小三爺現在靜心修煉，不理世事。這一百萬你是肯定是拿不出來。好消息就是，這一百萬我可以給你。”
??“你給我？你借給我還是送給我？哼，我會信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哈哈哈，借給你送給你都好說。當然我不會白給你。你也是明白人，拿了這錢，以後幫我三個忙就行。”
??“你這錢可不好拿。三個忙？幫你這三個忙還不得把我命搭進去？”
??“哎，反正我話已經說完了。這事你管不管，這錢你要不要，那是你的事情。小三爺，水我也不喝了，這是我的電話，要是你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我再提醒你一句，我聽說的是還有三天，不過這些人辦事，那誰也說不清楚。”
??說完這話，放下一張紙條，許璐起身就走。往院牆方向走了幾步，自己笑了：“這習慣還真是改不了。小三爺，今天最後一次翻你的牆了，以後啊，我走大門。告辭！”
??說完，從院牆拉著飛爪的繩，越牆而出。林小強都沒有心思去評價這翻牆的技術，默坐在天井，有點呆住了。
??“喂，我說，三號，你發什麽呆啊？”
??“啊，啊。哦。我在想怎麽辦。”
??“怎麽辦？這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你都不和我商量，一個人能想出什麽來？”
??“啊，對啊。那話怎麽說的？當局者迷。我在這兒想，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來。誒，你說說，這事怎麽辦？”
??“我想想啊。這第一，你覺得這事是不是真的？”
??“我估計是真的。劉三那人，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那這許璐告訴你這個是什麽意思？”
??“剛才那不是明講了嘛，她呀，還是要我給她賣命。”
??“我想，要是這事是真的，那第一，小曼要那麽多錢幹什麽？不是以前你不在的時候，她自己也能過嘛？第二，為什麽小曼不找你，劉三也不找你，非要等這個許璐來說？”
??“我哪兒知道啊！你的意思這是個套？”
??“你把這件事和上次來殺手的事情聯係在一起想想，是不是很蹊蹺？我懷疑這裏麵有什麽聯係。”
??“你說的也有道理。叫人來殺我不成，把我調出去伏擊，殺個措手不及？”
??“你說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也不是沒有。不過我覺得不像啊。這許璐那是打雜的，一般來說這種見血的事情不做啊。再說了，要是她是來下套的，那就該把在人哪兒，什麽情況都告訴我啊，這一問三不知的。”
??“萬一她也是被利用的呢？別人知道了她在招攬你，故意透漏給她，再讓他透漏給你，這不就達到引你上鉤的效果了嘛？”
??“你這麽一說，事情好複雜。到底是誰啊，這麽費盡心思的要殺我?”
??“所以啊，現在事情還麻煩了。不過我問你，要是這事情是真的，你救人不救人？”
??“救啊。這個沒說的。小曼人不錯，跟我幾年了，於情於理我都要管的。”
??“那現在你怎麽救？拿錢?”
??“就算拿錢，也不能拿許璐的錢。她的錢，不是那麽好拿的。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我說，要不問問楊大爺去？別我們在這兒商量半天，到時候楊大爺不準我們出門，那都是白搭！”
??“對啊。先要告訴楊大爺啊！”
??急忙轉身進屋，把事情前因後果跟大爺一說。反正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能不能管，怎麽管，就等你老人家示下。
??楊大爺聽完，閉目思索了半天，這才說：“既然是你的舊識，出手解救危急，倒也是應當。不過這人間的是非，自有人間的律法去評判，你若是管，切不可超越人間的律法，魯莽行事。”
??楊大爺這話，說的雲裏霧裏的。李兵倒是聽明白了，大爺這是同意我們管了。不過不要暴露了我們的身份而已。哎呀，這怎麽管呢，錢，錢沒有，消息，消息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哎，還是我們法術太淺，這要是修煉到大爺的地步，一個控魂術，你許璐什麽假話都編不了！沒辦法，好好想想怎麽辦唄。
??“我倒是有個辦法。”李兵突然心生一計。
??“什麽辦法，你說。”
??“這個劉三到底是幹什麽的啊？”
??“嗨，造假，高利貸，軍火，毒品，就沒有他不敢沾的。沒想到和拐子還有聯係。這種人，槍斃了再救活再槍斃再救活再槍斃都不多。不過這種人也不好惹。”
??“照你這麽說，這就是個惡貫滿盈死有餘辜的了？”
??“嗯，你會的成語那是比我多。”
??“那就好辦了。楊大爺不是不準我們自己下手嘛？我看這樣，我們分成三步走，把這事辦了。”
??“還三步？你說，怎麽辦。”
??“第一，我們先把這個事落實了，要是你的小曼真的是這個情況，那麽我們管。要是小曼活的好好的，什麽事都沒有，那就是許璐在詐你，就以後再說了。”
??“對。”
??“第二，劉三這種人，既然作惡這麽多，那就不怕沒有什麽蛛絲馬跡。我們隻要想辦法，拿到證據，那就掌握了主動了。”
??“嗯。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找你吳瓊姐姐啊。人家還想著幫你找工作呢，你就不知道報恩，送一個天大功勞給她表示感謝？”
??“嘿嘿，你這招好，借刀殺人啊。也對，你劉三一般人還真不敢惹，可是吳姐姐那是你的克星啊。好，就這麽辦。上次見麵之後，電話她都不給我打了，我看她也是生氣了。”
??“對啊，這下送一個功勞給她，她肯定不生氣了。對了，你還要想個理由呆在觀裏，免得她又叫你出去上班去！”
??“哎呀，頭痛，這理由怎麽想呢？”
??定下計來，這就行動。時間緊迫，林小強紮好頭發，換上便裝，嗨，褲子都短一截，也顧不上那麽多，告辭楊大爺，出門辦事。
??往哪兒去呢？林小強自有主意。稍微開一點魄氣，沒有人跟蹤。四麵無人，小跑幾步，就離開了老城區。到了市裏，已經是兩點多。林小強來到一個KTV門外，隱身在暗處。電梯不時上下，有男的女的進進出出，不過這個時間，出的多，進的少。略略等了一會，林小強看見一個女的，搖搖晃晃從電梯出來，一邊走一邊看，那意思是在找車。林小強認準了人，從暗處出來，跟在她身後。走了幾十步，沒人注意他們這一男一女，林小強緊走兩步，一把把她拉到街邊一個黑暗的牆角，伸手把她嘴捂住，拖到了這個巷子黑暗的深處，說：“別鬧，我是小三爺。問你點事情。明白就點頭，我就鬆手。”
??那女的被這一嚇，估計酒也醒了。聽聲音像是小三爺，連忙點頭不已。
??林小強放開手，放她站在自己對麵。那女的驚魂甫定，一看真的是林小強，拍著胸口，喘著氣說：“還真是小三爺。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今天，哎，不是說你當和尚去了嘛？”
??當和尚？什麽鬼？李兵微微一想，倒是明白個大概。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林小強問道：“小曼呢？”
??“嗨，你問小曼啊。小曼早就不在這一塊混了。”那女人突然又吞吞吐吐的說：“不過，不過我聽說，最近她好像惹了什麽麻煩了，好像是把劉三爺給得罪了。”
??“聽說？你聽誰說的？”
??“我哪兒記得。我們這行，都是東聽一耳朵西聽一耳朵的。”
??林小強突然伸手卡住她的脖子，目露凶光，盯著她的眼睛，惡狠狠的說：“少跟我來這套！老子沒錢給你。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收拾了你！”
??手上輕輕用了一點勁，那女的頓時感到呼吸困難，眼中漏出恐懼來，不由自主連連點頭。林小強鬆手，盯著她：“說！”
??“我，我聽他們說的。說是小曼欠了錢，劉三爺手下的大飛哥把他抓走了，說是不還錢就給賣到國外去。我就知道這麽多。”
??“這事情確實嘛？”
??“確實是真的。前天大飛哥他們過來喝酒，我在旁邊陪著，好像他們說到了這個事情，說是還有幾個女的，等把船安排好，就給賣到國外去。我也沒聽太清楚。而且這事情與我無關，我也沒有打聽。”
??“你確實聽到了？”
??“聽到了。大飛哥說，那幾個娘們貨色不錯，這次的價錢一定要比上次的高。叫手下的小弟照看好，別缺吃缺喝，或者受傷尋短見，到時候賣不上價錢。”
??“你說的是實話？”
??“實話，絕對實話！我要是說瞎話你現在就收拾我！”
??“嗯。你聽見他們說人在什麽地方了嘛？”
??“沒聽見。他們也就是小聲的說了幾句，後來就喝酒唱歌了。”
??“好。你知道這個大飛現在在什麽地方？”
??“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問誰可以知道嘛？”
??“小三爺，我就是辛辛苦苦找幾個賣肉的錢，求求你，饒了我。我真不敢絞到你們的這些事裏去。您行行好，放我走吧！”
??“哼，你不想？就剛才你跟我說的，我告訴他們是你說的，你以為他們就放過你了？”
??“小三爺，你這是要我的命啊！嗚嗚嗚”這個女人就開哭。林小強心倒是硬，這些女人，都是戲精，這哭也是半真半假，心軟不得。
??“得了，別在我眼前裝。知道什麽就說。剛才已經說了不少了，不差這點。你怕得罪他們，就不怕得罪我嘛？”
??“嗚，你們我都得罪不起！嗚嗚，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嗚嗚，幹嘛非找我啊？嗚嗚”
??林小強那是老江湖，真是撲通一聲跪下，就是不知道，那還就隻有放她一走。這話說的含含糊糊，那就是有戲啊。再加一把火！林小強抖手就亮出小刀片來，按在她脖子上。冰涼的刀片，壓在皮膚上，感覺到她的動脈一跳一跳的。
??“閉嘴！說不說？”
??“我說，我說。”
??林小強收刀。冷冷望著她。
??“我真是不知道大飛哥在哪兒。您，您別急，聽我說，聽我說。他手底下有個小弟，跟我不錯，我問問他可能就知道了。”
??“算你識相。問！”
??“誒。”女的抖抖索索把電話拿出來，找號碼撥號，林小強叫她把免提打開。
??響了半天“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林小強哼哼一聲冷笑，又把刀拿在手中。那女的尿都已經快嚇出來了，求饒到：“小三爺，別急，別急。我再打，再打！”
??又打，還是無人接聽。這女的也是急中生智，連忙打了另一個電話，這次還有人接起來了。
??“喂，喂，他媽誰啊？”一個男的，一聽就是喝醉了。背景很是嘈雜，李兵一聽就知道，這是KTV裏麵走廊或者大廁所的區域。
??“二虎，是我。美鳳。誒，那什麽，薑四兒哪？他跟你在一起沒有？”
??“在啊。你找他打我電話幹什麽？”
??“嗨， 我打他電話他沒接。麻煩你，你叫他接個電話，我有事跟他說。”
??“你們的那些破事。好，我等下叫他給你打過來。”
??說完電話就掛了。那女的望著林小強：“三爺，等下他打過來。我怎麽說啊？”
??“還要我教你？自己想。”
??“哎呦，我這是……”
??“閉嘴！”林小強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啪一下，那女的不吱聲了。等了四五分鍾，電話響了。
??“喂，操，你什麽事啊？還叫二虎叫我，他媽丟人不丟人啊！”
??“沒，沒，我打你電話你沒接，一著急我才找的二虎。”
??“少他媽廢話，別以為你和他那那點破事我不知道。說，什麽事情？”
??“哦，是這樣，那個，大飛哥跟你在一起嘛？”
??“在啊，怎麽了？”
??“那個，那個前天，他不是答應給我一千的小費嘛，我意思能不能今天給我，我這要用錢。”
??“操，就這點破事。你等著，他到時候了，知道給你。現在我去問，我不是找挨罵嘛，操。”
??“哎，哎，別急，沒叫你問。我的意思，我這現在有兩個新的妹妹，才下海的。我帶過來。大飛哥不是喜歡小的嘛，我把人帶過來，順便我就提提我這事。你不要跟大飛哥提。你就告訴我，你們在哪兒就行。”
??“操，你還真聰明。正好，今天大飛哥剛才才發了脾氣，叫了幾個女的都他媽不行。我說，你要是帶過來，可帶過來有點眼力價的啊，大飛哥可正在氣頭上。”
??“哎呀，絕對的好貨。大飛哥肯定滿意。你們在哪兒？”
??“那你趕快過來。柔情，302。”
??“好，我馬上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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