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自我嫌棄
司明海難得浪漫，浪漫起來無與倫比，我從來沒感受過他精心設計的浪漫情節，今天在我不經意間，他為我鋪陳的這一切的的確確震撼到了我，一個男人肯為我如此用心，在婚後學起來浪漫這一套，顛覆了我以前的想法，我總覺得婚書壓底，革命已告成功，同誌們不需努力了，因此我曾惴惴不安，害怕他的熱情漸漸在生活瑣事中消磨。可是今天，就在這一刻，我知道了司明海的心意，他不是不浪漫，而是他不會浪漫，但是他會學，用心的做，不因為我是否已經嫁給了他，這讓我怎能不心生感激。
“明海，我該說謝謝嗎？我以為我已經很幸福了，可是你總能讓我感覺更幸福，我何德何能讓你為我做這些，我真的……”
可是為什麽是在這種時候，你越愛我，越製造浪漫給我幸福，我越覺得難以承受，我拿什麽來回報你的愛？我無以為報，從前我可以用寶寶製造等償的驚喜給你，可是現在呢？我已沒有這種能力了。
司明海歪著腦袋，快速的拍了拍手掌，他笑著說：“鼓勵一下，筱羽，我也感到幸福，付出原來這麽美好，你值得，因為我看到你開心，我更開心，太奶奶說的對，對愛人付出是一種愛的體現，我能深入其中，沉浸在幸福的感覺裏，她說我會愛上這種感覺，果然，我特別喜歡你的無語輪次，這證明我成功了。”
明海，如果我身體健康，這幸福完美的沒有瑕疵，可是我不能替你哺育下一代，我將毀了你最幸福的願景，你這麽做隻會讓我覺得心生愧疚，難以麵對你，我到底該怎麽辦？
司明海合上鋼琴蓋子，看到我越哭越洶湧，他有點嚇到：“筱羽，你怎麽哭得這麽厲害，不至於這麽感動吧？好了，不要哭了，你再哭的話，我不知道要怎麽辦了誒。”
他手忙腳亂的替我擦掉眼淚，捧起我的臉一吻再吻，最後把我攬入懷裏，輕聲安撫：“不哭了，不哭了，好筱羽，你這是在控訴我做得不夠嗎，那我以後常常做，你習以為常就好了，乖，把眼淚清一清，我還有下一個節目等著你欣賞呢。”
“還有？”司明海求你了，真的不要再繼續搞浪漫了，你再繼續下去，今天晚上我一定會哭暈過去的。
“當然必須有，我還得來個完美的收尾呢。”司明海朝我眨了下眼，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他一臉誘惑的湊近我的唇，攫住輕吻，他吃笑著說：“我把自己送給你。”
我沒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司明海把我抱起來，平放到玫瑰花瓣上，濃鬱的花香擾亂了我的感知，我仿佛沉浸在一片汪洋無際的花海中，司明海壓覆上來。
一夜纏綿，我跟隨著司明海攀上美好的頂峰，至死方休的愛意充滿了我，讓我覺得自己已經飄向遠方，在幸福的國度裏忘記了自己的姓名。
清晨的一陣鈴聲擾人清夢，司明海含含糊糊的接起電話，他推醒我：“筱羽，慕訉的電話。”
“喂？”
杉慕訉在電話那頭不懷好意的壞笑，他逗我：“你們倆做壞事了吧，都十一點了還不起床，筱羽，咱們下午約好了一點見麵，我打電話提醒你一下。”
“恩？幾點了？”
杉慕訉重複了一遍，“十一點啊，你電話欠費了，我才給明海打的電話，小妞，你下午還能不能出門了？”
我一個激靈坐起身，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馬上起來，我們一點見，我不會遲到的。”
“那就好，不急，還有幾個小時時間，你們倆慢慢溫存，我不打擾了。”
“恩。拜拜。”
我起床穿衣，下床去洗漱，化好妝，司明海也起床了，他準備好了午飯，上樓來叫我：“筱羽，唇彩待會兒再塗，該吃飯了。”
我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一刻，我抱歉的說道：“不行了，我要遲到了，我不吃飯了。”
司明海說：“你們在哪約見麵。我送你去，趕得及吃午飯的，你不要著急。”
“真的不行，那地離這裏一個小時車程，我要去M路，我打車還快一點，你去吃飯吧，不用管我。”我往包裏收拾了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司明海走過來，耐心的看著我，他堵住了我下樓的路，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
僵持不過，我妥協道：“好啦，去吃飯。”
司明海嘴角銜著一絲笑容說：“這才乖，我保證你不遲到，ok？”
我拎著包‘蹬蹬蹬’跑下樓，說：“你都這樣說了，我能不ok嗎？”我坐到餐桌前，司明海遲了五分鍾下樓，我已經風卷殘雲的吃飽了。
他說：“走吧。”
“你不吃了嗎？”
“我回來再吃，先送你去M路，不然你真該晚了。”
司明海車開的很穩，他行駛在一條小路上，同行的車輛很少，所以車速很快。
“這是哪裏，我們沒走錯吧，我要去M路。”
司明海優哉遊哉的說：“我抄近路不會堵車，你放心吧。”
不知道為什麽，跟司明海待在一起，我總是很安心。時間越長，這種感覺越明顯，他遊刃有餘的做著每一件事，極有分寸，極有把握，讓我不得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存在，他們能把任何困難化解，事情交到他們手裏，隻有一種感覺-——靠譜。
司明海把我送到目的地，杉慕訉在門口等著我們，他看到司明海說：“我就知道你小子會跟著一起來，明海，你沒被開罰單嗎？”
司明海哼了一聲：“交通警察善待我，換你，肯定開一摞罰單。”
杉慕訉說：“你們從哪來的啊？按常理來說筱羽從縵熙酒吧來這裏，得一個多小時，她收拾收拾化化妝，磨蹭一下，時間很緊張了，再加上路上堵車，我以為她會遲到半個小時左右，所以就沒打電話催她，怕她著急。可是怎麽你一出現，她就不遲到了呢？”
我解釋道：“明海知道一條近路，路口交通燈少，也沒堵車，他開得快。”
“我就知道這小子有一手，路上肯定沒有電子眼。”
司明海說：“當然沒有電子眼，有的話我也不從那兒過了。行了，你們去吧，我還沒吃午飯呢，我要回縵熙酒吧了，拜拜。”
杉慕訉領著我去見了那一對新婚夫婦，我們談話過程很愉快，我的構想和新婚夫婦的想法不謀而合。接著我們一起去參觀了那所位於鬧市中心，曆史一百多年的老房子，和我想象中的相去不遠。
拜別了新婚夫婦，杉慕訉從口袋裏摸出煙，點燃抽了一口，他拍拍我的肩膀說：“我就知道有你在，肯定能談成。筱羽，你長大了。”
“我很早就長大了，隻是你沒發現。”
杉慕訉淡淡的笑著，說：“長大好像是一眨眼的事，以前你總是跟前跟後，圍著我，害羞又怕見生人，現在呢，出落成個利落專業的社會人了，我不得不誇獎你，剛剛在談話的過程中，你真的很有魅力。”
我笑著回道：“工作中的女人認真起來有一種折人心魄的吸引力。”
“對啊，”杉慕訉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他丟掉手裏剩下的半截煙，用腳撚熄，說：“不好意思，忘了你要懷孕，不該在你麵前抽煙，對不起。”
我的笑容迅速斂去，僵了一下，幽幽說道：“沒關係，沒所謂了，你抽不抽我都要不上孩子。”
“恩？”杉慕訉一愣，說：“你跟明海不準備要小孩了嗎？”
我頓了一下，支吾地說到：“呃，不是，我是說懷寶寶要看天意，不是外力原因造成的，所以不用那麽注意，小心翼翼不如抱著輕鬆的心態，煞有介事反而是一種壓力。”
“這倒也是，不過該注意還是得注意一下，不然讓明海看到我在你跟前無所顧忌的抽煙，我估計他會揍我。”杉慕訉半開玩笑的說道。
“慕訉哥，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明海那麽想要小孩子，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暫時要不上小孩，甚至以後我們都沒有孩子，他會不會很失望？”
杉慕訉想了一下，猜測道：“應該會吧，我還沒看過像明海這樣上心家庭的男人，拿我來說，我還沒結婚，但是偶爾對小孩子還是會有一種憧憬，男人對爸爸這個詞匯有種特殊情結，我想是個想對女人負責任的男人都會想嚐試一下當父親的感覺。我都如此，更何況明海，他一定想當爸爸想瘋了，假如你不準備生小孩，或者你們一直沒要小孩，我想明海指定會崩潰。”
“這麽嚴重？”
“血脈親情這種延續體現了一個男人的責任感，像明海那麽渴望負責任的男人，這種渴望必然更深切，而且憑我對他的了解，這小子一旦說出口的東西，肯定是他心裏打算好了，誌在必得的東西。那些可有可無的他不會時常掛在嘴邊，筱羽，你從他謹慎小心的態度中就能看出來，他真的很想做一個好父親，好丈夫。”
杉慕訉說完，瞧見我蔫頭耷腦，他好像察覺出什麽，關心的問道：“筱羽，你沒事吧？你不想要小孩嗎？”
我搖了搖頭，心裏想不是我不想要小孩，是我要不上。我衝他笑笑。敷衍過去：“沒有，我隻是胡思亂想，我想知道如果我遲遲懷不上明海的孩子，他會不會一腳把我踹開，他應該會的吧。”我自嘲，就算司明海不嫌棄，我也會嫌棄我自己。
杉慕訉摸了摸我的頭，說：“你的小腦袋瓜裏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的。即使你要不上孩子，明海依然會愛你到老，放心吧，更何況你健健康康的，指定能給明海生個漂亮的愛情結晶，筱羽，一看你的麵相就屬於多子多孫的多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