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不能生孩子
李佳薇跟團演出，今天在北美大劇院公演，秿豫北給了我和司明海兩張票邀我們去看表演。李佳薇是亞洲首位獲得國際殊榮的表演人，她幾乎沒有時間跟我們私下見麵，看著她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樣子，我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暗暗緊握住司明海的手，不停地發出唏噓感歎的喝彩聲。
“你很羨慕在人生舞台上耀眼揮灑青春的人，筱羽，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那種人，我完全支持你。”司明海眼睛停留在舞台上，輕聲說道。
“明海，你為什麽忽然說這個，你生氣了嗎？”我不安的看著司明海的側臉，他鼻翼高挺，有一半臉色隱藏在黑影裏，神秘隱然。
司明海扭過頭，語氣平靜的說道：“我為什麽要生氣，我是認真的，筱羽，我也希望你能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我不敢相信司明海會說這種話，在我心中，司明海和我爸爸是同類人，他們是社會精英，愛自己的家庭，可是他們似乎心中對賢妻良母的另一半，控製欲比較強悍。
“明海，你跟我爸爸真的有一點不同，我比我媽媽要幸運。”
司明海不明所以：“什麽意思？”
“我媽媽嫁給我爸爸以後，她就放棄了彈鋼琴，因為她知道我爸爸希望她可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我媽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是嫁給我爸爸，但最遺憾的事情是在他們結婚以後放棄了鋼琴。明海，我以為愛情和理想不可兼得，因為你是那麽的耀眼，你的光芒一定會遮蓋住我，可是我仍然在心裏麵小小的堅持著我的夢想，一刻也沒有放棄過。所以今天你說支持我，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比得了kiong畫才大賞頭獎還開心，明海，謝謝你，謝謝你的平等對待和尊重。”
司明海沒有說話，他無聲的彎起了唇角，伸過來手臂攬住我的肩頭，把我拉到他懷裏溫暖的抱著。
司明海的懷抱很安全，很寬闊，我窩在他的胸懷裏，傾耳親聽他的心跳聲，聽著聽著我的眼皮漸漸合攏，我埋頭在他懷裏安穩的睡過去了。
我迷糊了一會兒，感覺鼻子尖癢癢的，我擺了擺頭，甩不掉，睜開眼睛看到司明海手裏捏著一根短發，搔我的鼻子頭。
“筱羽，醒醒，表演結束了，節目該散場了。”
我一激靈，直坐起身，迷茫的看著前方，劇場裏已經亮燈，舞台上空無一人，觀演的觀眾陸續從人行通道走出去，空曠偌大的劇場裏隻剩我和司明海依然落座。
司明海的外套從我肩上滑落，我本能伸手去撈，結果頭撞在前一排的軟座背上，“哦，好痛啊。”
司明海幾乎笑趴在座位上，他捂著肚子，連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的：“筱羽，你太搞笑了，笑死我了，你還能再笨一點嗎？你本來就傻，這一撞非撞更傻不可，不行我不想要再傻的老婆了，你沒變傻吧？”
“你才傻了呢，誒喲，真的很痛，你還取笑人家，討不討厭，以後不理你了，哼。”我捂著額頭上微隆起的大包，把外套仍給司明海，起身往外走。
司明海好整以暇，邁著悠閑的步子遠遠跟在我身後，一點認錯道歉的意思也沒有。
我在司明海前麵走，忽然接到醫院的電話，讓我去拿複診報告。我轉回身等著司明海踱上來，跟他說：“住院部的李醫生讓我去拿複診報告，你下午還有其他事嗎？”
司明海抬腕看了下表，說了聲：“糟糕，我下午約了客戶談生意，要不我先送你去醫院，再趕到見麵地點去。”
“不用了，你要趕時間的話，你先走吧，我自己打車去醫院就好，反正我一個人也沒什麽事。”
“那好吧，你拿完報告直接回縵熙酒吧，我談完生意了就回去陪你。”
“好，你開車要慢一點哦，不要開快車，知道嗎？”
司明海捏住我的小鼻子，他寵溺的說道：“知道啦，小管家婆。”
我打車到醫院，見到李醫生，他看了我一眼，問道：“希小姐您的家人沒陪同您來醫院嗎？”
“隻是來取複診報告而已，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醫生，我的複檢報告還算正常吧？”
李醫生說：“希小姐，您先稍安勿躁，是這樣的，我聽婦產科的同事說你準備要懷小孩是嗎？”
我笑了下說：“我和我丈夫是有這個打算，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一直沒有成功，可能是天不遂人願吧。”
李醫生說：“希小姐，我們給你做了一次全麵健康檢查，發現你懷不上孩子是因為你自身身體的原因，當然我們也不排除您丈夫也有問題，如果方便的話，你們兩個可以一起到醫院來做一次有關方麵的徹底檢查。”
“我身體的原因，我怎麽了？醫生，我沒感覺身體有什麽不舒服，而且月事來的很正常，這幾年我一直在做體檢，醫生沒有說過我有健康方麵的疾病，醫生，是不是醫院弄錯了？我到底有什麽問題？”
“希小姐您先別緊張，其實現在懷孕要不上孩子的人很多，醫療水平也很發達。您先聽我說好嗎？”李醫生可能見慣像我這樣膽小的病人了，他極有耐心的安撫道，很快讓我安靜地閉上嘴巴。
李醫生抽出病例表擺在我麵前，說：“希小姐，這份病例是您的。複查報告上很清楚的顯示著您內分泌紊亂失調，導致不易懷孕。當然，內分泌係統失調的表現有很多種，具體是哪一方麵導致不易懷孕我們還需要進一步體檢，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安排再次細致的檢查。最好是和您先生一起來，希小姐，需要我們為您通知您的家人嗎？”
我惶然答道：“不要打電話給他們，我自己來做檢查，等具體檢查結果出來我再看情況要不要通知家人，我不想他們為我操心。李醫生，麻煩你幫我安排檢查的時間吧。”
醫院是司氏附屬產業，太奶奶陪著我來了醫院兩次，這裏的主治醫生大概都曉得我和司家關係匪淺，倒是司家人作風低調，而且家族龐大，我是誰他們並不十分清楚。
我安慰自己沒事，檢查完了我坐在走廊的過道裏等結果。半個小時後司明海的電話打進來，我走到園子裏去接：“喂？明海。”
“筱羽你怎麽還沒回家？我已經回來了，今晚你想吃什麽，我來做飯給你吃。”
“哦，你已經回去啦，恩，我不曉得要吃什麽誒，不然你決定好了，我愛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你都知道，你看著做吧。”
“那好，我等你回家。筱羽，你不舒服啊，聲音怎麽聽起來沉沉的？”
“沒有啊，”我掩飾道，迅速擦掉眼眶裏的淚水，我平穩了呼吸說：“我沒事兒，你做飯吧，我一會兒就回家了。”不等司明海說拜拜我先把電話給掛斷了。我真搞不懂自己了，明明剛才還在那裏堅強的鼓勵自己，一聽到司明海的聲音，我就禁不住內心的恐懼開始變得軟弱起來。
護士拿著我的檢查報告到處叫我的名字，我聽到了趕快走過去。
“希筱羽是嗎？”護士上上下下打量我，跟我確認我的身份。
“是，我是希筱羽。”
她拿著檢查報告，說：“跟我來吧，李醫生正在等你。”
我跟在她身後，見到李醫生，他說：“希小姐，請坐。”
“李醫生，我的情況還好嗎？”
李醫生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說：“情況不太樂觀，希小姐，你看這一欄，檢查結果顯示你的頭部曾經受到過劇烈的撞擊，導致下丘腦性無排卵，這種情況是比較難治愈的，可能近一段時間，你的精神狀態不是太好，心理暗示對懷孕其實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您的意思是我根本不排卵，我沒有卵子？所以我丈夫做再多的努力，我也不可能替他生下孩子，是不是？”
李醫生點頭默認。
“醫生，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呢，我一定要生小孩，我怎麽可能不能懷孕呢？我們家族沒有不孕的遺傳史，這不可能，我的身體一向很健康，什麽內分泌失調，我怎麽會內分泌失調，您確定檢查結果的真實性嗎？”
李醫生按住我的肩膀，他說：“希小姐您冷靜一點，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您的腦部曾經受過傷，還引起了腦震蕩後遺症，我們不排除是這個情況導致下丘腦性無排卵，您身體其他方麵沒有問題，所以造成不孕的原因大概是你精神受過刺激，對這方麵懷有陰影。希小姐，您真的準備和您先生要孩子了嗎？如果你迫切想要孩子，不如先在醫院保守治療，等治療條件具備了，我們再商量下一步處理方法，這一切都得看治療情況的好壞而定，現在還沒有辦法完全下定論。希小姐，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懷孕已經不是什麽難事，重要的是抱著輕鬆正常的心態去麵對它。”
“什麽是下丘腦性無排卵？”
李醫生解釋道：“依照你的情況來看，我推測是各種異常刺激如突然的精神刺激、劇烈的運動、過度的恐慌、憂鬱，通過大腦神經內分泌係統的多種渠道，直接或間接的引起下丘腦GnRH脈衝式分泌異常，導致垂體促性腺激素分泌異常，FSH與LH水平下降，IJH峰消失，造成無排卵。其中以你外傷最為明顯。還有就是，你在準備懷孕期間的情緒，心情也會影響排卵。希小姐，前段時間你住院了，我看你情緒不太好，這個也許也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