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誰在委屈
佑凝不改辛辣本色,她說:“那老頭騷擾你啊希筱羽。”
我把音頻調小,回頭看看書房門關得嚴實,鬆了口氣,說:“你聲音小點兒。要讓司明海聽見又一出好戲。”
“明海不知道嗎?他是你丈夫誒,你想幹嘛,製造夫妻矛盾嗎?”
我哭笑不得。“畢佑凝你有沒有搞錯,我這是維護家庭和諧吧。怎麽叫你一說我成瞞著老公和外人搞曖昧的女人了?我隻是不想司明海摻合進來,讓他知道了那還得了,本來沒多大的事,我自己可以搞定。”
“那好吧。如果那個老頭還不知羞的糾纏,我幫你打掉他兩顆家門牙。哼哼。”
“恩。我同意。”
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大家成年人了,撕破臉不好看,我想李光書對我也許僅僅是獵奇,憑他的條件,想要年輕點又乖順的女孩兒,玩玩而已。
“佑凝我問你,你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司明海以前做錯了一些事情,他對不起人家,那我嫁給了他,是不是也得跟著負點責任?”
“你直接說司明海前任回來繼續糾纏他,鬧得死去活來非他不嫁,沒準兒人家還覺得你是狐狸精搶了她的位置呢。”畢佑凝順口不假思索的說,完了她捂著嘴笑。繼續補充:“八點檔狗血的言情劇,怎麽,俗套落在你身上了?”
“我不知道。”
“你問過司明海嗎?那個女孩兒是誰,跟他有什麽關係,當年是怎麽勾搭到一起的?”
“佑凝你能收斂點不這麽說話嗎?我聽得很不舒服誒。”
“不舒服就對了,這跟我說什麽字眼沒多大關係,是你自己變敏感了。你心裏原本是這樣想的,所以自然往不道德的方麵想,可是你們家司明海又讓人懷疑不起來。所以你就不得不否認所有有損他形象的話。筱羽不是我說你,司明海前任關你什麽事,你特別閑還是人家特別有吸引力,你自己的事情每天一籮筐處理不清,你有心挖掘司明海過去式的隱私,不如努力把你倆的小日子過的好好的。你是司明海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沒有任何錯。即使說虧欠或責任,司明海一男人不該為自己的過往買單嗎?他要是個男人,就拎得清過去和現在。你呀,真的別偏聽一言。司明海什麽脾氣你不知道嗎,他本身不愛交流溝通,有時候別人誤解了他,明海雖然麵上不在意,但其實呢?”
“拿我該問他弛佳靈的事,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知道了就知道了唄,又不犯法。你也不必要問他。我聽你剛剛說司明海還有心和你開玩笑,他無非想讓你開心這你都看不出來?”
“我知道,但我沒辦法。弛佳靈跟他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我覺得很混亂,很心煩。不知不覺遷怒他,我老是感覺他是負心漢,拋棄了弛佳靈,現在又跟我在一起。很像設圈套拉我下水的設計者。如果不是他,弛佳靈何苦怨懟我。這就怪司明海沒打點好。”
畢佑凝笑著說:“希筱羽啊希筱羽,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換成我是你老公,我會忍不住想掐死你。她咬牙攥拳頭比手勢掐我脖子。
隔著屏幕,讓她張牙舞爪去,我才不怕。
“我跟你有仇啊你要謀害我。我怎麽了,你說說看司明海意思不明確的拖著,想起來我多來氣呀。他倒是沒做壞人,可我為什麽感覺自己理虧了,好像真的得到了不屬於我的人。”
畢佑凝頗瞧不上的瞪我一眼,嘴一撇指著我說:“你太可氣了,怎麽世界上有這種稀缺物種,居然是你,居然潛伏在我身邊這麽些年。希筱羽你真是自尋煩惱,要真覺得對不起弛佳靈就跟明海離婚,你卷鋪蓋卷滾蛋走人。你要是舍不得,就給我閉嘴好好學著當明海的老婆。你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吧又不肯讓出明海,又跟弛佳靈擺出你其實不費吹灰之力,讓司明海對你死了心塌了地,贏她贏的小菜一碟你非常不好意思。你說你多不知好歹。”
她說得激情高昂,我聽得虛汗直冒。
“真的嗎,我是這樣子的嗎?讓你一說我十惡不赦,該推出午門斬首。”
“誰推出午門斬首這麽嚴重?”司明海斜靠著書房的門框,插了一句。
我後背冒起一層汗,回頭看他慵懶隨意的淡淡笑著,我轉頭跟畢佑凝說:“司明海腳底下長了肉墊,每次走路聽不見聲音。不知不覺出現在你的背後,嚇你心髒噗噗跳。你受得了?”
“受不太了。”畢佑凝如實答。
“他還有很多怪癖,各種各樣的。總讓人覺得奇怪。”
司明海挨近我坐下,跟佑凝打招呼:“嗨,佑凝兄。”
“明海哥別來無恙?”
“尚可。”
“心情呢?”
“忽高忽低。”
“保持淡定,一切皆能順意。”
“但願。”
他們倆常常令我錯愕,以為兩個人腦殼被外星人換去了。才這樣子陰陽怪氣的說話。
畢佑凝遲疑一下,對著司明海壞壞一笑,說:“明海哥眉宇發亮,春風順意,難道最近事業開辟新紀元了?”
司明海淡淡回道:“老樣子,一如既往順風順水。”
我暗暗感覺不妙,偷偷對佑凝使眼色阻止她繼續下去。
佑凝長長‘哦’了一聲,“你還是實力與臉皮以正比姿態笑傲群雄啊,明海哥。”
“慚愧,此術翹首非佑凝兄不可,我稍顯遜色,比之不足。”
佑凝轉頭掉向我,“筱羽,你老公欺負我你不管管啊。”
“啊?”我一時晃神,不知她在說什麽。
司明海看了看我,手臂一伸霸道的把我攬向他懷裏,很不厚道的笑著說:“佑凝兄,希小姐已經是在下的人了,你莫要徒勞來挖牆角,做無用功了。”
他的懷抱,不似以前讓我安心。
畢佑凝作嘔吐狀:“你們這倆鴛鴦臨睡前還要惡心一下我,真是卑鄙。我做噩夢了你們就死定了,拜拜,新婚夫婦。”她迅速關了視頻頁麵。
我掙脫開司明海,關手提準備睡覺。
司明海突然期上來,不由分說雙手按住我的肩,把我推抵在沙發綿軟的靠背上。
“你幹什麽?”我仰頭問他。
司明海不回答,他溫暖幹燥的手滑過我的額頭,按著我的頭頂。左手勾起我的下巴,將我揚起的臉抬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