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的表白，尷尬的重逢
一個月忙忙碌碌，日子過得飛快。
南北兩院的終極對決在盛世體育場拉開帷幕。光北大學部，各級學生劃分區域觀看這場龍爭虎鬥。
環視四周，人潮洶湧。整個體育場座無虛席，將近六千人。在人群中艱難穿梭，尋找佑凝。肩膀上突然搭上一隻手，我被帶到一個人懷裏。
“你怎麽會這麽瘦小？”語氣揶揄，“看你在人群中被擠來擠去，幾時才能出去啊。”秿豫北低頭笑我。
個子高就是有好處，在他懷裏，剛才的擠壓力消失無蹤。
“我沒料到人潮如此洶湧，要是曉得，我就不讓佑凝先過來了。”一時的失誤帶來諸多麻煩，我後悔不迭。
籃球賽工作人員可以直接呆在隊員休息區。我由於幫了不少忙，意外的得到特許，不用在看台上觀看比賽。老天垂憐本分老實的勞動人民啊。
“你可以從貴賓通道進去啊，當這個是白發的嗎？”他拿起掛在我脖子上的通行證，敲了我腦袋一下。
“我忘了，一看入口那麽多人，就跟著擠進來了。盲從的失誤。”都怪從眾心理作祟。
說話間，終於到了場中的空曠地帶。
“你總是讓我擔心，深怕你會出什麽亂子，恨不得時時守在你身邊才安心。”衝口而出的話，讓他愣住了。
我還在他懷裏，曖昧刺得我猛地掙開他的懷抱，不知該說什麽，但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知道你擔心我，我們是好朋友嘛。”假裝輕鬆的掩飾尷尬，拍了他肩膀一下。
“下次不會了。”我俯身低頭請求原諒。
“知道就好，那我去更衣室咯，”他恢複溫和的笑容，“佑凝去主席台交名單，一會兒就回來，你等她一下吧。小丫頭，替我加油哦。”說完抱了我一下，轉身離開。
呆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拍了腦袋一下。勒止自己的胡思亂想，坐到休息區。
“李佳薇讓我把這個給你。”佑凝坐到我身邊，伸出手掌。一個七色橡皮手環，晴天藍、月光黃、紫粉紅三種熒光色的筆，勾勒出咒語一樣符號。我無意間在李佳薇的桌子上看到的，覺得很特別。
“她說你很喜歡這個手環。現在應該屬於你，要你別推辭。”佑凝把它套在我的手臂上。
“真的好漂亮啊，豬豬。你應該再多吃點飯了，我都怕你的手腕不小心折斷了。”佑凝握著我的手臂，摩挲著。
“咒我是不是，本小姐天生麗質，得老天眷顧，不需要減肥，你很羨慕是吧？”我逗她。
“懶得理你，給我滾遠點啊。”佑凝撇撇嘴角，鄙視我。
我看著手環，不覺想到司明海給我的黑盒子。
裏麵裝的什麽，我無從知曉。更不敢打開，隻是好好的收著。也許等我快死之前，才會生出勇氣打開它。現在我還不敢。
比賽之前，兩隊隊員互相握手。友誼第一嘛。北院隊員身著白色球衣，南院為黑色。真是黑白分明啊。
開賽一聲哨響，秿豫北騰躍而起，順利勾住籃球，掌握開場主動權。
南院雖然實力不俗，可是氣勢上卻遜於北院。
全隊以秿豫北為核心，隊員之間彼此默契，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想法。
籃球場上的秿豫北，與平日判若兩人。眼神淩厲，果決幹練，沉著的指揮隊友，化解南院一次次厲害的攻擊。
秿豫北的身手敏捷，扣籃助攻總是在最適當的時候，尋找最佳的進攻方式。比賽的節奏也被他掌握。
南院控球時間雖長，可是，攻防兼備的北院，使的南院隊員越打越急，失手次數越來越多。
最後，這場籃球賽簡直成了北院隊員的表演秀。
全場的焦點都集中在秿豫北身上。此刻的他，全神戒備，精神專注。舉手投足堅定自信，就像一個王者，掌控著所有人的呼吸。
秿豫北騰空翻轉，一個華麗的遠投，結束整場比賽。
“我們贏了！”歡呼一陣高過一陣。終場哨響起全場起立鼓掌。
南院雖然輸了，風度不失。真心祝賀前一秒還是敵人的北院隊員。這場激烈的對陣賽，南院雖敗猶榮。
隊友簇擁著秿豫北湧出門口，激動的心情還沒有平複。秿豫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像往日一樣溫和有禮。
走近了，佑凝一一擁抱了秿豫北他們。
“嘿，帥哥們，你們真是太帥了，迷倒多少女孩兒啊。”佑凝又開始她的誇張陳詞。
秿豫北看向我的左手腕，愣了一下，隨即擁抱我。
“恭喜你。”由衷的祝賀他。“真的很精彩。”
我和秿豫北走在前麵，佑凝他們在後麵，一起往校門口走去。
“小兔子，你有沒有為我傾倒呀？”看著他湊過來的臉，我抬手推開。對他越來越厚的臉皮，十二萬分無奈。
“何止傾倒，簡直是拜倒在你的厚臉皮下。”撇嘴揶揄他，“敢問仁兄，如何修煉，可否指教一二？”我一臉嫌棄。
“沒問題，拜我為師，一定傾囊相授。”他臉不紅心不跳的接話。
“我無才無貌，沒錢沒勢，不敢高攀呐。”我擺擺手笑著拒絕。
“不然，你以身相許好了。”他的表情突然認真起來，握住我的左手。我本以為是玩笑，可他眼神中的期待，讓我陷入恍惚。
就在我發愣之際，一聲熟悉的吼聲闖入耳中。
“豬豬，我想死你了。”一個人影衝到我懷裏，撞得我一個趔趄。秿豫北握著我的手，順勢擋在我背上，防止我摔倒。
腰上的兩條手臂纏的死緊，我快要喘不過氣。
“你再不放開希希，她要被你勒死了。”佑凝踹了曉慧一腳，解開了我的束縛。
“那我抱你好了。”佑凝不理曉慧展開的懷抱，衝到前麵去。
“明海，歡迎回來。”大剌剌的擁抱，佑凝分外熱情。
“鬼丫頭，這麽久不回家，都見不到你。”慕訉寵溺的刮了刮我的小鼻子。
兩個多月沒見麵，誰都要抱一下。挪到司明海麵前，站住身子望著他。
他個子變得好高，我不得不抬眼仰視。黑色短袖襯衫，襯得皮膚白皙透亮。頭發長長了一些，擋不住眉眼之間的英氣。眼神更深邃了，仿佛能一眼將人看穿。直挺的鼻梁，透著堅毅。緊閉的嘴巴，冷漠淡然。他還是一樣不愛笑嗎？
目光一點點在他身上流連，慢慢與我心裏的印象重疊。他真的回來了，就站在我麵前。
慕訉推我往前，讓我不得不迎接司明海的直視。
深呼吸，為什麽這麽不自然。
三年可以改變好多事情了。
我的頭發已經及腰，散在背上。雪紡的過膝小洋裝遮住我的稚氣。
若有若無的香水味，使我更成熟。
我可能沒有變得更漂亮，可是，我卻變成另外一個希筱羽。
越來越久的沉默注視，讓我心神不安。僵硬的笑掛在臉上，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為什麽就不能像佑凝一樣，灑脫的給他擁抱。
我猶疑不決，不知該怎樣打破這樣的寂靜。
他突然俯身，抱我在懷裏。襯衫帶著他暖暖的體溫和洗衣劑的清新，讓剛剛緊繃的我慢慢舒緩。
“不歡迎我嗎？”他的唇就在我耳畔，輕聲軟語帶著笑意。打破這無言的煎熬。
“明海哥，歡迎回來。”我將早就演習過無數次的話說出口。
他放開了我，臉上的笑意凍結。眼眸深沉，看得我發毛。受不了這樣的感覺，好想現在暈倒該多好。
“希希比咱們小一歲，她都喊我慕訉哥，你就別裝嫩了，”慕訉替我解圍，“如果你想喊我哥，我也不介意。”手臂搭在司明海的肩上。
“滾一邊去，”司明海剝掉慕訉的手，結束了對我的注視。
我轉身抱上佑凝，尋找支撐。現在我手足發冷，幾欲虛脫。沒料到重逢時，我會這樣銼。虧自己還大言不慚，說要順其自然。狠狠的鄙視我自己。
司明海回身，攬過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女孩兒。
就算我是女生，也不得不讚歎，她好美啊！夏涵的美已經讓我歎為觀止，這個女孩兒居然與涵兒不分伯仲。她身上更多了一股天生的似水溫柔，包容著周身的一切。
果然，隻有這樣的女子，才能站在司明海的身邊啊。
“我的女朋友，林小漁。”司明海淡淡的介紹。林小漁微笑著衝我們點了點頭。
“我的哥們兒秿豫北，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佑凝拉過秿豫北，大大咧咧的介紹。
這一天發生太多事，全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幾杯酒喝下去，我就不省人事。
相遇故人把酒言歡，誰能解得個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