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魂之道

  “果然，所謂的山紋豈能斷裂開來，山始於大地，並非有形而現其紋，而是山紋構造出了山形，而後才有了山韻，不過，貌似還差一點。”方才那種感覺居然引動他丹田中的青木之氣，何逆塵立時感覺到自己的路對了。


  他將真氣凝聚在指間，形成一團盈盈綠光，順著每一座山嶽的走向慕刻，描繪，將每一座山的一棱一角都不放過，腳下更是生風，一氣揮成。


  廊道內於是出現了一副奇景，何逆塵經過之地，便會留下一條條交織在一起的複雜翠綠光線，凝聚在半空中經久不散，仿佛是何逆塵指下如神，以真氣慕刻在空氣之中。


  畫完一側，何逆塵驚覺自己的真氣竟然不知不覺已經耗去了三成，他全神貫注之下，根本沒怎麽去關注自己的消耗，反而有一種興奮之感。


  因為隱隱中這山紋似乎和他所修煉的拳道有呼應之勢，他所修煉之拳為《萬象拳術》，乃是拳道中一流的拳法，因為修為的緣故，練到第六重便再無寸進。


  拳道主外道，修為稱內王，一一對應，難以分割，一方的停滯便會影響另一方。


  然而，此時何逆塵卻發現自己的拳法竟然還可以精進，這令他看到了一絲前進的希望。


  “再來！”何逆塵嚐到了好處，飛速跑到原點，開始慕刻另一側牆壁的山刻，這一次卻慢了不少，一方麵是先前並沒有怎麽在這一側嚐試過，更多的是他想更好的感受一下山紋的玄妙之處。


  “時而柔和，時而剛硬，時而陡轉，時而平直，一轉一折之間，皆有規律，每一座山刻由不同紋路構成，便有了不用的道韻，果真奇妙！”他感歎道，但是畫得出是一方麵，能夠有這種道韻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隻是，為何我感覺山紋不僅僅這麽簡單呢。”他越繼續越覺迷惑，卻始終沒有放棄，身後的翠色光線越來越複雜，玄妙難懂。


  嗡！嗡！嗡！

  當何逆塵走到終點之時，廊道內忽然響起一聲聲空氣振動之音，兩側的翠色光線開始變幻，抖動，旋轉，在何逆塵的驚詫的眼神下，居然開始融合起來。


  呤！

  一聲清脆的劍鳴自那團耀眼的翠光中傳來。


  清脆的劍鳴聲婉轉動聽，猶如泉水叮咚作響，一陣陣無形的波動成扇形狀在這廊道內激蕩，蔓延。


  碧綠色的光芒盛烈如陽，令何逆塵也感覺到一絲刺眼，更是被那無形間的氣勢震得倒退了幾步，同時，這種感覺還伴隨著一種淩厲，鋒銳的氣息。


  隻是短短一瞬間之後，這劇烈的動靜便消失了，何逆塵放眼望去，眸中不由一亮。隻見在他前方三丈之處，真氣凝聚的線紋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晶瑩剔透的碧色長劍。

  劍長三尺三，在劍身之上一道道青色光線繚繞旋轉，宛如一束光練包裹著這柄長劍。最奇異的是其劍柄，竟與一般兵器截然不同，呈現錐形，仿佛一座青山壓在劍身之上。


  “這是，劍，怎麽會是劍？”何逆塵想不通，對於劍道，他隻是淺淺涉略過一些，他擅長的還是拳道，但是現在山紋凝聚出來的居然是一柄劍形！

  何逆塵謹慎走上前去，伸手試著去觸碰它，手指緩緩握向劍柄，卻不料直接穿過了過去，這柄劍竟然不是實物！

  “難道隻是一道虛影？”何逆塵心中猜測，或許是自己慕刻這些山紋激發出來的最終成果。


  嗡嗡！便在這時，這道長劍虛影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向何逆塵額頭刺來，何逆塵暗道一聲糟糕，如此近的距離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看著它進入自己的腦海之內。


  緊跟著，一道聲音在他腦海中轟然響起：“山之道，取地母之金，得日月之華，以紋塑形，以魂融體，成最強外道。”


  “吾為昆祖，原為一山中精怪，有幸得尊之點悟，化石開靈，尊言：‘滄海桑田，外道難立，內道孤也，唯破後而立，取死而生！’”


  “後輩來者，吾修山之道千載，融幻道、劍道於其內，一躍成神，在道之一途，更是超脫本命，跳出山道，以此創法得《祖山訣》，名動萬界！


  上古一戰，滅南方七宿於眾神星淵，力竭而亡，吾不願傳承斷絕，自願進入隕神墓，以望後來者……


  然吾之道，實為魂之道，山無魂，不成山，神有靈，不成神，魂生道則，神途無量……”


  這聲音厚重深沉，在何逆塵腦海中持續很長時間，才慢慢消失，然而那話中之意卻讓何逆塵原本不以為然的心思肅然起來。


  外道，內道，祖山訣，一躍成神……一個個詞語在他腦海中飛速躥過，

  “魂之道！”


  何逆塵心中明亮，《青帝造化經》的短板便是靈魂！魂、氣、體三道合一，方能有希望破開神門。


  在這個世界，成神之法早已斷絕，除非接受天地之間固有的神位，否則也隻能另辟蹊徑，開創新路。


  譬如人族，走的乃是成聖之道，聖人便已經是神祇的高度。


  何逆塵本是人族，卻沒有選擇修煉人族的功法，皆是因為，人族那道眾生結界，即便是聖人也無法擺脫那道天幕。


  更何況，他體內還有雷蠱，若是修煉人族之法，不知又會有什麽變故。


  至於神族功法，他能接觸到的也就《青帝造化經》這麽一部似神又似凡的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