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成聖

  砰！

  無心雷聖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便看到上方一隻腳猛然踏下，他的這縷意識所化的巨臉便應聲而碎，消失在那龐大的大幕之上。


  “從此之後，不再有金劍軍神，我是銀雪劍聖！”何一心看著麵前這個女子，目光中升起複雜的色彩。


  “姐夫。”白衣女子抱著嬰兒，眸中淚光閃爍，她豈能不知，何一心修煉聖道，注定隕落之後便要回歸眾聖領域，化為其中一道意誌。


  這便是眾聖領域的玄妙之處，眾聖大肆推廣聖道之法，冥冥中與眾聖領域建立了眸中靈魂上的聯係，在最終歸墟化道之時，便會不受控製的回歸眾聖領域。


  而唯有踏入自在境之人，靈魂才不會被眾聖領域強大的規則碾壓為最純粹的能量。可以說，眾聖結界是這諸天萬界中最逆天的存在，生生在六道輪回下建立起一道屏障，隻進不出，長此以往，人族若不興盛才是怪事。


  何一心也的確是修行聖道之人中驚才豔豔之輩，僅僅三十多年便踏足自在境，成為一代軍神，更不可思議的是，這最後一搏，雖然身死，卻令他成功突破到人族聖人的境界，得以入駐眾聖領域，化為其中一道不朽意誌。


  而代價就是再也無法走出這道如同無邊囚籠的領域。


  “這便是我的宿命，當初在跟隨老師修行之時，我便知道終會有這麽一天，隻不過比我想的更早一點。天雪，你不必為我傷心，身在人族，我是想死也死不了啊。”何一心苦澀一笑，神情之後的哀傷、無奈，天雪卻深有體會。


  “姐夫，我會將小逆塵送往鳳姐姐那裏，隻是，那無心雷聖竟然在小逆塵身上下了太古雷毒，以我的實力根本無法解開。”天雪咬著紅唇，恨然道。


  “可恨！”何一心目光一掃，自然察覺到自己兒子體內潛藏的某種異物，他見多識廣，對於人族聖者的各家絕學自然也頗為熟悉，一眼便認了出來。


  “噬血雷蠱！無心雷聖，你一代聖者，竟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如此狠手，我何一心記下了，總有一日，會將今日的所有全部返還！”何一心仰天怒吼，發下了重誓。


  “天雪，去找鳳祖，求她出手，我的孩子不會就這麽夭折，他是我何一心的孩子，一定會活下去！”何一心眸中充滿堅毅之色，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向荊天雪懷中的嬰兒，合上雙目，一道意識宛如那山中溪流，潺潺而走，進入何逆塵腦海最深處。

  “塵兒，或許看到我留下的記憶時已是多年之後了，父親無法陪你成長，看你成為真正的男子漢，頂天立地的男人，抱歉了。”


  “從一開始，你的路便注定不會好走，沒有父母的疼愛，還要忍受病痛的折磨，或許還可能會遭遇更多，但前兩樣便夠你受得了，但無論怎樣，逆塵，你都要堅強的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活下去，你才有機會見到你的父親，還有母親！”


  “說到你的母親，即便是我，到現在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麽身份，總覺得這個神秘的身份一定能夠讓她活下去，父親不會倒下，你也不能，咱爺兒兩一定可以再次重聚，到時再一起去找你的母親！”


  “我會留一道最強劍意於你的記憶之中，這是父親我成聖後悟到的絕世一劍，嗬嗬，我敢打賭，我的兒子一定能夠超越我！


  ”


  “最後，塵兒，你要記住，若有一日回到人族，絕不要要修行人族聖道，一定不要！”何一心忍著離別之痛，心中隻覺有千言萬語，但最終隻能一狠心，催促天雪離開。


  “姐夫，你，保重！”荊天雪緊緊抱著何逆塵，懷中的嬰兒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麽，隻覺自己離那道看似雄偉龐大卻親切溫和的身影越來越遠，頓時啼哭了起來。


  “塵兒。”茫茫大海，一道悲音久久回蕩，眾聖結界隨著天雪的離去變得平靜下來，銀發男子目光充滿無盡留戀，卻無能為力，眾聖領域雖然令他以另一種形態存在下來，卻也如同一道囚籠，將其困於其中。


  “一世眷侶戀逍遙，一劍絕塵曲妖嬈。一怒敢叫天泣血，一笑江湖任平生。哈哈……藍雪，原諒我不能現在去陪你，等所有的事都有了結果，我們一家再團聚。”他狂笑，悲戚，響徹逆塵海每一個角落，而後，眾聖領域逐漸隱於虛空，何一心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人族聖廟《朝聖錄》有載，攬月曆4081年春，人族金劍軍神不服調令，忤逆聖意，強行轟開眾聖結界，致人族防線陷入危機，龍之晶海霸主勢力趁勢作亂，企圖改變勢力版圖，幸軍神殿出動，力挽狂瀾，得以鎮壓戰亂。


  另，罪孽之子為一海外神秘高手所救。然據無心雷聖所述，罪孽之子已中噬生血雷，時日無多，不足為慮——聖廟史官明長雲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