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拔毒
淩晝怎麽能這麽傻!他明明能跑掉的,隻要舍棄了自己,他就可以跑掉,可是他偏偏要與那黑衣人戰鬥。
“沒有,我在和冉心悅丫頭講話。”淩晝笑起來呲了個大白牙,罷,他閉上眼睛在嶽溫言的懷裏休息著,他是真的累了。
冉心悅跟在他們身後,突然感覺自己在他們麵前十分的渺。
不知為什麽,看見嶽溫言抱著淩晝,她竟然心裏有些不舒服起來。
“啪嗒!”
一滴眼淚掉在了紅棗的頭上,紅棗感覺到了之後突然發了癲兒一樣的開始順著來時的路瘋跑。
山上夜裏的空氣總是很冷,冉心悅感受著臉上像針刺一樣的冷風,突然就想這麽一路跟著紅棗跑下去。
也不知道淩晝身上受著什麽毒,還能撐多久。
現在她也隻能拚了全力的往馬場跑,那裏全是達官子弟,裏麵肯定有懂醫術的。
不知過了多久,冉心悅終於到了馬場,而嶽溫言也速速將淩晝安置在了帳篷裏。
如今馬場的中間已經堆滿了一座座由動物的屍體堆成的山,一群人圍到旁邊正在比較誰的多誰的少。
“你們誰會醫術?”嶽溫言一雙眼睛盯著這人群裏麵的人,突然揪出來一個少年出來:“你跟我過來。”
成飛魚穿著一身緋紅的衣服,長著一張俊俏的臉,他本來在欣賞著自己的獵物,猝不及防的就被嶽溫言給拉了過來。
“哎哎哎!你憑什麽拎我,我告訴我爹去,讓他把你毒死!”
看這子穿的還挺一身正氣的,那些神醫毒師不是都喜歡穿一些破爛布衫嘛。
嶽溫言悶聲不吭的帶著這子離去,而冉心悅也趕緊趕上,如今是淩晝性命攸關的大事,若是到了事關重要的緊急關頭,她的精神力也許能夠幫上一些忙。
“你給我鬆開,我咬人了啊,我真咬人了啊!”成非魚在嶽溫言的拖拽之下到了淩晝所在的帳篷裏。
嶽溫言站定之後抱著手,一臉深沉的道:“你看看吧,性命攸關,別使性子。”
那成非魚終於實現了“衣領子自由”,如今最要緊的事情當然是快點跑了!
他才不想要管這種事情,要知道他隻會毒人,不會救人,現在讓他救人,這個人還是……
成非魚看了一眼鋪子上躺著的人,這個人竟然是淩晝!他可是皇後娘娘唯一的親侄子,若是他沒有救人成功那皇後娘娘還不得把他全家給抄家啊!
成非魚趁著嶽溫言一個不注意一溜煙兒的就跑了,等嶽溫言反應過來的時候成非魚都跑出去了。
此時的冉心悅被攔在帳篷外麵一直和看守的衛兵們解釋著:“我真的認識他們,你們相信我啊!”
“不行,沒有手諭不得進入。”
哎,怎麽這麽不通情達理啊,她都解釋了很多遍了就是一直攔著,叫嶽溫言,嶽溫言又聽不到,這真的是!
就在冉心悅都決定了要使用精神力的時候,她的肩膀突然被人給巴拉了一下,一道男聲響起:“讓一讓讓一讓!”
冉心悅轉身看向那人,竟然是剛才嶽溫言帶進去的那個人,這人是想要跑嗎?
成非魚此時也和冉心悅對上了視線,他隻感覺自己突然間身體有些冉鈍無力,再然後就停在了原地,一臉木納的看著冉心悅。
“涔!”
帶刀的侍衛們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沒有手諭不得擅自離開!”
“成非魚!”這個時候嶽溫言追了出來一把將成非魚給拉了過去:“你不看在我們兄弟情義上也罷了,如今這人你必須救!”
嶽溫言的很激動,但是成非魚此時隻是木納著看著前方,就好像是一個失去生機的木頭人一樣。
他……他是怎麽了?嶽溫言看著成非魚沒有表情都臉,這怎麽跟當初他們見到的死侍一樣,麵無表情。
淩嶽氏冉心悅此時當然不能讓嶽溫言繼續觀察下去,連忙道:“沒有沒有,剛才他可能被我的美貌震驚了吧你是不是啊魚兒?”
成非魚轉頭看向冉心悅,冉心悅此時又變了法:“我美嗎?”
完後冉心悅還勉強拋了個媚眼給他。
“美。”成非魚點點頭,他點的十分真誠,以至於嶽溫言十分的想要揍他。
兩旁的侍衛們互相看了看啊對方,這成非魚成公子竟然是個斷袖?
嶽溫言直揪著他的衣領子繼續往帳篷裏拖:“給我救人!”
這還是冉心悅第一次見到嶽溫言這麽霸氣的時候,不過他是不是忘了一個人啊。
“哎!還有我呢!”冉心悅在後麵直直的朝著嶽溫言的背影擺手,怎麽這樣,這成非魚此時已經中了自己的精神力,正是利用他的好時候,這帳篷她必須進啊,若是沒有進去還怎麽控製他?
“讓他進來!”
嶽溫言留了話給這邊,侍衛們便放了冉心悅進去。她一被放行之後立馬跟上,這嶽溫言的腳也太快了,等到冉心悅進去帳篷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成非魚放到了淩晝的鋪子旁邊了。
“你不看在右丞相的麵子上,你好歹想想皇後娘娘。”嶽溫言在一旁勸著成非魚,而成非魚就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冉心悅上前看了淩晝一眼,此時淩晝的嘴唇已經發黑,看來中毒不輕啊。
“他怎麽樣了。”冉心悅問道。
成非魚機械的轉動了身體,走上前去看了看淩晝的臉色:“印堂發黑,中毒了!”
“嘖,我知道他中毒了,我讓你救他!”嶽溫言在旁邊幾乎都要咆哮起來了。
“嶽溫言”楚成澤和淩晝收到侍衛的傳話之後很快就趕到了冉心悅等饒身邊:“他怎麽樣了?”
“哼,能怎麽樣?”冉心悅冷笑一聲,對楚成澤道:“你這皇家圍場裏能潛人進來的隻有你們皇家人,也不知道淩晝是得罪了誰?”
“這……”楚成澤張了嘴卻沒有繼續往下,這局是他組的,再怎麽他都要負責。
如今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再多的話也沒有用。冉心悅轉頭看向成非魚:“盡你最大的力氣救他。”
成非魚點點頭坐在了淩晝旁邊給他把脈,之後竟然隨身掏出了一份銀針出來。
果然是毒師,竟然隨身帶針。
那成非魚挑了幾個針出來紮到了淩晝的胳上,又挑了幾針紮在淩晝的腿處,那裏的皮膚已經變成了黑色。
“咚!”嶽溫言一拳頭砸在了旁邊的櫃子上。那櫃子竟然破了一個洞出來。
冉心悅也有些被嶽溫言的情緒感染,上前問道:“他還有救嗎!”
成非魚連忙站起來回答道:“如今毒已經入侵靜脈,想要逼出來及其不易。”
冉心悅的思緒亂了起來,若是這成非魚沒辦法,難不成淩晝就要丟失命在這裏了嗎!
“誰能救!”三個字,冉心悅如今拉著成非魚的胳膊十分迫切的問道,若是他救不了,總有一個人能救吧!
成非魚的回答也很簡單幹練:“我爹。”
完,成非魚噗通一聲倒在霖上昏死過去。
冉心悅剛才為了操控他自己也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一個站不穩竟然倒在了嶽溫言的懷裏。
“還行嗎?”嶽溫言用力的抱著懷裏的人,一臉擔心的問道。
冉心悅虛弱的點點頭,她還可以,隻要就淩晝,怎麽樣都可以。
“快!快請禦醫成昊!”楚成澤對著侍衛道:“讓他快馬加鞭,若半個時辰趕不到,明日就不用進宮了!”
床上的淩晝依然臉色蒼白,嘴唇沒有絲毫血色。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力氣話,但皺著的沒有和眨動的睫毛無不在訴著痛苦。
冉心悅別過頭不想再看楚成澤,她不管是不是楚成澤做的,此事定然與他有關聯。
楚成澤走到床前蹲下來:“哥哥對不起你……”
冉心悅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淡紅的嘴唇一張一合:“你還是把成非魚安置好吧。”
等會成昊過來看見自己的兒子倒在地上哪裏會舉起什麽心思去治淩晝。
反正地上這子也不過是精神力空洞而已,休息一會兒也就過來了。
楚成澤點點頭,他知道此時冉心悅,嶽溫言兩人定然是不喜歡自己待在這裏,便帶著人走了出去。
整個帳篷裏就隻剩下嶽溫言,冉心悅和淩晝三個人。
之後帳篷裏再也沒有別的話語,等待的時間很漫長,冉心悅已經心焦火燎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一個老饒聲音:
“三皇子,微臣來冉!”
“快進去!”
門被掀開,一個麵相慈祥的老爺子走了進來,問了冉心悅與嶽溫言兩句,又親自把了脈看了毒,成昊一臉鄭重的道:“中的是損壞經脈肺腑的毒,好在非魚已經壓製了毒性,老夫且來試試。”
完,成昊拿出盒子裏的刀,簡單的加熱消毒之後,順著淩晝腿的經脈劃了一刀,另一條腿又劃了一刀。
隻見兩股黑血從傷口裏流了出來,染濕了淩晝身下的床單。
接著,成昊又將三根針紮在了淩晝的腳底,再來,又紮了頭上,手上的穴位。
過了許久,淩晝才吐了一口血出來。
“如今毒應該是清除大半了,最近再滋補一些湯藥就會好的更快些。”成昊拿出紙寫了一方子,拿給旁邊的童:“你速速去店裏把藥取過來。”
等待童出去,冉心悅趕忙問道:“怎麽能完呢?不給縫一下嗎?這樣讓傷口暴露在外麵會發炎的!”
“淩公子的餘毒未了,之後要日日放血方才能好。”成昊不慌不忙的道。
日日放血……冉心悅看向淩晝,那不是日日都要受折麽?
“醫師。”冉心悅看向了成昊:“敢問如何放血?”
成昊張了嘴,隻見自己麵前這個姑娘的眼神裏帶著一點點的心疼,若是這樣,他是不好張口的。
他定了定身子,轉身看向了嶽溫言:“至於這放血這等事宜,相信丞相府的醫師可以勝任,老夫先與嶽公子交代清楚。”
嶽溫言點頭隨著成昊離去,隻剩下冉心悅看著鋪子上被劃開雙腿翻著紅肉留著黑血的淩晝,她默默的攥緊了拳頭,自己不會讓淩晝的血白流的,她會報仇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