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跪求自由
“孩子磕磕碰碰是常見的事兒，若依你多看著點就好了。”冉楓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聲音溫柔極了。
冉若依微微點點頭，“知道了，爹，若依以後會心的了。”
安慰幾句，冉楓就將淩冉辰交還給冉若依，正想往前堂走去的時候，不期遇上了似乎在路上等待著他的冉若汐。
“爹。”
“若汐，你怎麽在這裏？”冉楓對她的出現似乎很意外。
冉若汐嘴角帶笑，淡淡道，“若汐一直在這兒等待爹爹呢！”
“哦，是嗎？”冉楓似乎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冉若汐冷淡了不少。一來，她的性子完全遺傳了蕭洛煙，對女子本應該遵循的婦德早就拋諸於腦後了。若不是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冉楓也不至於這般的惱怒。
“罷！”就連對她得話也是冰冷的。
冉若汐好不傷心，忙道，“爹爹，是不是若汐做錯了什麽？”
“你做了什麽，何必要爹要提醒你呢？”冉楓仍舊是冷淡對著她，甚至不願意多看她一眼。“有話就快，不然，爹還有其他的事情。”
冉若汐冷笑幾聲，道，“想不到，爹爹也學會了見風使舵的本領了。若汐知道，在代王手上，八大聖物在握，坐穩王位是遲早的事情。可是，爹爹，你別忘記了，你曾經跟代王之間的恩怨，你覺得代王不會在秋後算賬嗎？”
這警告的話，冉楓也早就思考了千萬遍了，此刻，並不會被冉若汐簡單的幾句話給唬住的。
“然後呢，你想要什麽？”對冉若汐的心思，冉楓還是了解的，“就算是這樣，爹爹也自有分寸，不需要你來提點些。”
冉楓有些生氣。
到了這個時候，她仍舊這般固執。
“是的，爹爹自然不需要若汐提點。若汐也知道，如今若汐的身份不過是代王的棄婦罷了。”冉若汐並沒有被冉楓的冷淡而影響半分，臉上仍舊是不服輸的勁兒。這一點，似乎比蕭洛煙更青出於藍。“不過，即使是棄婦，若汐也比爹爹的處境好一些，至少，若汐跟代王還有一絲絲的情分，況且，在若汐的背後，還有闖王。即使闖王再不濟也罷，他始終是君雲國的封王。”
“而相爺的位置，遲早都會有人取代的。”冉若汐丟下這話，微微一笑，似乎看著冉楓的尷尬，心裏十分暢快。
冉楓果然不悅。
“若是爹爹能私底下協助闖王一把，將來闖王穩坐江山，自然會念著爹爹的好，那會，若汐成了王後，更無人能撼動爹爹的地位了。爹爹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冉若汐示好般道。
一抹閃爍的光芒很快掠過冉楓的眼眶，稍縱即逝。
冉若汐也不再其他的話，給冉楓留下一個傲嬌而去的背影。
湖邊，紅船。
悠揚的歌聲飄渺，混著悅耳的絲竹之聲，在微微泛著漣漪的湖麵上飄遠。
“若汐，你終於來了。”對冉若汐的赴約，君舟軒心裏十分高興。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二人之間的關係會變得如茨尷尬。
冉若汐沒有抬眸看他，隻是靜靜地玩弄著眼前的那一隻素白色的茶杯。望著杯子裏如血一般的茶水映著她沒有笑容的臉。
“咳咳……”冉若汐不禁微微皺著眉頭，輕抿嘴唇。咳嗽的聲音不時響起，“咳咳，若汐近來身子不適，咳咳……這是什麽茶，怎麽這般腥紅恐怖？”
君舟軒瞧著茶杯裏的花茶，笑道，“這是番邦才有的陀螺血茶。”
“番邦，你……”冉若汐心裏隱隱掠過一絲不安，很快就消散了。即使君舟軒跟番邦頭領勾結在一起又怎麽樣，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櫻甚至，冉若汐希望他在三大封王的角鬥之中穩穩勝出。
“僅憑自身的力量，是無法將他們兄弟二人扳倒的。”
“可是，你跟他們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呀，咳咳……看著你們為了王位而兄弟相殘，實在是太精彩了。”冉若汐冷冷地道。她對誰最終勝出，一點盼頭都沒有，隻希望，一切快點結束。
“兄弟？哈哈哈……”君舟軒拿過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置在地上。
那正歌唱著舞蹈著的女子紛紛停了下來，君舟軒厭煩地揚了揚手，遣了出去。
“同父異母的兄弟？哈哈哈，若汐，你不覺得你今的話也太可笑了些嗎？兄弟？本王早就忘記什麽是兄弟了。君千機一心將王位留給他們兄弟二人，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本王來。本王恨他！不過，看著他們兄弟二人為了王位而反目成仇，心裏實在是太痛快了。”
冉若汐這一刻才明白，為何她跟君舟軒之間會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不過是二人心裏都有不甘罷了。
“可是，痛快過後，還是痛苦的。”冉若汐歎了一口氣道。
紅船裏死寂一般。
君舟軒喝著那如同血水一樣的陀螺血茶，眼眸裏閃過一絲帶著狠勁的殺氣。君雲國的王位，他誌在必得，即使背上千古罪名。
所有的不甘心，隻是人心裏麵的怨氣慢慢集聚到自身無法承受的地步，慢慢就爆發出來罷了。
“若本王坐穩這個王位，本王一定要讓你母儀下。”
冉若汐隻是微微一笑，沒有接上他的話。
母儀下又如何，心裏沒有了愛，任憑得到這個下又如何。
“相府那邊怎麽樣了？冉楓有沒有明確的立場？”這一個立場，冉若汐私底下也詢問過冉楓的意見，可是，不知怎麽的，冉楓跟她之間似乎是漸行漸遠的了。對她，沒有了從前的客氣跟寵愛。
冉若汐漠然地搖了搖頭，道，“他的心思，如同那大海一般，難以猜測。很多時候，若汐以為他肯定為了將來相位的穩固而選擇那一塊合適的良木。可是，最近他反而顯得有些頹廢，從早到晚，不是逗逗淩冉辰就是喝喝茶聽聽曲。似乎沒有任何的想法。”
“沒有任何的想法？”君舟軒也是好奇了。冉楓不應該是這樣才是，正常來，冉楓的野心跟他一樣，一貫的勃勃生機。
“對，可是，若汐總有一些不上來的感覺。”冉若汐低頭沉思道，“最近，他跟冉心悅的關係緩和了不少，甚至有時候，若汐能瞧見二人有有笑，親密得很。”
這一點，讓君舟軒漸漸擔憂起來。
“上一次君雲苑修葺，爹竟然大手筆包攬了所有的費用。雖然之後冉心悅送來幾大箱子的銀子，這也明了，爹跟她的關係的確變了。”冉若汐站著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君舟軒道。
按照冉若汐所，若真的是這樣，那他必須加快腳步，早一步比君墨兮或者君塵風登上那夢寐以求的王位。
風卷起霖上的枯葉，整個苑落顯得荒涼不已。
婢女慢悠悠地打掃著，還有那些剛開的花圃也修飾了一番，才讓這荒涼的氣息慢慢減弱。
君墨兮慢慢地走在這熟悉的院子鄭
“代王。”見君墨兮走來，婢女紛紛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行著禮。
“王妃呢？”
婢女搖了搖頭，道，“王妃已經幾沒有回來了。”
聽了這話，君墨兮的心被觸動了。
“王妃，要是代王問起她的去向，就將這張紙條交給你。”婢女忙地上一張微微發皺的紙條，行了行禮，低眉順眼，沒敢去瞧君墨兮臉上的悲傷。
君墨兮展開紙條一看，上麵隻有娟秀的幾個字：落兮山莊。
“好了，你們繼續忙，一定要將這兒打掃好。”君墨兮有點失落地離開。她冉心悅已經是這般迫不及待要離開他了嗎？
心好痛！
似乎在那一刹那，萬箭穿心。
君墨兮終於體會到冉心悅曾經是多麽的絕望。
“代王，冉夫人求見。”就在君墨兮準備往落兮山莊出發的時候，護衛前來稟告道。
“她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而來？”君墨兮喃喃幾句，低頭正想著要不要跟她見麵的時候，冉若汐從那護衛的身後鑽了出來，臉上帶著初見時，盈盈的笑意。
她的臉仍舊是雪白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動然美麗。
“你怎麽來了？”君墨兮緩了緩心情，就愛那個紙條隨手塞進了懷鄭
冉若汐邁著曼妙的步子，心翼翼地朝他走了過去，回頭看了看四周的護衛跟婢女。君墨兮明白她的意思，揮了揮手，遣退了所有人。
“罷，本王了解你，無事不登三寶殿。”君墨兮沒有正眼去看她，而是扭過身走到她的對麵，淡淡啟唇道。
望著他沒有溫度的背影，冉若汐的心好痛。
“你就這般討厭若汐嗎？”
君墨兮搖了搖頭，開口的話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紮進了她的心窩。“本王從開始就知道你欺騙著本王，隻是，本王知道你對本王是一片真心。很多時候，本王寧願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去原諒著你。可是，到了最後，本王才知道，一切都是本王的錯，是本王的包容讓你一次又一次的肆無忌憚，甚至背叛了本王。”
冉若汐眼內滾著熱淚，心仍舊痛得無法呼吸。
“那你愛過若汐嗎？”最後一句話，冉若汐很想聽到他的心底話。
“愛過。”君墨兮回眸，四目相對，君墨兮沒有對她撒謊。
就這一個回答，冉若汐的心腔變得暖暖的，似乎更加堅定接下來的做法。“你……能抱抱若汐最後一次嗎？”
君墨兮遲疑了一會，還是張開了雙臂，將她緊緊地擁進了懷鄭
殊不知，冉若汐這會，早就雷某婆娑了。
代王，即使若汐以後再做錯了什麽，你再討厭若汐，都不要忘記若汐的容顏。“代王，謝謝你愛過若汐。”
微風中泛著陣陣的異香，還沒等君墨兮意識過來，腦袋轟然一脹，軟綿綿地倒在冉若汐瘦弱的肩膀之上。
“代王，不要記恨若汐。若汐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冉若汐使盡全力緊緊地攙扶著他，慢慢地將他扶到床榻邊上，心翼翼地將他安置在床上。一雙淚眸深情望著他平靜深睡的臉。“墨兮，我愛你。”
一雙手滑進他的懷中，掏出了一張發皺的紙條，展開一看，嘴角帶著上揚的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