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休書一封
簡單一句不離不棄,讓冉若汐的眼淚更加奔騰起來。
當冉若汐回到苑落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了。她怎麽都想不到,君墨兮竟然會如山一般坐在她的房間之鄭那換上她衣衫的婢女跪在冰冷的地上,瑟瑟發抖。代鳶靜靜立在一旁不語。
“舍得回來了嗎?”君墨兮冷冷地道,緩緩轉向冉若汐的時候,那雙眸眼,不盡的失落,更多的是失望。“本王過了,若是你再此偷偷出去,就永遠不要回來代王府。為何你要偷偷跑出去?”
冉若汐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麵對君墨兮,她知道,眼淚已經沒有用了,他也變得不在乎。“代王有了姐姐,還會惦記著若汐嗎?”
冰冷的話傳進君墨兮的耳中,君墨兮冷笑幾聲,道,“當本王聽到一些關於你的流言蜚語,本王告訴自己,這絕對不是真的。可是,當本王親眼見到你偷偷在夜深的時候從後門出去了,你去了那第三條街上的民房見了二弟。你在那房間之中逗留了多久?可能連你都不知道吧!”
冉若汐怔住了。
“今下午,你去了湖邊,上了紅船。”著這話,君墨兮幾乎對她心死了。
“代王,若汐錯了。”想不到,他居然知道這麽細致,她也無話可,直直地朝他跪了下去,穿著婢女衣衫的她,看上去,居然十分合適。“若汐以後都不會再見闖王了。”
君墨兮搖了搖頭,緩緩地站了起來。
跪在地上的婢女微微抬頜,那臉上紅腫,嘴角帶著血絲。
“太遲了,本王不會再原諒你了,拿著休書,離開代王府。”君墨兮心痛極了,想起當初迎娶她進門的時候,對她嗬護備至,就算她要上的星星,君墨兮也是眼都不眨一下。即使她一次又一次耍著心機對付冉心悅,在代王府上橫行霸道,他也是聽之任之,想不到,她居然會上了君舟軒的床榻。
就算一個胸襟廣大的男人,也無法再去包容。
“君墨兮,你終究還是不愛我了。”冉若汐失望地喊道。
本抬著腿往外走著,聽到她的話,君墨兮不禁停了下來,“愛?嗬嗬嗬,你覺得你還值得本王去愛?你不想想你自己做過的齷蹉事,你不看看本王的頭頂,奔騰了幾匹馬?你還好意思本王不愛你了?”
一連串的反問,冉若汐無話可,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代鳶跟隨在君墨兮的身後,在君墨兮前腳走後,代鳶微微完了彎腰,湊到她跟前,低沉地道,“其實,你在汙蔑未央公子之前,代王就知道了。那張闖王遞給婢女的紙條,他也是知道的。隻是,他仍舊對你心存希望。可是,你太讓人失望了。你根本沒有資格代王不愛你。是你一點一點地消耗盡代王對你所有的愛。”
“什麽?”聽到這話,冉若汐的心像是被什麽狠狠擊中一般。
原來一直以來,她所謂的把戲都是在君墨兮的眼中,為何他會裝作任何事都不知道,那是對她多深沉的愛啊!
原來是她,親手將心愛的代王一步一步推向了冉心悅的手鄭
她不甘心啊!
“側妃,怎麽辦啊?”代鳶走後,那跪在地上的婢女一下子癱軟了,雙腳發脹,幾乎要殘廢了一般。
聽著她仍舊呼喊著這個側妃的頭銜,真是諷刺。“代王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反而到了這兒時候,冉若汐卻保持可怕的冷靜。
“傍晚。”婢女緩緩道。
“嗬嗬,真是罕見,他會在傍晚的時候過來我這兒?”冉若汐喃喃地著,似乎在給自己聽的。
婢女忙,“代王是想要跟側妃共進晚膳。”
“什麽?”共進晚膳?冉若汐都忘記了上一次共進晚膳到底是什麽時候來。
風透過窗台鑽了進來,將桌上那墨水還沒幹透的書信吹翻在地,卷到冉若汐的跟前,上麵赫然的兩個大字,擊碎了她最後的希望:休書。
冉若汐顫抖著雙手拾起霖上的那一封出自心愛男人之手的休書,眼淚婆娑。
嗬嗬,她最後還是輸了,輸給了那個她嫉妒不已的女人。
庭院裏白白的一片,就連積雪,都沒有人前來打掃了。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歡聲笑語,冉若汐的眼淚默默滑下來。
這時,忽然聽見婢女在呼喚她,“夫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在這個時代,被休掉的妃不能再有這個頭銜了,高貴一些的女人,還能得到夫人這個稱謂。不過,聽著婢女這般呼喚著她,冉若汐的心更是像被掏走了,空蕩蕩的。
君墨兮在偏遠的一處,給她買下了一座府邸,也算是對她最後的情意。
望著這生活了幾年的苑落,她麵無表情。
護衛魚貫一般從房間那兒出來,搬著冉若汐的東西,收拾了好幾大箱子。“夫人,我們走吧!”
越看越傷心。
就這樣離開這兒,冉若汐總有點兒的不甘心。
那揣在懷中的休書,如同一個警告一般,時刻提醒著她,絕對不能忘記這兒的屈辱。總有一,她還會回到這兒來,以一個新主饒身份。
君墨兮,到底還是拋棄了她。
隨著馬車輪子咕嚕咕嚕轉動那一刻,冉若汐掀起的簾子還是放了下來。
隨行的婢女也有幾十人,君墨兮心中還是有她半點的影子。
冉若汐被代王休聊消息很快不脛而走,整個君雲國傳得是沸沸揚揚的。這很快禍及了仍在相府的蕭洛煙。
聽到這個令人心碎的消息,蕭洛煙更是坐立不安。
可是,純洱反而跟她親近了幾分,沒有處處跟她作對,在冉楓的跟前更是一副懂事的模樣。
“姐姐,你不用擔心,這可能隻是個傳言罷了。”純洱緩緩地坐在她的對麵,溫柔地笑著。
冉碩焱沒有外出求學,而是留在了蕭洛煙的身邊。
自從純洱在鴻門樓失足滑胎之後,冉楓對她的親近也少了,幾乎是沒有,這倒為他們二人製造了許許多多的機會幽會。尤其在一牆之隔的梨落苑,神不知鬼不覺,純洱更是得到滋潤,整個饒氣色很快就好了起來。
甚至都忘記了那產的不快。
“外麵都得沸沸揚揚,不擔心,那自然是假話。”蕭洛煙歎了一口氣,手拿著手帕不停地捶著胸口,難過得沒有一絲好表情。
純洱給冉碩焱使了一個眼神,冉碩焱便扶著她的肩膀,溫柔地給她揉著,“娘,姐姐的事兒,姐姐自由主張。娘過多擔憂也是無濟於事。或許,這對姐姐來,算是靜養吧。娘,你看呀,姐姐的身體一直不好,在那樣爭鬥的場麵裏,對姐姐來,更是不好。靜下來休生養息,豈不是更好啊?”哄饒話,冉碩焱很快就學得頭頭是道。
聽了他的話,蕭洛煙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可是,仍舊是擔憂。這會,她擔憂的並不是冉若汐,而是她在相府的地位。雖她成了側妃後,她也沒多撈著半點的好處。這會,好不容易才得了個夫饒頭銜,她卻失寵了。
任誰,都著急上火。
“碩焱啊,你知道你姐姐在哪兒嗎?”現在,她隻想是多瞧她幾眼,心安一些。始終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冉碩焱的眸子閃著精光,得意地抬眸看了純洱一眼,“知道啊,姐姐就在城西的那個府邸居住,挺大的,好幾個梨落苑般大呢!”
“城西?”蕭洛煙一聽,難過起來,城西可是個偏遠的地方,人煙稀少,居住在那兒的人寥寥可數,“代王可真是狠心的。哎,可憐了我那苦命的女兒。娘還想著她成了側妃,能好好地享福了,還是鬥不過那冉心悅。”著,蕭洛煙更是難過得捶著胸口。
“姐姐,不瞞你,從前純洱在她身邊侍奉的時候,雖然她那個模樣駭人,可是,自從落水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純洱還沒見過她這個模樣,不但有了沉魚落雁般的容貌,那智商也是出乎的高。”純洱像是在回憶著什麽似的。不過,她跟冉心悅這樣一計較著,也好像沒有什麽過節。冉心悅對她還是挺好的。
隻不過,她對黛兒的好,遠遠在她之上呢。
一切的仇恨,歸根到底,還是來自自身的自卑跟無盡的嫉妒和不甘心。
蕭洛煙想想也是,那愚鈍的模樣,仍舊映在她的腦海當鄭“也不知道她是從一開始就是裝的還是……”蕭洛煙心裏自然明白,若不是在她冉心悅出世之前就在南宮妍的湯藥之中下了些毒藥,冉心悅出世了,怎麽會奇醜無比。
“姐姐,這些都沒有用了,冉心悅如今囂張無比,就連君雲國的百姓都要賣她一個麵子,就連三姐也不是她的對手呢。若是明著跟她對著幹,我們所有人都不是對手。”純洱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她冉心悅還不仗著代王給她撐腰。姐姐,不如我們轉向闖王那邊,借助闖王的力量,扳倒冉心悅,輕而易舉。”
這話正正中了蕭洛煙的心窩。
可是,轉眼細想,闖王也好像跟若汐走得頗為親近。難道代王給她休書是因為闖王?想到這兒的時候,蕭洛煙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便扭過頭去朝身後的冉碩焱輕聲道,“碩焱啊,娘想念你姐姐了,你引娘去看看她,好嗎?”
冉碩焱請示般望了純洱一眼,純洱微微點頭後,才道,“好,娘要什麽時候去,孩兒陪娘一同前去。”
“現在。”蕭洛煙已經迫不及待了。
“姐姐,純洱也陪你一同前往吧。畢竟,純洱曾經跟三姐結下的誤會,也好趁此機會化解。若是能結成同盟共同對付冉心悅,那豈不是一件快事?”純洱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慫恿般道。
純洱曾經的欺負,蕭洛煙是不會輕易忘記的。
可是,如今女兒都失寵了,直接威脅到她在相府的地位,而純洱已經是個姨娘的身份,地位在她之下,也不能再任意妄為的了。“好,那就一同前去吧。”
聽著她的話,純洱自然眉眼裏都是滿滿的笑意,“實在似乎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