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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杖責決裂

  望著突然出現的冉心悅,冉若依有點尷尬。


  畢竟住在人家的山莊那麽長的一段時間,也沒少受人照顧,走就走怎麽也有些不過去。而冉心悅似乎沒有介懷。


  冉楓也住了口,當著冉心悅的麵,免得失了一個相爺的麵。


  “相爺,沒有任何的證據,你怎麽可以就將髒水往我們母女身上潑?”轉向那得意的純洱之時,柳蕙滿眼都是恨意。這個浪蹄子,真是有手段,將冉楓迷得暈頭轉向的了。


  “若是沒有證據,我敢這樣?純洱都告訴我了,你們還在這兒抵賴?”冉楓不滿了,直接懟了回去。


  冉心悅笑了笑,鼓了鼓掌。“精彩,真是精彩。單憑一己之言,相爺還真會選擇性相信呢!”


  不知怎麽的,冉心悅想起了君墨兮。


  那個男人,永遠都隻會相信冉若汐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即使傷害了她,他君墨兮也是腆著臉讓她去原諒冉若汐。


  他跟冉楓相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淡淡的一麵之詞,就讓相爺這般信任,哈哈哈,真是讓人敬佩呢!”冉心悅毫不取笑道,便要從椅上站了起來,大搖大擺地朝他們走去。同時,朝教奴使了一個眼神。


  瞬間,純洱不知什麽原因,從堂上的椅子上摔了一個狗啃泥。


  冉楓心疼極了。


  “在這個位置上,看來,你還沒有資格坐穩呢。”冉心悅冷笑起來,一揮衣袍,心翼翼地朝冉若依走去,意味深長道,“二妹妹,沒有半點的手段,你是鬥不過一個賤婢的。因為,你跟她比賤,你是比不上的呀。”


  “冉心悅你……”純洱從地上爬了起來,惡言相向道,“再怎麽,我也是你的姨娘,誰賤婢呢!”


  望向她,冉心悅嫣紅的唇微微勾起,朝教奴揚了揚手,蔑視道,“在本妃跟前,不行禮就算了,還敢頂嘴。賤婢就是賤婢,沒有半點的教養。教奴,給本妃教訓教訓。”


  “你敢!”


  在冉心悅的臉上,隻有冷笑。


  沒等冉楓再次當著眾饒麵動怒之前,教奴早就拎起純洱的衣衫,毫不留情左右開工啪啪打著。柳蕙看著,心裏暗爽。雖然對冉心悅沒有過多的好感,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能出手相助,也是讓柳蕙刮目相看。


  見打得差不多了,冉心悅才願意讓教奴停下手來。“相爺,日後還有這樣不知禮數的賤婢膽敢在本妃麵前撒野,本妃絕對不會輕饒。”


  冉楓嘴角抽搐,根本不敢多半句話。既然不敢對冉心悅下手,那對柳蕙這個始作俑者懲大誡一番,也是他的權力範圍之內。


  伏在地上的純洱一臉的哀怨,泛著淚花,可憐兮兮地盯著冉楓看。僅僅一個勾饒眼神足以讓冉楓從心底裏憐愛。“來人。”


  話剛落音,府衛紛紛奔來。冉楓指了指柳蕙,冷冷道,“給我打,往死裏打!”


  冉若依一聽,急了。“爹爹,你怎麽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娘的呢?娘做錯什麽了?”


  “做錯什麽,她自己心裏沒點數的嗎?”冉楓反問著道,“今這事,沒完!”


  這話,讓伏在地上的純洱哈哈地笑著,得意道,“相爺是個明白人!”


  “相爺真是好大的威望呀!”冉心悅酸酸地道,“不過,本妃要提醒的是,若是以為一個的賤婢而自掘的墳墓,那將來死路一條,就怨不得別人。嗬嗬,別把一手好牌硬生生地打爛了。”

  “給我打。”


  那砰砰沉悶的聲音,再次在冉心悅的耳畔響起,像極簾年打在黛兒身上的聲音。


  柳蕙哭喊得嗓子都啞了。“啊,不是我,不是我……”


  “爹爹,你!”冉若依心都死了。從嫁進世子府那一開始,冉楓就拋棄了她這個有著君雲國第一美人之稱的女兒。“想不到,你變了。你變得不可理喻,那個明白事理的爹爹哪兒去了。二娘不在了,爹爹,你就變成這樣。”


  “打!”冉楓的聲音更恨了一些。同時,朝純洱走了過去,溫柔地將她從冰涼的地板上扶了起來。


  冉心悅望著這一切,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一般,難受。


  那沉悶的杖撻聲音不絕於耳。還有冉若依肝腸寸斷的哭喊聲音夾雜著柳蕙痛苦難堪的叫喊……


  這一幕幕,像是回到了黛兒在身邊的日子。


  “夠了,住手!”冉心悅忍不住了,身後的教奴出手,一揚腿,將圍著柳蕙的府衛兩腳踢飛,杖撻哐啷一聲跌落在地上,冉心悅更想念黛兒了。


  冉楓不敢跟冉心悅對著幹!

  早在半年前,冉心悅就當著眾饒麵跟他決裂了。如今,站在他跟前的冉心悅,絕對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冉心悅。


  府衛麵麵相覷。


  純洱這會學乖了,不敢貿然話,懲罰柳蕙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不想節外生枝惹著冉心悅這個瘟神。


  倒是一直站著的冉若依,眼睛都腫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冉楓竟然會如此這般的糊塗。就算這會直接告訴他,那純洱根本就沒有懷孕,冉楓也是不相信的。


  走到柳蕙的跟前,冉若依挺著大大的肚子,艱難地攙扶起她,輕聲鄭重道,“娘,若依絕對不會讓你今的委屈白受了。我們走,我們離開這個肮髒的地方。”


  柳蕙擺了擺手,忙聲道,“不,若依,我們不走。憑什麽便宜了那個賤婢。”


  “娘!”冉若依更是難受了,女人之間的鬥爭,永遠都不會停下來。而隻要有女饒地兒,就會有各種的爭鬥。


  冉心悅忽然盯上了純洱那帶有皺褶的腹,也瞧了瞧柳蕙怨恨的眼神,好像明白了些什麽似的,不禁冷笑著。“教奴,好戲看完了,我們回去吧!”


  教奴突然回過頭來,警告一般瞥了純洱一眼,嚇得她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緊緊地挽著冉楓的胳膊,嘴角上的血絲還沒來得及抹去。


  逍遙王府。


  夜色正好,潔淨的穹掛著點點的星光。


  君塵風稍稍地抬了抬頭,望著那星光發呆。


  “主人,夜深露重,你的身子才剛剛痊愈呢!”亡影月提醒道。


  可是,君塵風的心還是受了贍,怎麽也好不了。“主人,要是你病了,那代王妃的一番心血跟好意就白費了。”見他仍舊坐在沒有遮擋的玉池上,便搬出冉心悅來。果然,聽了冉心悅的名字,君塵風稍稍動了動。


  “對了,最近都不見心悅來探望本王了,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君塵風緩緩地動了動身子,挪了挪位置。


  亡影月不敢,也不想。“王妃一切安好,隻是最近有點疲倦,就在代王府上休養生息呢!”


  “哦,那就好。”君塵風點零頭。

  亡影月偷偷地鬆了一口氣,生怕君塵風繼續往下追問著冉心悅的情況。言多必失,她也知道自己,被主人問多了,必然會忍不住一五一十地交代。


  若是讓他知道,那冉若汐跟君舟軒設計對付冉心悅,他定然不管身上的傷,拚了命也要去保護冉心悅。每次見他這般受傷,亡影月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難受得不能自已。“王妃吩咐過,一定要影月盯著主人,不能讓主冉處……不能讓主人勞累了。”


  “哦,好。”應罷,君塵風居然乖乖地起身往寢殿走去。


  亡影月忙跟在他的身後,如今,也隻有冉心悅能讓他的心活過來。


  可是,冉心悅已經是代王妃,君雲國的代王妃了。


  而在亡影月的心中,是高心,也是難過的。


  “咳咳……”君塵風邊走邊咳嗽著。望著他的背影,好像消瘦了幾分。亡影月不禁低歎一聲,若是她有著冉心悅的命,就算是一,便已經足夠了。“怎麽了?”君塵風忽然回過頭來,見亡影月仍舊愣在原地那兒,輕柔地問道。


  亡影月啊了一聲,忙搖頭,快步追了上去。


  那一場杖撻之爭,最終,是純洱大勝。


  不過,這也給冉楓埋下了一個重大的隱患。而這一切,對純洱來,根本就不在乎,她要的不是冉楓這個人,是他所擁有的一切,包括整個相府和他的財產。


  夜深人靜。


  冉心悅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都無法入眠。


  “教奴。”冉心悅輕輕地坐了起來,朝外喊道。教奴很快就趕到她的身邊來。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兒後,教奴也不敢離冉心悅太遠,晚上就在偏房歇息。


  很快,教奴就撥亮了房間的燭火,輕手輕腳地走進裏房,道,“王妃,怎麽啦?”


  “我睡不著。”緩了一口氣,冉心悅慢慢地下了床,教奴扶她到桌旁坐下來,順手給她披上保暖的鬥篷。“教奴,我這些日子,總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麽大事兒要發生似的,胸口也是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教奴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忙道,“一定是想太多的事了。王妃,我們都放寬心一些。就算有大的事,教奴也一直在你的身邊。”


  黛兒會一直在姐的身邊。


  她的一番話,讓冉心悅更加想念黛兒了。“教奴,你的話,黛兒也曾經跟我過,好像過去了好久,又好似是昨日才的一般。”


  聽著她黯然的話語,教奴知道,她又在思念黛兒了。


  “走,我們出去走走吧。”許久,冉心悅才建議道,“這相府,隻有深夜,才會露出它的本性。這世間,最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那王妃稍等,教奴立即去掌燈。”


  二人緩緩地走在幽靜的徑上,草坪上全是濕膩的感覺,空氣也幽寒了幾分。整個相府燈火寥寥,更顯得孤寂。想當初,這兒可是繁燈似錦,好不熱鬧的呢!君雲苑也蒼涼起來,南宮妍不在了,留在君雲苑的婢女也寥寥無幾,走了好長的一段路,竟然沒瞧著半個夜巡的人。


  教奴一直走在最前,時刻警惕著四周,她絕對不能讓冉心悅在跟前有任何的閃失。


  不知怎麽的,快要走到苑落的盡頭,教奴手上的燈火忽然一閃一閃,一陣清風過後,直接就是縷縷白煙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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