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們不明白你的意思。今我們兄弟二人瞧見溪旁邊的兩匹馬,一時起了貪念,可我們並不認識你呀。”
“哦,是嗎?”冉心悅繞到君墨兮的身邊,從發梢上拔出鳳簪子,二話不,直接往那正著話的大腿狠狠一紮,快速拔了起來,正想紮第二下的時候,那人喲喲地叫喚著,冉心悅麵露凶光,狠狠道,“這比起你們當年對我的所作所為,算是輕的了。”
“饒命啊,當年我們也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冉心悅得意地朝君墨兮看去,道,“然後呢?我給了你們金簪子還不滿足,非要將我賣到那飛仙樓去。今,你們重新遇上了我,也不知道是你們的不幸還是上給了我一個複仇的機會。”
“不不不,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還有幾個兄弟,被相府抓去了,至今都沒有音訊呢!”
“因為,他們已經死了。”冉心悅冷冷道,“至於你們二人,下一個就是你們了,你們是逃不掉的了。”
君墨兮沉著臉,一語不發。
“我們知錯了,饒了我們吧。”著,二人不斷地磕著頭。
“饒了你們倆個的話,我該找誰報仇啊?”冉心悅見差不多的了,給了他們一道生的曙光。隻要這樣,才能從他們二人口中得到當年的真相。更重要的是當著君墨兮的麵出來。
果然,其中一人明白了冉心悅的話,忙道,“是那相府三姐指使我們沿途攔截的。她隻要殺了那大姐,事成後就給我們一大筆錢。可是,我們的兄弟去相府找她要錢的時候就沒有回來過。”
“對呀,我們也沒有殺你。”另一人附和道。
冉心悅輕笑起來,淡淡地瞧著君墨兮驟然變化的臉色,冷笑著道,“是的,你們是沒有殺了我,可是,你們讓我在飛仙樓那兒,生不如死。”罷,冉心悅手起簪落,再一次狠狠地紮在那饒大腿上。
“啊……”聽著那慘叫的聲音,冉心悅那委屈的淚水波濤洶湧著。
三年了,足足三年了。
君墨兮眸眼驟冷,抄起馬背上的寶劍就要揚劍而來,二人也閉上了雙目,準備等待該來的時刻。
“慢。”冉心悅抽泣著道,“讓他們走吧。”
嗯?二人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感激地朝冉心悅看了看。冉心悅抹了抹眼淚,歎了一口氣,道,“都已經過去了,就算殺了你們二人,也隻是徒增一絲殺戮罷了,你們走吧。若是日後再遇上我,那就沒有今一般幸運了。”
二人忙朝冉心悅磕頭言謝,拖著傷腿,踉蹌而去。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冉心悅不禁歎了一口氣,望向君墨兮的時候,露出一個慘笑,“如今,你也應該知道心悅為何從心裏恨你了。”
‘心悅,本王……’
“好了,這都過去了。再提,隻是徒增傷心罷了。”忽然抬眸望了望那正中的烈日,冉心悅舒了一口氣,盤算著君塵風的時間。她要在這三之內尋覓那吟蓮子,不然,君塵風很可能熬不過第七。
君墨兮心裏難受。
若是當年得知此事後,能在第一時間到那飛仙樓救回冉心悅,二人可能就不會是如今的尷尬。
冉心悅走到白馬旁,憐愛地摸了摸馬脖子,偷偷地背過身子去抹淚。
這輕微的動作,君墨兮更加愛的難過了。
在她的心中,曾經的委屈,化作了流淌不住的淚水。
二人收拾了一番,默默地朝那仙山而去。
進入了山裏,雲煙嫋繞,二人一前一後地走著,經過一個如同碧玉的深湖,冉心悅停了下來,便翻身下馬,牽著馬心地走著。
君墨兮也靜靜地陪伴在她的身後,許久也不敢張口話。
“代王,你瞧這兒,風景可真美。”
“嗯,是的。”
冉心悅沒有回頭,淡淡道,“這裏就跟當年在那湖邊一樣,好美。而你在岸的對麵,談笑風生。”
“心悅,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對呀,那一年,春意盎然,柳長紛飛,對麵的女子救下受贍婆婆。那一抹淺藍,倒成了他記憶中揮之不去的美麗記憶。
隻是,這個記憶卻讓人修改了。
“從前?”冉心悅默念道,“心悅都不記得從前的我們是怎麽樣的關係。那時候,代王你若不是為了鞏固地位,也不會答應迎娶心悅。那會,心悅相貌醜陋,除了拿得出手的家族背景之外,就沒有能吸引到你代王的地方了。心悅也不知道,我們之間到底該是怎麽的關係才是。”
冰冷的話,如霜一般,直穿透君墨兮的心。
他也不知道,為何會慢慢地愛上冉心悅,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做錯了那麽多的事。
如果沒有遇上冉心悅,他的世界裏仍舊隻有權力和仇恨。
而今,好像多了些東西:愛。
“可是,我已經愛上你了。”
風輕輕地吹著,冉心悅愕然地回了回頭,這個高傲的男人,正認認真真地望著她的雙眸,認真地著情話。
“啊,你什麽?”冉心悅不可置信地往後行了一步。
君墨兮柔柔地笑著,道,“我,我愛你。”
瞬間,所有的委屈被一一擊潰,冉心悅心裏長久以來的冰封,隻這一句:我愛你,就被暖暖的融化了。
抬眸看他的時候,全是寵溺。
這種感覺,跟初次被寵著是一模一樣。
眼淚再一次下來,冉心悅不知怎的,腳上突然一滑,直直地朝身旁的深湖跌了下去。“心悅……”君墨兮立馬伸手去拉她,隻扯下她的衣袖碎布來。
撲通一聲,就連水花也不多,冉心悅就瞬間消失在那碧玉一般的湖裏。
君墨兮清楚的記得冉心悅那雙突然綻放著幸福的眼眸,而她瞬間就在他的跟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望著那平靜的湖,君墨兮也來不及思索。
此時此刻,他隻知道,他不想失去冉心悅,隨即縱身一躍,也跳進了那碧玉一般的深湖中去。可是,在冰涼的湖水中尋覓了許久,知道筋疲力盡也沒有尋覓到冉心悅的蹤跡,心難過得很。
而冉心悅跌落深湖後,一波波的暗流直接將她卷暈了。
隨波逐流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眸,頭頂上是點點的繁星,身上披著朱紫色的衣裳,摸了摸臉龐,是冰冷的。感覺身子在晃動著,冉心悅艱難地坐了起來,耳畔是嘩啦啦的水聲。
冉心悅確定,她此刻正在一葉扁舟上。
船頭,一頭發花白的老者正慢悠悠地撐著竹篙,一深一淺地滑動著。沒有回過頭來瞧冉心悅,深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
那老者慈祥地笑了笑,“救你,也是緣分。是你隨著水波,飄到我的船邊。”
冉心悅輕輕地舒展著筋骨,道,“謝謝你救了我。不過,這裏是哪兒?”著,冉心悅四處張望,隻有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頭頂上的星點和船頭掛著的孤燈。
“未名湖。”
未名湖。冉心悅默念著,這兒不正是鹹池的未名湖嗎?“你知道紫來真人嗎?”冉心悅驚喜萬分道,忙坐了起來,船微微地搖晃著,冉心悅穩了穩身子,望向了那老者的後背。老者仍舊慢悠悠地撐著竹篙,絲毫不理會冉心悅的話。
許久,那老者才緩緩停了下來,笑道,“我就是紫來。真人便不敢當。”
“啊?”聽到這話,冉心悅簡直要興奮死了,叨叨著,“塵風有救了,塵風有救了。”
“塵風是誰?”紫來真人問道。
“他……”提及君塵風的時候,冉心悅眼淚抑製不住了,許久都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冉心悅緩解好情緒,致歉道,“讓你見笑了。”
“你們之間有故事吧。”
“嗯?”聽他這話,難不成紫來真人也是性情中人?“是的。”著,冉心悅將這些年來發生過的一切事兒娓娓道來,冉心悅不禁感歎,居然經曆了這麽多。也後知後覺,君塵風為她所做的事,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湖水平靜如鏡,穹中的繁星倒影在上麵,美不勝收,似乎一葉扁舟飄在上。冉心悅呆呆地望了望這美妙的景色,有點沉醉。
聽著細微的流水聲音,冉心悅想起了君墨兮的話:我已經愛上你了。
他高高在上的代王,隻有在心愛之人麵前,才會舍棄封王的傲嬌。
“你有心事。”紫來真拳淡地道,直戳冉心悅的心窩,“其實,你也不用煩惱,按照心中的聲音走,自然花開結果。”
“真的嗎?”
紫來真人微微地點零頭,神秘地笑了。
當手觸碰到那冰涼的湖水時,冉心悅才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尋找吟蓮子。“真人,恕心悅冒昧了,心悅此次前來,是要尋找那吟蓮子的。先前,塵風為了救我,受了重傷,傷勢才痊愈,就遭到了歹人襲擊,利箭差點穿心。若是沒有吟蓮子,他是活不過七的。就是要了心悅的性命,心悅也要尋來那吟蓮子。真人,你久居在鹹池,一定知道吟蓮子的是不是?”
紫來真人沒有回應她的話,爾後,又抄起了那竹篙,慢悠悠地一深一淺撐著。“心悅姑娘,你為何要救他,沒有他,你心中自然沒有了羈絆,你就能跟你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也沒有了任何的顧忌。”
“不,”冉心悅不同意,“塵風他對心悅而言,就是摯友,是不可知己。心悅欠他的,這輩子是不可能嚐還的了,隻求他能好好地活著。”
“他要你嚐還了嗎?”
聽罷,冉心悅搖了搖頭,“沒櫻”
“你們呀,就喜歡你欠我,我欠你的。其實,誰也不欠誰的。心甘情願,就是愛。我的這種愛,可以是友情,愛情,親情。人世間,最難言明的就是各種糾纏在一起的情緣。愛對了就是真愛,愛錯了就是孽緣。你若是把握不好這個度,對誰來,都是一種傷害。”
冉心悅默默地點零頭,心裏仍舊擔憂著君塵風。
不知不覺之間,船輕撞了岸邊,紫來真人喊了一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