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暗樂
回頭一望,冉心悅簡直要嚇死了。那東西渾身雪亮珵光,銳利的眸子散發著垂涎欲滴的欲望,齜著鋒利的獠牙貪婪地盯著冉心悅。它身長快兩米,蹄子上長著鋒利的爪子,上麵還殘留著暗紅的血跡。想必,之前有可憐的獵物慘死在它的手鄭
而冉心悅心裏很清楚,下一個獵物將會是她。
在這關鍵的時刻,她一定要保持鎮定。也不能跟這龐然的東西對視,不經意瞧了它一眼時,這東西的嘴角都留著黏糊糊的唾沫,要是貿貿然跑的話,那東西肯定跑得比她快。這裏還是它的地盤,要跑,肯定跑不過它。
教奴的聲音漸漸靠近。
可冉心悅不能話,更不能引起這東西的警覺。
“啊,王妃,不要動!”教奴好不容易才尋到冉心悅,第一眼就瞧見了那雪白混亮的東西,嚇得滿額是汗!
冉心悅見那東西低吼一聲朝教奴快速奔去,心裏一驚,拾起地上碎石朝那一扔。那東西忽然改變路線,直奔向她!
“不,王妃……”教奴望著這驚險的一幕,慌亂地叫喚著。
那野獸徑直地追向了冉心悅。冉心悅隻得拔腿就跑。奈何雙腳難敵四腿,很快就被追在了身後。那野獸饒有意味地盯著她看,仿佛,在它的眼中,冉心悅就是又好玩又好吃的獵物罷了。
冉心悅節節後退,教奴也緊跟在那野獸的屁股後麵。
“王妃……”教奴滿臉憂色,想著法子去吸引那野獸的注意。可那野獸絲毫不理會教奴,眼裏隻有冉心悅這個好玩的獵物。
退著退著,無路可退了。
後麵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冉心悅偷偷地往後看了看,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太嚇人了。雲霧嫋繞,根本看不到底,偶爾傳來極其幾聲幽深的怪叫聲音。冉心悅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是不心墜落,命肯定難保了。
“教奴,你趕緊走,它的目標是我!”冉心悅朝教奴高聲喊道。聲音在空靈的懸崖邊上顯得異常寧遠,久久回蕩著。教奴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抽身而去,直搖頭。那野獸步步逼近,似乎會在下一個時刻向她發起進攻。
“吼……”野獸低吼一聲,嚇得冉心悅打了一個激靈。教奴已經提著利劍做好了隨時向那野獸刺去的準備。她絕對不會讓這野獸傷害冉心悅半分的。
不一會,空中突然閃過一道空靈響亮的雷,那野獸嚇到了,低吼一聲,直勾勾地看了冉心悅一眼便鑽進了身後的樹林。二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冉心悅更是撫著胸口緩了口氣,扶額的時候,額上細汗密密,腳都叫嚇軟了。
“王妃,你沒事吧?”
冉心悅朝她露著劫後餘生的欣慰笑意,突然,腳上一滑,啊地一聲往後墜。“啊……”
“王妃……”教奴丟下利劍,趕緊撲了上去,就快要拉住冉心悅的手時,那野獸不知從那兒躥了出來,一爪子就要抓在教奴的背上,冉心悅丟開了她的手。教奴順勢往旁邊一滾,手拾起地上的利劍朝那野獸腹部刺去。
那畜生吃痛,吼了一聲,灰溜溜地鑽進樹林消失了。
望著利劍上殘留那野獸留下來的血跡,再轉向深不見底的懸崖下,教奴眼淚都下來了,大喊著,“王妃……”
回到落梅客棧的時候,教奴整個人魂不守舍。
“心悅呢?”君塵風起來之後,本想著去找冉心悅一同商量尋找姚梓梓的計劃,殊不知她房間的門敲了許久都沒有人回應。而教奴也不在了。這會教奴一人獨自歸來,卻不見了冉心悅的身影,心裏隱隱不安起來。
教奴謔地跪在君塵風的跟前,眼淚忍不住了。
看著這一切,君塵風的心砰砰跳動著。
“主人,都是教奴保護不力。”著,將在那深山發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了一遍。聽著這話,君塵風怔住了。
他最擔心的事竟然發生了。
“哦,你領被本王去看看。”許久,君塵風才從牙縫中擠出這話,目光無色。
而就在這個時候,君墨兮一臉陰沉進來了。
二人四目相對,君塵風自然不搭理他。若不是他做出的種種,冉心悅也不至於心冷,偏執地要尋到那君雲國的八大聖物換取徹底的自由。
“你代王妃墜崖了?”君墨兮淡淡開口詢問道。
方才二人的話,君墨兮在外聽得一清二楚。代鳶跟隨在君墨兮的身後,低著頭,默不作聲。
“是或者不是?”君墨兮再次問道。
教奴隻瞧了君塵風的眼色,才敢點頭。
得到教奴的肯定後,君墨兮忍著慍怒,道,“三弟,本王已經過,隻要你不沾在心悅的身邊,她就不會出點事兒。”言外之意,君塵風要為冉心悅的意外付上全責。
“這真是好笑了。長兄,若不是你自己做出的那些事傷害了心悅,她至於為了尋找八重冰梅而連命都不要嗎?她這樣,隻是為了永遠離開你這個負心的男人。”著話,君塵風已經給他多少的麵子。“教奴,我們走。”
“心悅的事,日後就不勞煩三弟出手了。”君墨兮冷冷道。
正欲行走著的君塵風頓了頓,大笑起來,直接背對著他,道,“長兄真是自私!”
代鳶聽著這些話,冷漠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隻是同情冉心悅,也無可奈何。
“那也是本王的家事。”君墨兮毫不客氣道,領著代鳶走在他的跟前,牽馬就往那深山方向而去。
“主人?”教奴望著這一切,低聲問道,“我們該怎麽辦好?”
君塵風揚了揚手,沒有任何的行動。他的心中隻希望君墨兮對冉心悅還有一點兒的真心才好。教奴明白了,也不再話,對冉心悅的擔憂也多了幾分。
馬蹄聲踏踏,君墨兮發狂似的策得馬,心裏默念著:心悅,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出了什麽事兒才好。
很快,二人便尋到了教奴口中所的那個懸崖。
君墨兮第一個翻身下馬,地上還殘留著讓人觸目驚心的血跡,懸崖邊上有滑落的痕跡。這明,教奴沒有謊。望著那雲煙縈繞著的深淵,君墨兮眯了眯眼,盡是自責。難道他就真的是像君塵風所的那樣,自私?
從這兒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君墨兮迅速打量著這兒的地勢,繞了路往懸崖下而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冉心悅在疼痛的感覺中醒了過來了。放眼四周,盡是翠綠。這兒到底是什麽地方?再往下一望,冉心悅瞬間腿軟。她還沒有落地,而是被樹枝懸掛著,離地麵至少好幾丈高呢。衣裳因為墜落之時被枝藤掛刷,勾出了好幾處口子,口子位置滲著幹涸聊血跡。摸上去,除了冰冷感覺之外,痛感也變得遲鈍了。
冉心悅趕緊抱緊樹枝,想著怎麽從這高樹下去。
頭頂上一片灰蒙,盡是雲煙。
在這些個鬼地方呼叫救命已經是徒勞了,現在隻希望教奴回去請君塵風帶人來救她了。不然,在這鬼地方過上一夜,不冷死餓死也得嚇死。雖然在高處,那野獸根本夠不著,可她也下不去啊。
憋屈!
冉心悅有點兒泄氣了。
八重冰梅還沒有尋到,就掛在這破樹上。不過,冉心悅還得感謝這顆破樹,不是它的阻擋,或許,她早摔成一團糊糊了。找了結實的樹枝穩穩地坐著,冉心悅也沒有力氣往下爬了,百無聊賴,居然心情大好唱起在現代學的詩經裏的歌曲: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
冉心悅哼唱了一遍又一遍,腦海裏滿起了茫然的白霧,湖上飄來的扁舟,少女一身白衣正依坐在船頭,哼唱著曲。
從山上下來,君墨兮隱約聞見悠長的歌聲,一愣,便朝這歌聲而來。
心悅,你一定不要出事,不然,我君墨兮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姚中殊派了許多人外出尋找姚梓梓無果,個個都低著頭等著姚中殊發話。
可是,姚中殊一直在沉默。
玲瓏在一旁安慰著,“可能是梓梓一時貪玩罷了。”
“不,不是的。雖然梓梓這丫頭任性了些,可做事兒也會有分寸。”姚中殊不同意,朝底下的人揮了揮手,“休息一會,繼續尋找。”
“是。”
玲瓏一下子想起了冉心悅那傾國傾城的美貌,自然嫉妒。每每看著姚中殊對冉心悅那傾冉不已的眼神,氣都不打一轉來。“城主,你有沒有覺得,梓梓是在他們來了姚城之後才不見的呢?”
聽著她這話,本來就是六神無主的姚中殊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
對呀,就是在君塵風跟冉心悅進入姚城之後,他的寶貝女兒才不見的呢。要是跟他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姚中殊是怎麽都不會相信的了。
“你的意思?”姚中殊試探性地問道。
玲瓏故作驚訝,忙改口道,“玲瓏隻是而已,城主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這隨口,姚中殊早就印在心上了。他的寶貝女兒絕對不能出任何的意外。玲瓏得也對,姚梓梓是在他們二冉來後失蹤的。“來人。”
“城主。”府衛趕了過來,姚中殊眉眼一挑,吩咐了幾句。
玲瓏在一旁悄悄地聽著,見姚中殊這般,心裏暗樂。她倒要看看冉心悅會怎麽應對。而就在這個時候,逍遙王君塵風前來拜訪。
聽著府衛稟告,姚中殊有點意外。
他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前來的呢?
“見過逍遙王。”一行人行過禮後,姚中殊將君塵風讓上了上座,婢女端來的茶水。君塵風並不是來討茶喝的,第一句話開口就是借人。
“不瞞城主,代王妃在尋找姚姐的時候,不慎墜落懸崖,現在是生是死還都不知道,本王此次前來匆忙,也沒有攜帶什麽隨從,隻要厚著麵皮向城主借點人使喚。”君塵風沒有去動那杯茶,隻是淡淡地道。
姚中殊聽聞冉心悅墜崖的消息後,故作一臉的驚訝,心裏自然不相信這其中的真偽。
望著色漸暗。
冉心悅的心都涼到了極點。
方才趁著色還明,就應該慢慢爬下去,或許會有一線生機。現在就是坐在這兒等死。
冉心悅也不唱歌了,唱了那麽久,早已經唇幹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