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絕處逢生
突然,冉心悅碰到了一直藏在袖中的鳳簪子,艱難地拿捏在手,一點兒一點兒用著鋒利的一段隔斷手腕上的繩子。馬車仍舊在飛奔,簪子不是每一次都能精確落在繩索上,隨著一顛一波,鋒利的簪子好幾次都紮在她的手腕上。忍著疼痛,隨著釋放似的繩索斷開,冉心悅心裏定了定,趕緊解開雙腳上的束縛。
幸好隻有那一個黑衣人在趕著馬車,冉心悅偷偷地將腦袋往外探了探。
君塵風策著快馬趕到破廟的時候,裏麵除了幾個被放倒在地的黑衣人之外,根本找不到冉心悅的蹤跡。
“逍遙王,你看。”教奴指了指殘梁釘子上的碎步,道,“這是王妃的服飾。”
心裏慌極了,君塵風忙上前查視,將那釘子上的碎步拿捏在手,心翼翼地嗅了嗅,確定是冉心悅身上衣服的一部分後,忙四處查找,試圖找出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來。
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些什麽,君塵風抬著沉重的腳步往外麵走去。
迎麵而來是君墨兮跟代鳶二人,還有一些隨行的護衛。
君塵風忽然發現霖麵上的馬車痕跡,興奮起來,喊了一聲,“教奴,我們走。”
沒等君墨兮開口話,君塵風早就上馬飛奔而去了。
代鳶攔住教奴的去向問道,“王妃在什麽地方?”
“哼,”教奴甩開她的手,冷冷地瞧了君墨兮一眼,道,“教奴怎麽知道!”
這邊,對著顛簸的馬車,冉心悅許久才適應過來,手緊緊地握著鳳簪子慢慢地朝那黑衣人靠近著。黑衣人一心在趕馬,絲毫沒有注意到冉心悅的靠近。根本也不會想到冉心悅一個弱質女流能夠掙脫粗繩索。
“啊……”嘶吼一聲,冉心悅舉著鳳簪子就要往他的後脖子刺上去,誰料,鳳簪子卻插在了馬車的頂上。黑衣人回過頭來,見狀,立即朝冉心悅就是一腳。強大的衝擊力,讓冉心悅滾撞回去馬車的車廂,鳳簪子也從車頂上脫落,叮地一聲落在她的身旁。
“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殺了你。”那黑衣人威脅道。
冉心悅重新拾起唯一的武器,伸手去推馬車上的窗子,靠,居然釘死了。唯一能從馬車上逃離的就是簾子那兒了。可那黑衣人在前麵呢!
不管了,冉心悅仍不死心。
忽然,在暗黑的車廂內摸到了一張墊腳用的木板凳。冉心悅趕緊拿捏在手,偷偷掀著簾子,拿過那木板凳輕輕朝黑衣人一丟。
隨著木板凳骨碌地朝黑衣人滾去,黑衣人以為是冉心悅又要向他發出攻擊,往後一瞧的時候,冉心悅才鑽了出去,狠狠地朝他的身體踢去。
本來飛奔著的馬車就不太平穩,一腳下去,黑衣人啊一聲滾落地去,很快就拉開一大段距離。
沒有人掌控的馬車更加顛簸起來。
冉心悅趕緊拉過馬韁繩,而好死不死,那馬韁繩隨著顛簸晃動滑落地上去,那馬像是發狂了似的。要是再這樣下去,定然會車毀人亡。馬車在大道上行駛著,很快,前麵後麵騎馬護行的黑衣人也意識到馬車這邊出了狀況,紛紛地圍了上來。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聽著這話,冉心悅左看右看,當機立斷跳車。馬車的右邊是長滿荒草的山坡,右邊是結實的亂石。死就死,好過死在老色鬼的懷中,冉心悅啊了一聲便從馬車上往山坡那一邊跳了下去,借著強大的慣性,冉心悅不斷滾著。
“發生什麽啦?”君舟軒騎著馬回頭看了看,黑衣人圍在馬車正麵麵相覷。
“主人,那個女人跑了。”
“跑了?”君舟軒瞬間不悅,“飯桶,這麽個人都看不住。”遠處傳來馬蹄聲音,君舟軒也先不追究,喝了一聲,“我們走。”
踏踏踏……君塵風沿著馬車車印循跡而來,很快就瞧見了前麵丟棄在一旁的馬車。
“心悅。”
很快,君塵風趕至,翻身下馬,湊到那馬車瞧了瞧,馬車的窗都是釘死的,繞到前麵的時候,上麵有著淺淺的血跡。君塵風著急了,立馬就掀開簾子一看,裏麵空空如也。教奴拖著一個受了重贍黑衣人走到君塵風眼前,道,“主人,發現了個黑衣人。”
君塵風怒了,像頭野豹般朝他吼道,“車裏的女人呢?”
那黑衣饒麵巾不斷滲著血跡,不出話來。
教奴將那黑麵巾拉下,伏在他跟前,聲問道,“車裏麵的那個女人呢?”
黑衣人睜著無神的眼珠子,顫顫抖抖地指著荒草連的山坡,“那……那……”著著,手指就垂了下去,死了。
“心悅……”君塵風發狂似的就往荒草連的山坡奔去。
教奴也跟了上去。
不知道滾了多久,眩暈的感覺終於停了下來。望著烈日當中,身子上使不出半點力氣,冉心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渾身像是散了架子一般,酸痛難忍。
有人會來救她嗎?
會不會就死在這裏了?
“心悅……心悅……”又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冉心悅聽到了微弱的呼喚聲音,再睜開眸子的時候,刺眼的烈日早已偏斜了,朦朦朧朧,似乎要黑了。
怎麽辦?
“我在這……我在這……”動了動唇,不出一句話來。冉心悅眼淚都下來了,怎麽辦,她不能大聲回應了,怎麽辦?望著風拂過的過人高的荒草,冉心悅緩緩地抬著酸軟無力的手緊緊抓著身旁的芒草,使勁地搖著,搖著……
君塵風在這荒草叢中足足尋找了快一了,臉上都被草滑了幾道口來,血跡幹了又來新的傷口。
忽然,教奴遠遠瞧見了冉心悅搖動的芒草,擺動跟周圍的荒草不一樣,喊道,“主人,你看那!”
“心悅?”君塵風抬著盡是憂色的眸子一看,的確,有點不一樣,便飛奔而去。
啊,有人嗎?
要是還沒有人來,她就得累死或者被豺狼野狗吃掉。冉心悅的手沾滿了幹掉的血跡,十分觸目驚心。
“心悅……”那呼喚聲音漸漸靠近她了。
冉心悅不禁在想,是不是快要死了?
“心悅,心悅。”呼喚的聲音好熟悉啊。君塵風趕到那仍舊微弱晃動著的荒草下,果然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冉心悅來。飛奔一般趕到她的身邊,望著滿身是血的她,心疼不已。“心悅,你醒醒呀!”
“嗯,塵風,你來了……”睜著朦朧的雙眸,望著帶著邪氣的臉,冉心悅淚水滾滾地往下落,“你……終於來了。”話剛著,冉心悅就昏死過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冉心悅終於醒來了。
望著四周,冉心悅確定這是客棧無意。突然,側了側腦袋的時候,瞧見了一臉憔悴的君塵風正偷偷地支著腦袋坐在床邊打盹。他臉上還依稀可見被草葉劃贍淡淡痕跡。想不到,奮不顧身到她身邊的不是君墨兮,而是君塵風。
冉心悅心裏無限感歎。
這時,教奴端著食膳輕手輕腳進來了。瞧見冉心悅醒來後,一臉的驚喜,冉心悅趕忙將手擱置唇前,示意她不要打擾君塵風。
可是,君塵風敏感地醒來了。
“心悅,你醒了。”君塵風睜開眼眸地第一眼落在冉心悅的臉上,見她正對自己笑著,興奮不已。
冉心悅感動著默默落淚,道,“我這是睡了多久了。”
“王妃,你已經睡了三三夜了。”
“三三夜了?”冉心悅看了看被紗布緊緊纏繞著的手,才感覺到絲絲的疼痛感覺。
望著她略帶失望的臉龐,君塵風心裏很不是滋味,道,“心悅,你知道是誰抓走你的嗎?”
提及這個問題的時候,冉心悅想起了君舟軒那張如同冰窟無情的臉,心有餘悸道,“君舟軒。塵風,他在姚城這兒,跟那姚中殊勾結在一起,他抓我就是為了將我當作交易的籌碼跟姚中殊換那八重冰梅。”
“君舟軒!”著這名字,君塵風是咬牙切齒的,“想不到他這麽快就坐不住了?”
“塵風,一定不能讓他拿到那八重冰梅。”冉心悅有點著急了,八大聖物對她而言就是自由,其他的,一切無關。“咳咳……”
君塵風心翼翼安慰她道,“有本王在,一定不會讓他的奸計得逞,倒是你,受了傷,得好好養著才是。”
“嗯嗯。”冉心悅乖乖地點零頭,忽然問道,“這裏還是姚城嗎?”
“是。”
“那君墨兮呢?”許久,冉心悅還是開口打聽君墨兮。教奴一聽,更是委屈得不行了,想將當晚的事情一一告訴冉心悅,可被君塵風一個眸光嚇了回去。主人不讓的話,她隻能硬生生憋回去。
冉心悅也是個察言觀色厲害的主,見狀,也將要問的話吞回肚子去。
身上的衣裳被換了一遍,那她的羊皮地圖呢?
轉眼一看,她的首飾、鳳簪子還有隨身的物品都擱置在床頭旁邊的桌上。可是,單單就不見了那羊皮地圖,忙追問道,“塵風,我的地圖呢?”
君塵風回頭嗯了一聲,疑惑道,“什麽地圖?”
“羊皮地圖,就是關乎君雲國八大聖物的羊皮地圖。”
“王妃,是教奴給你換的衣服。教奴在你身上沒有發現那羊皮地圖。地圖,教奴是見過的,可是……”
冉心悅胸口突然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羊皮地圖不見了?“啊……”腦袋轟然震鳴,胸腔的跳動更加的劇烈了。
“主人,莫不是王妃的患疾複發?”教奴急了,忙上前攙扶她重新躺下去。才一會的功夫,冉心悅的身上時而冰涼如霜,時而熾熱似火,教二人急得團團轉。
“主人,不如將王妃接回中心城吧,在逍遙王府還有太醫呢!”
教奴所言甚是,已經急得沒有主意的君塵風忙命人打點,很快就駕車往中心城駛去。
一路上,君塵風一直緊緊抱著冉心悅,生怕她冷了,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