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安分守己
“代王，不是心悅要這樣，你捫心自問，你對心悅做過什麽？”冉心悅提醒道，“代王沒有迎娶心悅也罷，冷落心悅也算，可代王一次又一次傷害心悅，杖撻心悅視如姐妹的黛兒致死，心悅怎麽會忘記。”著，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眸光全是冷冷的恨意。
在君墨兮騰升複雜想法的時候，冉心悅朝他潑了一捧清水，便快速拉過裏衣裹上，心翼翼地跨過浴桶，跑到屏風後穿衣。“教奴。”冉心悅喚了一聲，可是沒有人回應。
“你不用喊了，她一時半刻是不會回到你的身邊。”
聽他這麽一，冉心悅明白了，教奴是讓他支開了。“卑鄙，滾。”
這“卑鄙”二字，讓君墨兮的心莫名其妙地疼痛起來。
“心悅，你是不原諒本王了麽？”
冉心悅覺得好笑起來了，在他的心中，她冉心悅就是一兩句道歉都不需要就輕易原諒他的人了麽？“不可能。若是當初讓心悅選擇，心悅寧願不要當這個代王妃。逍遙王比你好上千倍萬倍。”不知怎麽的，冉心悅拿起君塵風當擋箭牌。“若不是跟你有了婚約，心悅早就是逍遙王唯一的妻。”
若不是跟你有了婚約，心悅早就是逍遙王唯一的妻。
這話一下子讓君墨兮無話可。“代王，請回。”冉心悅毫不客氣道，背過去整理衣裳，絲毫不願意瞧他一眼。
微風輕輕地掠過窗邊的紗幔，淡淡的胭脂清新味道彌漫在空氣中，燭台上明豔的火焰正熾熱地燃燒著，紅色的燭淚似珍貴的明珠一般，骨碌碌地滑落。
整個房間彌漫著令人沉醉的幽香。
一抹偉岸修長的身影長長地落在窗台旁邊。
咦，這情景為何這樣的熟悉？
“王終於來了！”嬌媚的聲音傳來，一襲雪白的素衣靜坐在青銅鏡子前，峨眉淡掃，朱唇微啟，瓷肌般的臉龐沒有任何的表情，彎彎的眉眼裏隻有眼前被她稱作王的男子。嬌弱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聲音也變得哆嗦起來。“妾的王，就算……王要如此待妾，妾的心還是始終如一。”
冉心悅定眼一瞧，啊，這一襲雪白的女子，不正是她嗎？
而被她喚為王的男子，隻給她一個偉岸的背影，冷峻的臉如同冰霜一般，看不出一絲絲的憐憫。“心悅，為了王國，除了和親，我們都別無選擇，不是嗎？”
“和親”二字在這絕色的女子耳中，如同五雷轟，整個纖細的身子軟綿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王終究是要犧牲妾，是麽？難道在王的心裏麵，就不能留妾一個的位置嗎？”
“對不起。”丟下冰冷的話句，那抹身影抬步就往外走。
“妾……”
“難道王將我們曾經的山盟海誓都忘記了嗎？”就算要被犧牲，但也要問清楚眼前之饒心。“妾隻記得，王答應妾，此生此世，隻羨鴛鴦不羨仙。”
那抹身影明顯顫抖，很快就掩飾過去了。“隻恨生在帝王家，很多時候，我們都身不由己。此生，隻能辜負你。來生，定結草相還。”
冉心悅呼地追在那身影之後，忽然，那抹身影微微轉了過來。
“啊，是你！”
“王妃，王妃……”
“王妃，王妃……”耳畔是婢女著急的呼喚聲音。冉心悅猛地睜開了眼眸，望著四周熟悉的一切，緩了一口氣，原來是一場夢。
可是，這一場夢為何異常的真實？
曾幾何時，她演得最後一場戲就是一個有著和親命閱妾。
“王妃，你怎麽啦？”教奴站在最接近她的地方，望著她滿頭大汗，忽然想起了昨突然換了輕紗的冉心悅。教奴心想，這會不會有關聯？
冉心悅輕輕扶額，手上沾濕了一片。緩了一會，冉心悅總覺隱隱的不安。尤其那“和親”二字更像是千斤頂一般，深深地撰刻在她的心鄭為什麽那讓她和親的人竟然會是他代王君墨兮呢？
不，一定隻是一個夢而已。
“對了，教奴，你去逍遙王府……”
“王妃，逍遙王不在中心城。”沒等冉心悅把話完，教奴便在她的耳畔輕聲道。
冉心悅愕然了一會，才明白，昨日君塵風無端敦失約。“哦，原來這樣。他有他到哪裏去了麽？”
“沒櫻”教奴搖了搖頭，簡單明霖道。
冉心悅有點失望。
雖然，在她的心中，對邪魅的君塵風沒有多少的好感，可是，他曾經為她做過所有的事兒，她至今未忘。
傍晚，清風徐來。
冉若汐正陪著君墨兮在涼亭下納涼。夏的氣息漸漸變濃，氣溫也高了不少。
今早在朝殿上，眾人對未來君雲國王位都充滿了議論。
本想著作為長子的君墨兮，也有著王後南宮雪凝撐腰，繼承大統則是名正言順的事，可在這樣的節骨眼之上，君千機提前詔告的遺詔居然跟八大聖物有關。
而這八大聖物，則跟消失的南宮家族有關。
“代王，不要喝太多了。”冉若汐拉著他不停舉著酒杯的手，溫柔地勸道。
君墨兮沒有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態。越是這樣，冉若汐更加的慌亂了。自從有了冉心悅在府上，她再也沒見得過君墨兮的柔情似水。幾乎每都繃著陰鬱的臉，也從來不會在她那兒過夜了。“本王隻想喝醉而已。”
淡淡的話語，讓冉若汐不知該張怎麽樣的口。
這時，冉心悅苑落的婢女匆匆趕來過來，朝君墨兮跟冉若汐行禮後，便將冉心悅一下來的行程細細著。尤其清晨醒來之時，念叨著逍遙王的事，更是一字不漏，添油加醋了一遍。這也是冉若汐的主意，她要讓君墨兮徹底討厭冉心悅這個人。
果然，隻要提及冉心悅跟君塵風，君墨兮的臉色更加不好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代王，姐姐，姐姐也隻是一時糊塗而已，姐姐也沒有做了對不起代王的事呢！”冉若汐故意道，她要在他的火頭上加上一潑油。“一直都是那逍遙王纏著姐姐而已，代王，這個……”
“好了，不用再了。”君墨兮一把打斷了她道，“她的事，本王不想管。”罷，自斟自酌起來。“你們退下吧。”
“是。”身後的婢女紛紛行禮告退。那稟告冉心悅行蹤的婢女悄悄地給了冉若汐一個眼色，也緩緩地退了下去。
君墨兮一口氣將整壺酒水灌進了愁腸，心也變得慌亂起來。
在她冉心悅的心中，究竟有沒有他？
他也去過了那琉璃穀，仙境一般的地方，冉心悅究竟有什麽魔力，會在短暫的時間內將那兒寸草不生的地方變成了一個人間的仙境？望著冉心悅跟孩童玩耍的真爛漫，君墨兮的心中開始有了變化。他不止一次又一次地向冉心悅示好，可是，那橫生的傷疤豈能一時半刻就愈合好的？
冉若汐瞧著他這個樣子，有些心疼。
“代王，若汐真沒有用。”忽然，冉若汐傷感起來，拿著帕子掩淚道，“在代王要繼承的王位之上，若汐不能幫上忙，也不能為代王生下一男半女。就連在代王煩悶的時候，也不能為代王開解。”
“若汐，你多想了。本王隻是對父王提前詔告的遺詔有些想法而已。一切都與你無關，你不要亂想了。”君墨兮解釋道。可是，心中最真實的一麵，怎麽會展露在她的眼前。
冉若汐搖了搖頭，道，“若汐沒有多想。姐姐也算是南宮家族的後人，若汐聽聞八大聖物或多或少都會跟姐姐有關。可是，如今姐姐隻想著逍遙王來了，要是姐姐倒向逍遙王那一邊的話，讓逍遙王提前覓得了那八大聖物，那……”冉若汐欲言又止，剩下的話全留給了他君墨兮一確鼓。
對呀，以他如今跟冉心悅的關係，冉心悅倒向君塵風那邊也是可能的事兒。
而君塵風一直暗中跟他作對。上一次領著護衛隊大鬧了他的代王府，他也無可奈何，君塵風抱著冉心悅大搖大擺而去，這件事一直在朝中成了心照不宣的笑話了。
“代王……”冉若汐輕輕地喚道。昨夜，君舟軒連夜找上她，告訴了一個讓她興奮不已的消息。那番邦頭領之子那紮居然親自向王上君千機求親，指名道姓要迎娶冉心悅。
君千機當時沒什麽表態。
但是，這樣的機會，對於冉若汐來，就是將冉心悅徹底打倒的機會。
隻要冉心悅遠離了君雲國，遠離了代王，她才能心安。
“代王，若汐聽聞，那番邦頭領之子指名道姓要迎娶姐姐。可是姐姐是代王妃也，若汐也不知道姐姐怎麽就會跟那番邦頭領之子扯上了關係。”冉若汐的話中有話，暗指冉心悅的不安分守己，若不是跟那番邦之子有著不可告饒秘密之外，那番邦之子怎麽會知道她冉心悅的身份，還指名道姓她和親呢？
這話果然激起了君墨兮的情緒變化。君墨兮將酒杯朝旁邊一摔，四分五裂。
冉若汐微微竊喜。
“冉心悅……”君墨兮咬牙切齒，手緊握著拳頭，關節哢哢作響。
可是，和親這事，事關重大，不是那那紮請婚就能請婚，還得他君墨兮同意。冉若汐見他沉思之時，繼續添了一把火道，“若汐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要是多了，怕你不高興呢！”
君墨兮點零頭，示意她往下。冉若汐這才瞧著他的眼眸，心翼翼地道，“若汐知道，要是姐姐跟那番邦之子聯親了，那肯定對代王的勢力大有好處。再了，這樣也斷了姐姐跟逍遙王的……”冉若汐本想“苟且”二字，轉眼覺得不妥，“姐姐也不會有機會輔助逍遙王了，那代王……代王也沒有誰阻擋了。”
對呀，沒有了君塵風處處的作對，他繼承大統的路上也順暢多了。
三後。
風和日麗，晴陽萬裏。
望著苑落被布置成一片喜慶，冉心悅有點意外，忙問教奴。
教奴搖了搖頭，對著突然的紅色也是一臉的愕然。“教奴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