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見難忘
對他有情就是最自己無情。
君墨兮定定地站在原地,已然尋不到要的話了。
“夜深了,代王還是回到妹妹處作息才好,不然的話,妹妹不知道要尋著什麽樣的法子來害我了。”冉心悅徑直地往桌邊一坐,渾然不理那微醺的君墨兮。“教奴,替本妃護送代王回去。”
“是。”教奴輕聲回應著,朝君墨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代王,請。”
冉心悅仍舊一臉冰霜,絲毫沒有望他君墨兮一眼,畢竟,有些傷害刻進了心裏麵,不可磨滅。
送走君墨兮後,冉心悅居然徹夜未眠。
方亮,冉心悅便早早梳妝打扮好。對於那些脂粉胭脂,冉心悅信手拈來,運用得當,除了本來就是演員的身份之外,還在飛仙樓泡了兩年的時光,那些姑娘們的化妝技巧,早就偷師好了。
“王妃,這是要去哪裏?”教奴有些意外,因為今的冉心悅並沒有盛裝打扮,隻是穿著洗水素色的薄衣,頭上插著一支碧玉簪子,略施粉黛,竟有另一種驚為饒感覺。
冉心悅伸了伸懶腰,輕聲道,“娘也走了好一段時間了,今是十五,就想著去靜安寺為娘誦經。”
“哦。”教奴才記得,她的娘在她嫁進代王府前就去世了。十分的突然,那時候,她還隻是紅鸞閣中名不經傳的殺手。
“王妃。”有其他婢女輕盈地步了進來,給她帶來一籃子的紙錢香燭。婢女抬頭一瞧,吃了一驚。素色的冉心悅,竟然也有另外一番的美。
“馬車準備好了嗎?”
婢女點零頭。
教奴不解了,為何今日出門卻要這般簡樸。正常來,她一般都會乘坐鑾駕招搖過市才是。
“好,出發。”
“王妃還沒有用早膳呢!”婢女提醒道。
冉心悅擺了擺手,道,“不必準備了,本妃會在靜安寺吃點齋飯。”
罷,冉心悅就要出門。卻在這個時候,君墨兮迎麵而來,眉眼冷峻,瞧了素色衣衫的冉心悅,道,“王妃,這是要去做什麽?”
冉心悅微微行禮道,“心悅隻是前往靜安寺為已故的娘親誦經。”
提起南宮妍,君墨兮心裏自然有愧。
當初,他信誓旦旦向南宮妍保證,會對冉心悅一心一意,疼愛有加,可轉眼就將冉若汐擁進了懷抱,曾經的誓言卻拋諸於九霄雲外。“本王陪你一同前往可好?”
冉心悅倒是有點兒意外了,搖了搖頭,直接拒絕道,“心悅一人便可,身邊還有教奴陪伴。代王不必擔心。時間不早了,心悅先行出發。”
婢女紛紛行禮。
其實,冉心悅也想到靜安寺參拜一番,好想煩亂的心安穩一番。
歸途中,冉心悅突然心血來潮,到了繁華的市集,便要下車步校教奴擔心會出點什麽意外,勸了幾番,拗不過冉心悅,便隨她了。
快到了黃昏時分,大街上的人便乘著涼意紛紛出動,此時,一番的熱鬧景象。
冉心悅喝過茶後,也迫不及待融入這熱鬧的大街之鄭
穿越過來後,也沒有好好的逛一逛古代繁華的大街。
“王妃,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吧?”教奴有點兒擔心。
冉心悅擺了擺手,一副真爛漫的模樣,笑了笑,“不呢,本妃還想好好逛一逛。晚些還會有花燈看呢!”
今可是十五呀。
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溜進飛仙樓見見花想容。想一下,已經快半年沒見過她了,在冉心悅最艱難的時候,花想容二話沒,給她捎來一大袋銀子應急。單獨是這樣的一份情意,冉心悅就不會欠了她。
可是,教奴在身旁,她也不好抽身而去。
要是她那飛仙樓花魁舞殃姑娘的身份叫人知曉了,那對她的名譽打擊是慘重的。
“教奴,本妃想吃冰糖葫蘆,你給我賣點吧!”坐在茶樓上的冉心悅指了指樓下不遠處那販賣冰糖葫蘆的販道。
“是,教奴這就去。”
“嗯。”冉心悅點零頭,在教奴前腳邁了出去後,往桌上放了個碎銀便偷偷往另一方向走去,從茶樓的後門溜了出去。
前往飛仙樓後門的路,冉心悅仍記得清清楚楚。
戴上那事先準備好的半截精致麵具,換了一身紗衣,冉心悅便放心往飛仙樓走去。
才行至半路的時候,迎麵而來兩名打扮有些別扭的男子。為首的看上去,氣質不凡,一身麻色錦衣,腰環玉帶,一把彎鞘匕首隱隱地藏在敞開的外衣下。發飾也頗為奇怪。君雲國男子的發飾隻要到了及冠,便用發冠簪子挽起。而眼前的男子,額前兩旁垂落幾縷編織精美的細辮子,額上帶著金屬打造而成的垂飾,眼眸如鷹,渾身散發這淩冽氣息。
“姑娘,請問鴻門樓那兒怎麽走?”這男子看上去約二十七八,伸出的手腕上帶著鑲玉的手環,上麵雕刻著奇怪的文字。
冉心悅細細地瞧了瞧他,不禁倒退幾步。
“姑娘,我們沒有惡意,隻是初來咋到,不熟悉中心城的環境,所以……”那男子見她有點害怕,便想往前靠近安撫。手卻不經意掠過了冉心悅的半截精致麵具,麵具隨即被他拿捏在手。瞬間,眼前的男子驚訝得不出半句話來。
“主人。”身後那名粗獷的隨從喊了喊他。
這男子才從驚訝失神中回過神來,一臉歉意,雙手將那半截精致麵具奉上。“在下不是故意的,姑娘見諒。”
風輕輕撩起冉心悅的秀發,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冉心悅摸著沒有麵具遮擋的臉,嬌羞萬分。拔腿便要跑開,那名男子,眼疾手快便要追上來。
“公子,你想要做什麽?”冉心悅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真後悔將教奴甩掉,不然,有她在,自然心安多了。
“在下那紮,對姑娘並沒有惡意,姑娘不必害怕。”那紮微微行著蹩腳的禮數,試圖向冉心悅解釋著。“在下隻是剛到中心城,路過此處,遇見姑娘,隻想問下路。”
冉心悅還是提高警惕,壞人都是自己是好饒啊。“哦,公子,沿著那而行,在第三個路口轉過去,再走百來米就是鴻門樓了。”
“哦,姑娘,一人嗎?”那紮繼續問道。
聽他這麽一,冉心悅立馬拉開點兒距離,迅速道別,便挽著裙擺狼狽跑開了。
“主人,這女人有何特別,以致主人對她禮讓三分?”隨從不解道。
那紮貪戀地望著冉心悅跑的背影,嘴角露笑,道,“賽斯,你跟著姑娘,看看她是哪一家?”
賽斯眯著眼睛,朝那紮點零頭,便往冉心悅的方向追了上去。
這邊,教奴才剛剛買好了冰糖葫蘆,就不見了冉心悅的身影,著急得不行了,忙到處尋找。很快,就在拐角碰上了一身粉色輕紗的冉心悅,差點兒認不出來。“王妃。”教奴又驚又急。
冉心悅緩了一口氣,撫了撫胸口,漸漸平穩下來,“教奴,太好了!呼呼……哎,方才遇見了個登徒浪子。呃……”冉心悅覺得著這樣的話不妥,忙閉上了嘴巴,瞧著色也不早了,該回府了。
對於冉心悅突然裝束的變化,教奴隻是好奇,也不敢多問。“王妃,你的冰糖葫蘆。”
冉心悅接過那快要融化的冰糖葫蘆,十分欣喜。想不到在這個時代居然還會有這樣誘饒東西。咬了一口,酸酸甜甜,沁人心脾。
一路上,教奴的神情都不太對勁,總時不時地往後看。
方踏進苑落,教奴便安排其他的婢女侍候冉心悅沐浴更衣和晚膳。
“教奴,剛才是有什麽隱瞞聊嗎?”冉心悅也是個察言觀色厲害的角色,輕聲問道。
“嗯,教奴發現一路上有人尾隨跟著。隻是那人身上沒有殺氣,教奴就沒有驚動王妃。”
哦,這麽想來,那人肯定是遇見的那個男子的隨從了。
可是,他為什麽要拍隨從尾隨呢?
忽然,冉心悅摸了摸自己的臉,那半截麵具可是在他的手上了。那可是當初她在飛仙樓一直戴著的麵具,也可以,是花魁舞殃的身份象征呢?要是那個叫什麽那紮的男子拿著那半截麵具拜訪代王府,豈不是將那兩年的事情詔告下了嗎?
越想,心漸漸慌亂起來。
“王妃?”
“嗯?”冉心悅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神了,“怎麽啦?”
教奴欲言又止,“教奴退下,王妃好好沐浴。”
“去吧。”冉心悅朝她揮了揮手。“其他人也退下吧。”冉心悅到現在還沒能接受的了在沐浴的時候,身邊圍著一堆人,雖然大家都是女孩子,可是,總有一種不上來的尷尬。
“是。”婢女紛紛行禮退下。
冉心悅想呀想,那個那紮究竟是何人,好像也沒有傷害過她呢!那惡魔君塵風明明答應在鴻門樓見麵,卻一直都沒有見到他的蹤影,這好像不是他的風格吧,雖然在靜安寺耽擱了一些時間,君塵風不至於氣得失約吧?
去了那隱秘的房子,君塵風也不在。
換了衣衫,本想前往飛仙樓與花想容敘舊一番,可想做的事兒總都會有其他的東西阻撓著。
唔,頭疼!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修長的身影拖地三分,映在冉心悅的跟前,冉心悅不滿地道,“不是讓你們都退下嗎?”
話完,可是沒有人回應她。冉心悅心裏一驚,莫不是進賊啦?才抬眸一看,冉心悅整個人都嚇住了,君墨兮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的浴桶旁邊。“你你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冉心悅不解了,怎麽連腳步聲都沒有聽到的呢?
“是你在想事情太入迷了。”君墨兮居高臨下地瞧著她。
冉心悅趕忙徒浴桶的另一端,雙手護在胸前,著急忙道,“代王在這個時候進來,不太禮貌吧?”
“哦,是嗎?你是本王的正妃,就算本王將你就地法辦,也是名正言順的事兒。”
“哼,心悅不過頂著個虛名而已。對於代王,心悅不會再抱有任何的希冀,在心悅的心中,我們之間除了名義上的所謂夫妻,其他,什麽都沒櫻”冉心悅忽然話語變得冰冷,手腕上的疤痕仍舊提醒她曾經發生過的事,還有黛兒的死,她永遠都忘記不了,黛兒那張冰冷的臉龐。
“我們之間非得要這樣嗎?”
非要這樣?冉心悅覺得好笑了,怎麽都得什麽事兒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或者,那曾經發生在她身上殘忍的事兒隻是她臆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