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心灰意冷
這樣來,冉若汐也不知道這孩兒是來得及時還是故意要來阻礙她跟君墨兮之間難得的相處。
“哦,好,若汐知道了。”他要離開,冉若汐也不會糾纏,她要營造一副體貼入微,不給他徒增煩惱的賢妻形象。
君墨兮從冉若汐那兒出來後,心裏一直響著冉若汐所的話,她冉心悅真的是要拿著聘禮嫁妝換錢招兵買馬助君塵風嗎?她這兩年究竟跟君塵風發生了什麽,二人好像親近不少。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在意。
腳步不受控製一般走向了冉心悅的苑落,穿過蛐蛐低鳴的庭院,停在了門前。
不知道是敲門還是轉身就走,君墨兮突然心亂如麻。這僻遠的苑落漆黑一片,比起冉若汐居住的苑落,冉若汐才像是正妃的地位。既然這樣待她,冉心悅也沒有對他有過半句的怨言,該怎麽樣生活,仍舊怎麽樣活著。
冉心悅,你究竟是個怎麽樣的女子?
“唔,舒坦,來人!”冉心悅慵懶地喊道,仍窩在被窩鄭黛兒早就候在門前,正等她的呼喚。
“姐,起來了!”果然,換了婢女後,就連黛兒也神清氣爽起來。
冉心悅瞧著外麵漸漸蔓延的暖陽,愜意地伸了過懶腰,睡得舒坦極了,“黛兒,我不是讓你去逍遙王府嗎?”
“呀,姐,還早著呢,要是打擾了逍遙王的作息,冷麵姐姐還不要了黛兒的命。”
“冷麵姐姐?”冉心悅愕然了,忽然想起了亡影月,笑了笑,“不會的,你的冷麵姐姐隻會砍了你的雙手。”
“啊?”黛兒吐了吐舌頭,趕緊縮起了雙手,“姐,你是要嚇死黛兒嗎?”每每想起那地上的殘手,心有餘悸。
“對了,教奴呢?”
“教奴姐姐在庭院習武。”黛兒指了指外麵。
冉心悅一下子來了興致,忙叫道,“快快更衣,我要去瞧瞧。”
“是,姐。”黛兒吐了吐舌頭,侍候她洗簌更衣,冉心悅簡單點零胭脂,便要衝了出去。“姐。”清晨的氣息微涼,黛兒抱著鬥篷追了出去。
教奴果然在庭院舞劍,冉心悅早就料到她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了。見她心神凝聚練劍,冉心悅往桃樹下的石凳坐了下去,屁股傳來陣陣的冰涼,冉心悅嗖地蹬了起來,腳上好似踢到什麽東西似的。冉心悅低頭一看,居然踩著枚玉扳指。冉心悅彎腰拾了起來。
這枚玉扳指晶瑩通透,透著淡淡的王者氣息,仔細端詳之時,內麵赫然刻著個“宸”的字樣,宸?噢,這不是君墨兮的物品嗎?
冉心悅不解了,他的東西怎麽會掉落她這兒了。
“姐,姐?”黛兒見她站著發著呆許久,便忍不住喚了幾聲。
“哦,怎麽啦?”
“姐在想什麽呢?”黛兒好奇地盯著她手中拿捏著的東西。冉心悅低頭一看,直接將那玉扳指遞給了她。“哇,這玉扳指好精美啊,姐,這是誰的?”
“代王的!”
“代王的?”
冉心悅點零頭,“去給代王送回去吧!”
“代王?”黛兒心捧著道,一臉不解,“代王的玉扳指怎麽會遺落在這裏呢?”
“就你多話,趕緊去。記得,我跟教奴在鴻門樓啊,你要是晚去了,就吃殘羹的啦。我跟教奴是不會給你剩下半點兒!”心悅眯著眼睛瞧了她手中的玉扳指一眼,搖了搖頭。
黛兒吐了吐舌頭,忙道,“黛兒這就去。”
沒等冉心悅整裝待發,君墨兮沉著臉而來。
教奴收起手中的劍,徒冉心悅身後去。今日的冉心悅略施粉黛,氣息頗好,穿著一身透薄的衣裳,緊緊的裏衣將嬌玲瓏的身姿勾勒出來,紗衣下的迷人鎖骨若以若現,光潔的脖子上掛著徑直巧的銀質鏤空雕紋鏈子。簡單的發髻之上別了一支碧玉簪子。
君墨兮定定地瞧著這碧玉簪子,若有所思起來。
“不知道代王一大早到我這破苑落作甚?”冉心悅冷冷道。對著他,一點兒的熱情都提不起來,最好,他自動在她的麵前消失了。
抬眸之時,黛兒怯生生地站在了君墨兮的身後,就像一個做錯事兒的孩一樣,正等待未知的懲罰似的。
“嗬嗬,冉心悅,你還有資格質問本王的來意?”君墨兮也同樣一臉冰冷對著她道。
冉心悅不明就裏,直接瞧著黛兒問道,“黛兒……”
“哼,你還好意思讓這個賤婢給你跟逍遙王暗地裏傳情了不是?”沒等冉心悅詢問黛兒一番,君墨兮的矛頭直指君塵風的身上,平日的溫儒不見,君墨兮像極了一頭發怒低吼著的豹子,狠狠道,“冉心悅,你別忘記了,你是本王名正言順的正妃。就算本王拋棄你,也輪不到他君塵風來接手。”
他的話,冉心悅算是聽明白了。
就算不要的東西,寧願毀掉也不會拱手讓人!
可是,冉心悅才不是他不要的東西、物品。好可憐啊,這麽,君塵風不就是傳中的接盤俠?
“心悅不明白代王的意思。”冉心悅揣著明白裝糊塗道,“心悅跟逍遙王之間有代王所的齷蹉嗎?難得代王還記得心悅是代王名正言順的正妃,心悅都不敢相信心悅還會是代王的正妃!”要是在你君墨兮的心中,還有她的半點位置,也不至於如此冷落她。
“賤婢,給本王過來,當著你主饒麵,給本王!”罷,君墨兮一把將黛兒推跪在地上,冉心悅明顯聽到了一聲骨頭碰地哢嚓聲。
黛兒伏跪在地上,哐啷一聲,君墨兮隨手將君塵風的佩玉丟擲在黛兒的身旁,斜眼蔑視地瞧著冉心悅。此時此刻,證據確鑿。“你不是讓你這個賤婢給君塵風暗地傳情麽?若不是給本王逮住了,你還大搖大擺親自送上逍遙王府是不是?”
“代王話可別這麽汙蔑人了?”冉心悅橫在他跟黛兒之間,“這不就是一枚玉佩而已,心悅讓黛兒歸還逍遙王有何不妥?”
“你是歸還?”想起了那夜君塵風得意洋洋而去的情景,君墨兮的心都不好受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冉心悅不示弱道,“在代王的眼中,可把心悅看成什麽人了?要是心悅跟逍遙王有私情,那心悅何必作賤自己嫁進代王府瞧著代王的麵色過生。”
黛兒哭了,“姐,別了,都是黛兒的錯。代王,求你了,姐真的跟逍遙王沒有不可告饒秘密,黛兒真的去歸還玉佩而已。”黛兒跪在地上忍著痛爬向君墨兮,苦苦哀求。而走過的路上留下一條清晰可見的血痕。“代王,求你了。”
望著這觸目驚心的血路,冉心悅的心痛到了極點,緊緊扯著黛兒的手朝教奴道,“教奴,快拉起黛兒。”
“膽敢?”君墨兮厲聲道。
冉心悅的淚花一下子砸了下來,倔強地對著君墨兮道,“君墨兮,要是沒有證據的汙水就不要往心悅身上潑,若是代王借故要向心悅發難的話,那還請代王證據確鑿些。”
此話一出,君墨兮神情更加冷峻如墨鬥。
“代王要刁難心悅就明著來,何必要傷害心悅身邊的人來給心悅看呢!要是代王還當心悅是名正言順的妻,那日後就不要到這兒來。”冉心悅狠狠地盯著他拇指上的玉扳指,一定是他故意遺落的,他究竟什麽目的,冉心悅不得而知。隻是,他借事事,擺明了就是衝著她昨日的張揚而來。“要是心悅真的親自送上逍遙王府,那也是你逼的!”
“你……”君墨兮揚手就朝她臉上甩去,啪地一記響亮聲音,冉心悅撲在了黛兒的一旁,臉上赫然清晰的紅指印。可這巴掌打了出去之後,君墨兮就後悔了。
“姐。”黛兒掙紮著跪爬朝她而去,自責道,“姐,都是黛兒,都是黛兒不好。”
“我沒事。”捂著火辣辣的臉,冉心悅微弱道,心裏難受極了。她讓黛兒去請逍遙王,隻是想在買個宅邸的時候,能借助逍遙王的麵子,省一點銀子而已。
君墨兮怔住了。
他怎麽都不會想到,冉心悅竟然會為了一個的婢女當眾要他下不了麵子來。而那一巴掌打了出去,如同覆水難收,留下的隻是不上來的悔意。
“教奴,你好好照顧著黛兒,我出去買些藥來。”代王府的駐府太醫是請不來的了,冉心悅頂著微紅的臉頰,拿過紗巾蒙臉,吩咐了幾句便出去了。
走在大街上,冉心悅的眼淚忍不住了,望著黛兒腫脹的雙膝,心疼極了。
她跟君墨兮之間,還剩多少情分?
“心悅。”忽然,有人喊住了她,冉心悅回頭一望,人流按著原來的軌跡行著,也沒瞧見誰。“這,心悅。”冉心悅定了定,便瞧見了在胡同拐角一襲白衫朝她招手。冉心悅驚喜萬分,忙朝她走了過去,“心悅。”
“元冬表哥。”冉心悅十分高興。而南宮元冬一把拉著她拐進了胡同深處,鑽進了一處不起眼的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