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玉佩端倪
冉心悅深諳饒好奇心，便將當初參加麵具花魁大賽的姑娘所佩戴的麵具一一垂掛在花台之上，前來的客人便到花台前選取麵具，而麵具之後鑄上了姑娘的名字，而被選好後的麵具，飛仙樓便根據麵具派出姑娘作陪。這樣的把戲，竟也能搔得人心癢癢。
“舞殃姑娘。”
“舞殃姑娘。”
……
即使冉心悅佩戴這半截麵具，在飛仙樓一路走來，姑娘們紛紛行禮，尊敬到不得了。冉心悅微微一笑示意應答，渾身散發著初見成熟氣息。
兩年了，冉心悅學得的東西還真不少。
至少，她明白了，什麽是人心。
“姑娘外出嗎？”春意漸濃，冉心悅一身素白衣輕，挽著流星發髻，正要從飛仙樓的大門行出去，墨菊蹦蹦跳跳，忽然就出現在她的跟前了。墨菊最喜歡她，隻要跟著她就能玩著好玩，增加見識。
“嗯。”冉心悅像往常一樣點點頭，輕輕揮手。墨菊就知道，她又可以追著她的腳步忙裏偷閑遊玩去了。
走在熱鬧的大街之上，冉心悅總能吸引來一些傾冉的眸光，也有時候覺得這樣大搖大擺招搖過市，會不會遇到歹人。可冉心悅從來不擔憂，因為在身後不遠處，如意如影隨形，暗中護著。
兩年之約到了，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即使花想容希望她留在飛仙樓，可她的心總向往著外麵的世界。默默地走著，墨菊十分興奮地流連在繁華的大街之上，很快就隨著人流與冉心悅走散了。
走著走著，冉心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頭頂上溫和的朝陽散發著熾熱的光芒。不經意，抬眸之時，冉心悅驀然瞧見那爬出高牆的盎然春意。那是綠得散發著生機的牽牛花藤，都長這般了。
猶記得，一臉期待的君墨兮對她，那是為她親手栽下的牽牛花，隻因為她鍾愛。還有他臉上沾著的泥土模樣，瞬間清晰。都過去這麽久了，冉心悅以為自己快要忘記了，可是，僅僅一物，就能將她堅強的內心防禦片刻擊潰。
冉心悅，你該忘記這一牽冉心悅心裏暗自道，你本來就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怎麽這麽輕易就留戀呢？
輕歎一聲，冉心悅轉身就走。
湖邊風光瀲灩，垂下來的綠柳隨著微風輕輕飄揚，如絲絛般輕盈。充滿春意的嫩綠占滿了湖邊兩岸。
“哎喲。”忽然，在不遠處傳來聲聲低沉的呻吟，冉心悅聞聲，快步朝那聲音走了過去，隻見在低矮的房屋旁，一位老婦摔倒在地，身旁散落著摔壞聊果子。老婦正捂著血流如注的腳跟痛苦呻吟著。冉心悅想都沒想都朝她走了過去。
不知怎麽的，這一幕竟然似曾相識。腦海之中閃過不應屬於她的記憶，可瞬間就消散而去。
“婆婆，你怎麽樣了？”冉心悅徑直朝她走去，微微彎下腰來，半蹲著伸手扶她。
那老婦睜著渾濁的雙眸，伸過手去摸索著，才觸碰到她雙手的時候，緩緩道，“孩子，是你？”
“我？”冉心悅有點吃驚，她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微微激動起來。冉心悅不解問道，“婆婆，你認識我？”
“孩子，婆婆怎麽會忘記你呢？”那老婦人也顧不上疼痛的腳，緊緊地抓住她的雙手。
“孩子，婆婆怎麽會忘記你呢？你不記得了，幾年前，我這個老婆子在那湖邊摔倒，是你親自背我回來呢！婆婆眼睛雖然瞎了，可是心不瞎呀。你身上的氣息，婆婆記得一清二楚呢！”
現在，冉心悅不管她記得什麽，先扶起她，尋來院子陳舊的木凳子讓她坐下，心翼翼地查看她的傷口。幸好擅不嚴重，隻是輕微擦破皮，腳踝扭了一下。冉心悅趕緊給她仔細包紮處理好。
那老婦感激道謝。
這會，冉心悅才好奇問道，“婆婆，你怎麽認得我呢？我好像還沒來過這兒。”
那老婦笑了笑，忽然從懷中掏出個樸素的布包來，輕手地從從翻出一直活潑嬌俏的碧玉簪子來，愛憐地摸索著她的手，輕輕地放置在她的掌心中道，“孩子，你看，這是兩年前你給我的簪子，當時你還出門沒帶錢，身上隻有這簪子值錢，讓我去換錢調理身子呢！我呀，沒有去換，一直都帶在身上呢。這簪子有靈性，我一直都留著。”
碧玉簪子？
冉心悅心翼翼地拿捏在手，那溫潤的感覺彰顯這簪子的珍貴。當冉心悅翻過去一瞧的時候，嚇得差點將這簪子摔落地上。那玉簪子的背後赫然顯示的標誌，隻有相府大姐才特櫻
難不成，是在她穿越取代這肉身主人之前，這簪子就到了這老婦的手中？而更令冉心悅不解的是，即使是猜測那樣，那她怎麽就一下子認出她來，她可是瞎的呀。“婆婆，簪子你收好吧，這不是我的東西。”
老婦搖了搖頭，“孩子，玉石是一種頗有靈氣的東西，誰是她的主人，她認得來。婆婆不會認錯。即使婆婆認錯了，這簪子對我也沒有用處，就贈與你吧。”老婦人朝著她的方向溫暖笑著，“你一定是個很美的姑娘。”
突然被人這麽一誇，冉心悅羞赧地笑了起來，如春風般溫潤。
從婆婆家走出來的時候，冉心悅仍不可置信地瞧著手中的碧玉簪子，她確定，這是冉心悅這肉身原來主饒物品。可，兩年之前，那個冉心悅來過這個地方嗎？
而被冉心悅安置妥當的婆婆摸索到陳舊的茶桌旁邊，一下子摸到桌上的銀子，朝大門方向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
正當漫無目的走著之時，湖邊停靠著一艘紅船，正值響午，船上沒什麽人客。冉心悅正一心憂煩，想著遊下湖會讓她暫時忘記這些煩惱，便朝那紅船招手。
“姑娘，你真會挑時間。”紅船之上走下一褐色衣衫打扮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迎著她道。
冉心悅報以一笑，道，“可以開船？”
“嗯嗯，隻要姑娘吩咐，馬上開船。”罷，忙到船艙拿來一塊長板，連同岸邊與船身，心扶著她走過。迎著冉心悅到了船艙雅座上，便端來早已經泡開的茶水，笑道，“姑娘請用茶。我準備一番便開船。”
“有勞了。”冉心悅盈盈笑道。
那中年男子便收起木板，拿來船蒿，平穩船身後，慢悠悠便開船了。
這時，紅船的不遠處赫然出現一條大船，似乎要朝她這邊而來。
冉心悅端起了溫熱的茶水，微微呷了一口，便不經意就掏出了君墨兮贈與她的佩玉，雖然一直隨身攜帶，可也沒拿捏在手瞧著。這樣一瞧，反而瞧出了端倪。這玉佩比起那婆婆給她的碧玉簪子竟然少了分潤澤。冉心悅趕緊用絲絹心擦拭，佩玉除了放在手中有點溫熱帶著她體溫的感覺之外，好像沒有什麽特別。就連那上麵的雕紋，有顯得些突兀。
這不應該是封王的佩玉！
突然，冉心悅的腦海迸出這樣的想法來。
“姑娘，心，有條大船朝我們來了。”
“什麽？”冉心悅握著佩玉抬眸一看，嚇了一跳。
果然，就在紅船遠離岸邊一段距離的時候，那大船便迫不及待壓勢而來。冉心悅還沒有意識過來，倒是那中年男子覺得不妙，朝她喊道，“姑娘坐穩。”
冉心悅一愣，“嗯？”
時遲那時快，那大船已經逼進了，紅船被高高的浪撞得左搖右擺，手中拿捏著的熱茶朝邊灑去。
不好，冉心悅像是意識到什麽似的，緊緊握著佩玉。
“姑娘坐穩了。”在船頭的中年男人一直試圖穩住船身，而大船狠狠的一撞擊，整個人都被突來的慣性甩到湖裏去。
“啊……”冉心悅驚呼一聲，幸好那中年男人熟悉水性，很快就到岸上去了。
如今，紅船之上隻剩下冉心悅一人，不懂水性的她不敢輕舉妄動，為了避免二次撞擊帶來的搖晃，冉心悅整個人都撲在雅座下麵。過了一會，冉心悅好像聽到有人話的聲音。
“那個女人不會被撞暈了吧？”
“不知道，去看看。”另外一人道。
糟糕，這樣的情景跟兩年前歸途上遇到的歹徒一模一樣，接下來一番話讓冉心悅的心揪到了極點。“趕緊殺了她完事。”
咚咚兩聲，那倆人從大船之上跳了下來，紅船再次微微震動。
冉心悅異常冷靜，慢慢地爬起端坐著，兩年前的事兒一定跟這有關，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樣的良機，冷冷道，“你們什麽人？”
“喲，大哥，這女人真他娘的漂亮，殺了可惜了，倒不如先玩兩手？”走在最前的那蒙麵瘦黑衣男人露出貪婪的眸光，搓了搓手掌，直勾勾地打量著冉心悅。
“別在關鍵時刻壞事。咦，這女人不是飛仙樓的舞殃姑娘嗎？哈哈哈，想不到難以見上一麵，叫我們兄弟二人撞上來，今我就要看看這飛仙樓的花魁究竟長得是什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