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
有些東西不能念叨,至少不能現在念叨。蘭草一邊按壓穴位一邊後悔該提起這位話茬,若不是如此謝褚雅也不至於腦袋疼。
“篤篤篤!”
“有人在家嗎?有人找啊!”
萬大媽不等裏麵回答,帶著幾位外鄉人便進入院中。蘭草匆匆趕來,看到毫無忌憚的萬大媽,開口便罵:“簡直是無法無天!這裏也是你放肆的地方!你隨便令人進來,問沒問過啊?”
她這回真是怒了,往常都是不與萬大媽計較的,這次扯著脖子,破口大罵。
萬大爺趕緊過來道歉,壓著萬大媽一口一個對不起。蘭草冷著臉,趕來兩人出門。回頭看著院中三人,臉色愈發難看,“他們都走了,你們不走?等死嗎?”
來人不慌不忙地行禮,“蘭草姑娘,這是何必,我等不過想拜訪一下謝小姐,沒有別的意思。”
蘭草不聽三人解釋,拿起院中的長棍,對著三人打下去。三人不敢還手,一邊躲避,一邊解釋。“我等真的沒有惡意,沒有惡意啊。”
蘭草一邊打,一邊罵,“你說沒有就沒有?我看起來像三歲小孩,那麽容易哄騙?少在哪裏說東說西,今天我必須看著你們死!等不了明天了!”
三人見蘭草說不通,隻能扯著脖子,向著屋內喊,“謝夫人,謝夫人,容情啊!容情啊!”
蘭草愈發生氣,指著三人的鼻子大罵。“你當這是什麽地方?竟敢向裏麵通報,我看你們也是知道禮儀的,竟如此不顧廉恥,報上你們的名來,你定要你們好看!給我 等著。”她氣喘虛虛地分攻擊三人。
臉上是通紅一片,不是害怕,而是氣惱。“如此不知廉恥的男兒,快快報上名來,我定叫名揚天下,讓世人都看看你們是個什麽東西,一群崽種!”她越罵越上頭,到了後麵幾人已經不敢躲避,隻能任由蘭草攻擊,她仍舊罵罵咧咧。
以往圍在院子周圍看戲的大媽一個也不見蹤影,她們也是怕是蘭草的怒罵。想著文文靜靜的姑娘,怎麽能如此暴躁,簡直瘋了。這莫非就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三人瑟瑟發抖地站在原地,心中叫苦不迭,明明說的沒有任何攻擊力,這哪裏是沒有攻擊力,隻攻擊力過於厲害了。他們有不能翻反擊,隻能硬生生地挨住。
蘭草這麽長時間跟著謝褚雅身邊,別的能力沒有,簡單地分辨人物還是可以的。她瞧了三人兩眼,冷靜下來,“你們所來為何?”
縱使現在說話,她仍舊沒有放下手下的長棍。雖然這麽不太好,但是到了今日,她方才明白對手的魅力。有終於明白了為何娘娘寧可動手不願動嘴。這感覺確實美妙。
她美妙了,可三人卻不敢放鬆。他們看著那長棍,身體的傷痕便隱約發疼,絲毫不敢放肆,隻能任由蘭草發威。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小心翼翼道:“我家大人想請謝小姐過去,不知謝小姐是否賞光啊?”他們不敢語氣強硬,隻能卑微地請求。
蘭草抿起唇部,不敢為謝褚雅拿住,但也不能就此放任三人。她孤零零地站在院中,突然覺得謝褚雅早上的建議簡直好極了。若是多來幾個仆人,哪裏需要這麽緊張。
但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她冷下眼睛,盯著三人。“不是你家大人是哪一位啊?總不能無名無姓。”
三人不敢回答,隻能保證。“姑娘您放寬心,我家主人沒有任何惡意,絕不會傷害謝小姐。”
蘭草雖無語卻也要怒罵幾句。“這簡直是沒了天理,你說沒有便是沒有嘍,好啊,這樣一來何必要刑部,要大理寺!大家都口頭上保證好了。”
三人手足無措,來之前誰也沒有想到麻煩的不是謝褚雅而是謝褚雅的下人,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不知蘭草到底是打通了什麽關節。她忽然覺得這三人的心思好懂極了,根本不用認真思考就能看清。“怎麽覺得我難纏?”
見心思被點出,他們頓時一驚,戰戰兢兢地反駁。“絕沒有,絕沒有。”可心底卻忍不住想,到底誰才是能夠讀心的人啊!這婢女的能力是不是有些過分的厲害了,簡直令人害怕。
蘭草愈發看不上三人,她立起長棍。冷硬道:“我家主人什麽身份,你們清楚,你們主人什麽身份,我不清楚。我絕不會叫夫人去會麵,幾位回吧。”撂下這位話,她長棍一橫,衝著門口揮去。
三人躊躇片刻,灰溜溜地離開。
蘭草見三人離開,心中仍是不解氣。出了門口,站在門口怒罵。
“那些個不要臉皮的都給我聽清楚,把眼睛給老娘蹭亮了,看清楚到底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
“他們做了不要緊,你們守家帶地不能移動,我不找別人麻煩,我專門找報信的麻煩,你們且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說完門狠狠一甩,徑直走進院內。進了院內,她神情當即一軟,在看不清楚之前的霸氣,甚至臉漲紅一片,害羞地根本抬不起頭來。
謝褚雅依靠著門框,笑眯眯地望著蘭草,“我倒是哪裏來的英雄女子,不想竟是我認識的。”她豎起大拇指。“你真令我開了眼了。”
蘭草尷尬地想死,可硬生生受著謝褚雅的打趣。“夫人慣會說笑,可是為難奴了?”
謝褚雅輕笑兩聲,悠悠達達地上前,挑起蘭草的下巴,輕飄飄問:“那位喊著老娘的人去了哪裏啊?快快讓我瞧瞧,是誰家的能人啊?”
蘭草憋著臉,紅著像是猴屁股。她不敢看謝褚雅戲謔的眼神,隻覺得羞愧萬分。她向來自詡身份,到了此刻竟被幾個夫人氣的失了禮儀。說出去別人都未必能信。
她諾諾道:“夫人別打趣奴了,奴受不住啊!”
謝褚雅摟住蘭草的脖頸,哥倆好道:“你啊,就是擔心的太多,關係的太少。早該像今日霸氣一番,省的別人覺得你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