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憐
三皇子立即進退兩難,這個道歉,他是不到也要道。他咬緊牙關,惡狠狠地瞪眼謝褚雅。
謝褚雅渾身一激靈,躲進李徹懷裏,“夫君,他瞪我。”她跺跺腳,甜分加大,“他居然瞪我!”
她捂住胸口,喊著嚶嚶嚶,倒在李徹懷中。她的偽裝確實不給力,眾人皆知這是故意的。
可抵不過李徹願意哄啊,他摟住謝褚雅,溫聲安慰:“不怕,不怕。”
謝褚雅星星眼,崇拜地交叉手指,那副少女懷春,憧憬無比的模樣令熟悉她本性的人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都說愛情使人盲目,到了這兩人這裏變成了愛情使人眼瞎,不,心盲,不!總之就一個理念,他們不是人!
李徹不管其他人如此說,在他眼中,謝褚雅便是世間最柔弱的女子,值得所有人的疼愛。若是有人不喜歡謝褚雅,定然不是謝褚雅的錯誤,而是對方的錯誤。
謝褚雅繼續喊著嚶嚶嚶。而太後再也看不下去,她押著三皇子向謝褚雅道歉。她要是在聽謝褚雅嚶嚶嚶,她就得死!兩人之間必然得死一個,既然如此,就讓三皇子去死吧!
三皇子滿心滿眼地不痛快。他未來是要成為天子,怎能對著夫人認錯,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謝褚雅不管,她隻要三皇子屈辱地道歉。
三皇子被太子押著,不情不願地道歉。“我替母妃向祁王妃道歉!”
謝褚雅立即抖擻精神,從李徹懷中起身。她略帶羞澀地撩起鬢發,“哎,三皇子一道歉,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她放下手臂,連連弄亂的裙擺。“我呀,想對著三皇子說聲對不起,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吧,畢竟我乃是長輩,向三皇子道歉,三皇子怕受不住啊!索性免了這遭!”
她自說自話,絲毫沒給別人插手的餘地。精神狀態絕佳,絲毫看不出剛才病病殃殃。
無數人向著李徹使眼色,讓李徹看看這才是謝褚雅的真麵目。李徹接收到眾人眼色,卻絲毫不放在心上。
他反倒低聲安慰:“三皇子福薄,受不起道歉,不必為難。”
到底是誰為難,無人知曉。但李徹粑耳朵的名聲算是徹徹底底的坐下了。他非但不覺得有問題,倒是很自豪。
事情結束了,謝褚雅重新坐回被安排好的位置。也不知安排位置的人安的什麽心,竟把謝褚雅與謝和淑安排到一起。
這位世間水火不容的同性姐妹,雖然有著同樣的姓氏,但體內的血緣卻完全不同。他們的性格有格外不同。但凡注意一些的人家絕不會把兩人分在一起。
貴妃瞧見那邊的情況,一顆心高高抬起。她本想接著謝褚雅的手在羞辱一下謝和淑,讓太子妃繼續連累太子,盡快廢太子。
哪裏想,謝褚雅性格如此暴烈,直接讓貴妃沒了臉。若在鬧起來,必然又是一場好戲。可她已經經受不住任何變故了,隻能希望謝褚雅能忍下。但她心中卻不帶有任何希望。
謝褚雅掃眼神情冷漠的謝和淑,竟坐下了。
貴妃高高提起的一顆心根本無法放下,隻能戰戰兢兢地望著那邊。太宗握住她的手臂,低聲安慰:“無妨。”
貴妃淚汪汪地回頭。“陛下,妾害怕啊!若是、若是、”她抽泣幾聲,想起剛才的丟臉,淚水根本控製不住。她從未受過此等委屈,便是皇後在時,也從未如此。
今日竟被謝褚雅羞辱了,不光光是她還有三皇子!簡直……
她罵不出口,隻能哀哀切切地哭泣。路過的太後,低聲嗬斥,“給哀家閉嘴!”她剜眼貴妃,臉色冷凝地向著頂部走去。
貴妃身體不住顫抖,太後的眼神太可怕了,好像下一秒就會直接殺人!太可怕!不愧是前任宮鬥冠軍!
太宗憐惜地撫摸著貴妃的手掌,當著眾人的麵,他不敢光明正大地大動作,隻能有低下的一些小動作。
貴妃放下心,她不在乎太宗動作大小,隻是必須與保證太宗仍舊在乎自己,這才是最重要的。得到太宗的保證後,她舒展笑容,恢複成那個完美無缺的貴妃。
太宗放下心,鬆開貴妃,跟著太後向前走去。
另一邊,謝褚雅與謝和淑的對話可不怎麽和諧,帶著隱隱約約地冷意。
“太子妃,近日可好?”謝褚雅主動出聲。她不是沒事找事,而是前幾日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今天特意來驗證。
謝和淑冷冷淡淡地瞅眼謝褚雅,一句話沒說。她對謝褚雅隱藏著恨意,可已經不會在表現出來。她清楚知道與謝褚雅的不同。
謝褚雅至少有李徹護著,可太子不會護著她。她必須為自己考慮。
謝褚雅翹起一抹微笑。“太子妃還記得那位死在大理寺的嬤嬤嗎?”為防止謝和淑裝糊塗,她直接點名,“那位換了我們的嬤嬤。”
謝和淑平生最忌諱此事,謝褚雅簡直在她神經上跳舞。她握緊拳頭,仍保持著最後理智。
“其實你一直知道自己身份,知道自己並非侯府親子。”謝褚雅沒頭沒尾地說出這話。
謝和淑臉色一冷,終於說話了。“祁王妃若是不會說話便不要說話。”
謝褚雅挑挑眉頭。“是呀,我向來是不會說話的,隻是太子妃便真的確定自己知道一切嗎?”她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你就沒想過為何換的孩子會是你?你的親生父母又是誰?你當真一點不好奇?”
說不好奇是假的,從得知身份的第一天,她就希望你得知親生父母的消息,但一直不得其法。謝褚雅突然說這話,莫非是知道了?
也不是沒了這種可能,畢竟謝褚雅與普通人不同,又有祁王在後麵支持,自然想要挖掘當年的真相。
她不擔心謝褚雅為此說謊,隻是擔心謝褚雅有其他目的。為了防止萬一,她抿緊唇部,壓製住像草一樣瘋長的好奇心。
謝褚雅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悟了,“你竟是毫不知情?真是、”她沒說出最後兩個字。隻是在心底道:真是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