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
謝褚雅一進入殿內，已經感覺到眾人的目光聚集在兩人身上。她揚起下巴，做出無比自豪的表情來。
李徹軟下眼眸，好似對謝褚雅的行為無比認同。這是很奇怪的一對，但已經無人在乎李徹到底是何表現。
他們隻能看見李徹站立的雙腿。大殿內立即炸開鍋！
“祁王恢複了？”
“看來是！祁王若是恢複，想來局勢定然、”
那人沒有繼續說，但意思諸位都是明白了。李徹腿疾已好，他重新變成了赫赫威名的修羅戰神。無人能在看輕他。
如此相比，謝褚雅今日穿的紅衣便不算什麽。在需要與皇室行禮的宴會上，大多是人都不會選擇紅衣，萬一與皇後撞顏色便不好了。
鑒於此場宴會，皇後絕不會到場。謝褚雅選擇暗紅色也不是大問題。可問題是貴妃也是一襲紅衣，盡管沒有選擇大紅色，而是紅得過頭而發暗的顏色，但確確實實與謝褚雅撞了顏色。
貴妃臉色難看，但必須保持了分度，隻能不情不願地寒暄。最後，她實在沒忍住，“祁王妃，不如去換件衣服，本宮願意接過你。”
謝褚雅神情一冷，眸色晦暗難辨地看眼貴妃，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娘娘，當真厲害，與你撞了衣服，竟是我這位長輩去換衣服。”她撫掌輕歎。“不愧是逼得皇後被廢的妖、”她臨時改口，“貴妃啊！”
但那句為吐口的妖妃仍舊讓貴妃聽見了，她神情一冷，厲喝道：“祁王妃，這裏不是讓你撒野的地方，若是不想呆，大可以滾出去！”
謝褚雅噙著意味不明的微笑，“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她轉身離開。
貴妃還奇怪謝褚雅何時聽話了，就看李徹領著一眾武官竟跟著謝褚雅一同離開。剩下的文官抱著胸，看著好戲。
貴妃急了，她攔在李徹麵前，眉宇之間怒氣充盈，“祁王，你是要抗旨不尊？”
李徹伸出手掌。“旨意給本王！”他神情冰冷，渾身隱隱散發著殺意，“隻要陛下下旨，本王便留下，不然本王便是要去，你能奈我何？”
他站在原地，後麵的武官們護著他，與貴妃對視。
“讓路！”
“讓路！”
“讓路！”
他們大吼著，伸出手臂，大聲呼叫。聲音敲擊在牆壁上，大殿內一層層回蕩。
文官們站在一旁等著看好戲。雖不喜武官的魯莽，但好歹武官保家衛國，守衛國土。貴妃算什麽，憑什麽站在百官腦袋上。
以為百官會忽視這位昭平公主生母，太宗廢後的罪魁禍首，想得美！貴妃可不是太後。太後那時，與前朝的官員關係很好。不管因為為何，她時常向前朝官員施恩。
雖說前朝官員不屑於太後的恩情，但好歹顧忌這點情麵，沒了在廢後之時大肆攻擊太後。當然與前朝不同，那時前皇後沒有孩子，沒立太子。但現任皇後是有皇子的，嫡長子，最尊貴不過的。
貴妃的三皇子比不過這位既嫡又長的太子殿下。前朝官員心知至今未廢太子的原因，怎能不對貴妃心生惡意。
貴妃握緊拳頭，含著恨意，“祁王，你是要謀反嗎？居然敢鼓動武官！”
李徹絲毫不懼，謝褚雅出場了，她瞥眼貴妃，放大聲音，“貴妃說話要講點道理啊，你一來就威脅我，要我換衣服，我想離開，你更是拍手叫好。”
她叉著腰，“既然歡迎我們走，何必現在還要攔住我們啊？”
“本宮、”貴妃氣急敗壞，她不敢想謝褚雅竟打定主意要與自己作對。
謝褚雅歪著腦袋，打斷了貴妃的話語，“哪裏來的本宮？”她嗤笑一聲，“不過是妾室也敢自稱本宮，看來宮裏的規矩不行啊！”
大殿內立即爆發哄然大笑。貴妃臉色漲的通紅，恨不得掐死謝褚雅，讓她永遠閉上嘴部。
謝褚雅笑得愈發燦爛，用肩膀撞開貴妃，領著李徹離開。李徹有領著武官離開。
貴妃在蠢也知道絕對不能讓武官們離開，若是離開了，這宴會便失去了意義。她急急攔住謝褚雅。
謝褚雅舔舔唇邊。“好狗不擋道，貴妃讓開！”
貴妃眼珠充血，指甲深深陷入手掌心，她壓下心中的不滿，低下頭顱。“是我錯了。”她不敢自稱本宮，“請祁王妃原諒。”
謝褚雅莞爾一笑，撫掌輕歎。“不愧是貴妃，能屈能伸。”
貴妃神情一鬆，還以為謝褚雅已經原諒了自己，遂要領著謝褚雅返回。
謝褚雅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地。貴妃臉色立即慘白，明白這是還是不滿意自己的態度。她忿忿不平地瞪眼謝褚雅，卻不願繼續低頭，隻能環顧四周，希望有人解圍。
可惜，她人緣太差，沒人願意出頭。最後隻能看向三皇子。三皇子分外尷尬，他也不是不清楚謝褚雅的能力，現在上去除了送人頭，還能如何？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不理母妃。隻能勉強做好心理準備，向著貴妃走去。他對著李徹拱手。“祁王殿下，請您不要介懷，父皇馬上要來了，不先坐下。”
潘崆峴嘴角抽搐一番，對三皇子的應對方法無比失望，大感無語。但凡有點腦袋都知道，這時候應該衝著謝褚雅道歉。那才是源頭。
衝著祁王道歉沒有用，他什麽也不會答應，這可是個老婆奴。
果不出所料，李徹側身，沒有受這這禮。“三皇子客氣了，本王不敢帶夫人接受，還請您自尋他路。”
言下之意，跟我道歉沒關係，找謝褚雅去。
可三皇子男尊女卑的思想堅定，願意向李徹道歉，但不願意對謝褚雅說一句軟話。
謝褚雅又是睚眥必報之人，自然不會原諒，兩方竟然僵持在原地。
貴妃扯扯三皇子的衣袖，希望三皇子服軟，給個痛快，不要繼續折磨她了。她感覺所有人用蔑視的眼神盯著自己。她臉部漲得發紫。憑著不知哪裏來的自信，昂著脖子，但她有種預感，若事情在不解決，她的脖子擁有挺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