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啃!

  花魁說完了話,笑容愈發甜蜜,可太宗卻忍不了了,怒斥:“毒婦!毒婦!”


  ??花魁隻是撫摸著肩膀癡癡發笑,她的眼神飄忽看不見任何東西,隻落在虛空上的一點。


  ??宰相卻聽不下去,他雖是宰相可仍是儒生,昭平公主毀了大儒,羞辱他女兒,居然還有臉痛斥別人是毒婦。天下第一毒婦是昭平公主才對。


  ??縱使花魁殺了人,他同樣認為其罪當誅,但先撩者賤。若昭平公主不胡作非為,自然不會出現白骨案,昭平公主是活生生作死的。


  ??謝褚雅上前一步,裙擺搖曳,“陛下,凡事不能隻聽一麵之詞。”


  ??太宗臉色稍霽,“祁王妃定是覺得此人說謊了,是了,朕也能理解,昭平向來是柔弱不能見血的,如何能如此對待。”


  ??謝褚雅不接話,靜靜聽完太宗說完後,她輕笑道“既然陛下信任昭平公主,不如把當年之事查清楚,莫要叫一代大家喊冤而死。”


  ??太宗神情一冷,他雖覺得昭平不會做,但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萬一昭平做了。皇室的臉麵往哪裏放?他當機立斷,立即拒絕,“此乃大朝會,沒時間查此事。”他像看垃圾一樣看了花魁一眼,“叫她是詢問殺害者名單的,不要跑題。”


  ??大殿內,小聲的議論突然停歇,他們看著太宗像看著不打自招的犯人。若非心理沒鬼,哪裏會不讓查明此事。看來當年的事情是真的。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對此事的定義心知肚明。但百官無人上前,明哲保身反問為官之道,當然更重要的是專業人員在此,用不著他們動手。”


  ??禦史大夫上前一步,拱手後朗聲道:“若王大家是被陷害至死,望陛下還王大家一個公道,不然難平天下讀書人之心!望陛下聖裁。”


  ??太宗率先奏折,臉色陰雲密布,“朕說了沒有時間,你們是要逼宮不成!”


  ??帝王發怒,百官自是要跪下請罪。“請陛下息怒。”


  ??太宗滿意地看著跪滿大殿的百官,在一水地埋的腦袋中,唯獨李徹坐在輪椅上與太宗對視。他心中的快樂瞬間消失,滿含著憤怒。“祁王為何不跪?!”


  ??李徹冷冷道:“臣腿腳不變,如何跪?”


  ??“好啊!”太宗隨手扔下手邊奏折,奏折順著李徹就去。被砸在撲倒李徹身上的謝褚雅額角,通紅的鮮血順著額角滴落。絲絲縷縷的鐵鏽味在大殿內蔓延。聞到的官員並未愈發害怕,而是愈發憤怒。這不是後世皇帝發怒,官員們便要膽戰心驚的時代。這時代,世家與皇權並立,五代十國的硝煙仍舊在北方彌漫。世家的權利遠遠大於皇室,甚至需要皇室與世家聯姻用以鞏固皇權。


  ??太宗的做法已經領百官心寒,管不好女兒導致大儒慘死,管不好刑部,導致百官慘死。現在居然在大殿內打傷長輩,太宗這個皇帝當真窩囊。


  ??謝褚雅捂住額角,血液才指縫滴滴答答地留下。她忍住眼底的怒氣,抽泣幾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王爺,王爺。”她撲倒李徹懷裏,開始嚎啕大哭,室內一下充滿了她淒厲的哭聲。


  ??李徹眸色冷硬,握緊謝褚雅的手臂。謝褚雅反問反手握住李徹手臂,遞個不必擔心的眼色過去。謝褚雅繼續哀嚎,“我就知道,這天下容不得我們夫妻兩了,可憐夫君你為國征戰,卻落得如此下場,明知你腿腳不變,居然叫你跪下謝罪,嗚嗚嗚嗚。”


  ??“真是逼得我們去死啊!”她擦擦眼睛,做出一副堅強的模樣,“好,我們這就走,到了地下,我叫我那狠心的公公和大伯,知不知道自己後代這麽對待你!”


  ??“你可是親叔叔啊。縱使天地君親師,可不至於不認血脈啊!”


  ??謝褚雅越說越上頭,差點就指著太宗的腦袋大罵無情無義。李徹及時按住她的嘴部,含著淚意道:“不要繼續說了,陛下是君,我是臣,我怎麽違背?”他憐惜地摸摸謝褚雅額角的血液,語氣嗚咽。“隻是可憐你,要陪我一起受罪了!”


  ??謝褚雅含著眼淚,充滿神情道:“夫君,我願意的,隻要你不難過,不覺得小人過分,我便是願意的。”


  ??再一次指桑罵槐,太宗簡直怒不可遏,剛想出言嗬斥,卻聽見大殿內傳來的嗚咽聲。


  ??“祁王妃與祁王簡直太相愛了!”


  ??“這是什麽榮辱與共的神情夫妻啊,簡直愛了,愛了!”


  ??“陛下未免太過無情無義一些,也不知到底為何如此生氣?”


  ??他的怒火控製不住,指著謝褚雅大吼,“祁王妃,你在說些什麽不三不四的,這是大朝會不是你撒潑耍賴的地方。不要把鄉下的那套拿到此處來!”


  ??這話一下惹怒了謝侯爺,他俯身冷冷道:“陛下,小女縱使有錯,陛下何苦戳她的心窩子,硬生生的令我們父女生了嫌隙啊!”他身體不住顫抖,縱使不喜謝褚雅,也不允許任何人在自己麵前侮辱。“陛下,當年的事情,臣不願意見,十六年的父女分離,在陛下眼中,竟值得鄉下的?”


  ??他抬起頭部,眸色冰冷,“陛下如此作為,令臣等寒心!”


  ??禦史更加不會放過太宗遞上的把柄,“陛下,您是一國之君,怎麽看不起黎民百姓?陛下莫非認為鄉下之人,便不是陛下的子民嗎?”


  ??禦史話一說,大殿立即嚴峻起來,百官齊刷刷得盯著太宗,等著他說話。太宗回答的好,此事掀過,太宗回答不好,定天下離心。


  ??太宗瞧著低下威逼的百官,眸色冰冷。“到底朕是皇帝,還是你們是皇帝!你們逼迫與朕嗎?”


  ??“臣等不敢!”


  ??太宗一手臂扔下所有的奏折,冷冷道:“你們哪裏是不敢?你們太敢了?”


  ??大殿氣氛愈發凝滯,皇帝與百官絲毫不退的對峙,他們誰能不肯認輸,必要掙個你死我活。


  ??“嘻嘻嘻!”花魁突然笑了,她癲狂的大笑,“原來這才是陛下呀!”她舔著嘴唇,笑嘻嘻道:“搶了別人皇位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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