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無葬身之地!

  祁王府中,幕僚們聚集在一起,他們焦急得等待著李徹回府,一邊等待一邊抱怨,“王妃這次確實大膽,居然慫恿王爺向刑部下手,萬一、”


  ??“萬一,萬一什麽?”一位幕僚毫不客氣地打斷他。“這件事情,王爺不做,誰來做?你能眼睜睜看著那些蛀蟲們活著,他們繼續下去,死的隻會是百姓。”


  ??先前說話的幕僚放下手臂,神情凝重,“我也不是不救,這事情總得讓其他人來做啊!王爺做了,陛下能不多想,這位陛下別的不多,就小心眼最多,我這也是擔心陛下!”


  ??搭話幕僚冷哼一聲,“此時,咱們已經和陛下扯開臉麵,怕是不能繼續維持平靜了,現在就看王爺打算如何做。”


  ??他看看時間。略帶不解地喚來下人,“王爺為何此時還回?”


  ??下人畢恭畢敬地回答:“回大人,王妃帶著王爺去捉捕凶手了,說事情今天必須結束。”


  ??幕僚縷縷胡須,反問:“是王爺說還是王妃說?”


  ??下人一愣,沒料到幕僚會問這般問題,他搖搖腦袋,“不是王爺是王妃說。”


  ??幕僚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他略帶怒氣地望向眾人,嘴裏全是埋怨,“我是真不知道這位王妃到底是哪裏不好?怎麽偏偏要往外麵跑,還帶著王爺一起,真是、”他不能出言指責,這般說話已經有些冒犯。


  ??其餘幕僚卻絲毫不在意,他們老神常在,“這便是你狹義了,若是你也能為王爺破案,王爺何苦帶著王妃?”他們促狹地看著門口的幕僚。


  ??門口幕僚絲毫不退,他原話返回,“我不擅長此事,你們也無人擅長?”


  ??室內寂靜下來。他們輕輕歎口氣,希望時間倒回,誰也沒提這般尷尬的話題。


  ??……


  ??站在百花巷外,謝褚雅打個噴嚏,揉揉鼻頭。李徹拉住她,遞上手絹。謝褚雅接過手絹,隔著手絹再次揉揉鼻子。李徹扶住額頭,出聲提醒,“本王給你手絹是希望你不要繼續揉捏鼻子。”


  ??謝褚雅聞言一愣,但手下動作絲毫不停。李徹要被氣昏過去了,他撇過臉,不在看謝褚雅。


  ??謝褚雅無奈地慫肩,繼續揉捏著。


  ??楚榮文領著大理寺雜役匆匆趕來,“表妹,出了何事?”他氣喘籲籲問,汗珠順著臉頰留到眼睛裏。他挽起袖口擦擦眼睛。


  ??謝褚雅嫌棄地遞上手絹,楚榮文看也沒看,徑直就用。站在一邊的張小果欲言又止,他小心翼翼地瞅眼李徹。李徹麵部漆黑,顯然隱藏著無數怒火。


  ??終於,他忍不住了,直接道:“那是我的手絹。”


  ??楚榮文手臂一僵,他睜大眼睛,想問卻不敢問。謝褚雅滿足他,“哦,確實是夫君的。”雖叫著夫君,可語氣屬實沒有過於親近。


  ??李徹冷下臉,派人搶過手絹,看也不看丟在一邊。


  ??楚榮文戰戰兢兢,不知如何是好,幸虧張小果機靈,站出來問:“娘娘,咱們卻哪裏抓人?”


  ??謝褚雅喚出,“蘭草帶著我們去吧。”


  ??蘭草麵無表情就地出現,悄無聲息得在前麵領路,她帶著眾人來的特別熟悉的地方。官妓坊。


  ??楚榮文護著蘭草一路向前,蘭草踢開最高層花魁的房間,房間內,花魁正在梳妝打扮,帶蘭草領著官兵進門,她不慌不忙地梳理著長發。


  ??楚榮文命人將此地團團圍住,謝褚雅到達後,看著花魁,朱唇輕啟,“原來便是你!白骨案的真凶。”


  ??她捂住唇邊,輕笑幾聲:“我原以為是兩個人,現在看來隻有你一個,厲害,厲害。”她嘴裏說著誇獎,可臉上卻無比冷冰。


  ??花魁緩步起身,一舉一動都有著勾人的意味,她依靠在梳妝台上,身體柔若無骨,聲音酥麻入耳,“不虧是王妃娘娘,奴終於等待您了。”


  ??楚榮文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手放在腰間的長劍上,隨時準備攻擊,一雙眼眸警惕地盯著對方。


  ??花魁玩弄著腰間的絲帶,絲帶在她手上轉著圓圈,“你們想找吃人的野獸是嗎?”她紅唇一勾,眼睛似乎有鉤子死死勾著眾人,“它呀,早死了,我總不能留它在世間受罪啊。”


  ??“動物到底是什麽?”張小果急不可耐地問。


  ??花魁一愣,流轉煙波的眼眸定在張小果身上,半晌後,她冷冷一笑,“原來都是憑著娘娘啊,若不是娘娘這群廢物怕是死也找不到我。”她衝著謝褚雅勾勾染著豆蔻的手指,“娘娘,你有這般大才何苦為一個男人妻子呢?不妨跳出來自己做主啊!人間大把的快活何苦為難自個?”


  ??她貝齒一咬,眸中滿是情意。“我們可是一樣的人,都不為世間所容,既不被允許,何苦遵循世間規矩了?”她揮揮衣袖,繡著百花的衣袖微微浮動,好似天女的批駁。


  ??但屋內人人皆知,此人不是天女而是惡鬼!殺人以白計數的惡鬼。


  ??謝褚雅隻是笑吟吟,不為所動,連笑容的弧度都沒有變化一分一毫。


  ??花魁沒得到滿意地結果,還想繼續努力,但李徹已經聽不下去了。“你是犯人,祁王妃乃是堂堂王妃,還不快把人帶下去。”


  ??侍衛上前一步,正要扯起花魁。花魁側身一躲,嬌嬌弱弱地捂住胸口,“哎呀,我還難受啊,我若是受了傷,怕是就要忘了死者的所有名單了,嘖,真是可惜。”


  ??李徹臉色一沉,直勾勾地花魁,絲毫在評判花魁話語的真假。


  ??謝褚雅冷冷道:“是真的,她手裏有所有受害者的信息!”她睜著眼睛,盯著花魁得 頭部,一絲一毫的證據也不願意放過。


  ??花魁眸色一暗。“娘娘,我莫非真入了您的心,您居然睜眼看我。”她花枝招展地輕笑幾聲,頭頂的步搖一晃晃,在日光的照耀下分外美麗。“奴可真真是好生歡喜啊!”


  ??李徹愈發憤怒,謝褚雅按住她的手臂,低聲道:“不要,她另有計劃。”李徹反手握住,冷冷問:“你到底想要什麽?”


  ??花魁睜大眼睛,想了一想,笑嘻嘻道:“我想要昭平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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