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
在人聲嘈雜的街道上，兩人的說話聲被完美隱瞞。
??李徹沉默了。他想了很久，在實話與繼續隱瞞之間選擇了實話，“是，駙馬是我們的人！”
??謝褚雅眯起眼睛，瞧著漸漸離去的人流，“看來你被人下了黑手！”
??駙馬是李徹的人，必然是李徹為了翻案準備已經的後手，但此刻後手已死！
??比起殺人凶手更加緊迫的是，駙馬爺一旦被發覺是李徹的人，此事會直接指向李徹。殺人凶手反倒是落了下逞。
??“這事情是衝著你來的！”謝褚雅輕輕道。
??李徹沒反駁，誰也不是蠢貨，幕後之人的目的不算是深，隻要李徹清楚就行。反倒是有些請君入甕。
??他盯著前方的燭火，猛然想起那些年兄長的眼神，隱含著熊熊怒火的眼神。
??“徹兒，你要記住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沒什麽比性命更重要！”
??他恍惚想起兄長場麵放在嘴部的一句話，身體僵持，久久不能回神。
??謝褚雅瞧出一些端倪，不動神色地打量著，她心中自有一番計較。如今李徹尚且是祁王，太宗仍舊虎視眈眈。若是李徹有把柄在太宗手中，便是一時不會動手，終究是心腹大患。
??她與李徹榮辱與共，李徹落敗了，她的下場不會比蘭草的下場更好。
??她心下一定，拍拍李徹，令李徹徹底回神，“別想了，眼前的事情更加重要。”
??李徹一愣，鄭重地點頭，“不錯，昭平公主在萬佛寺死亡，怕是會朝堂大亂。在有人懷疑駙馬爺身份之前。我們必須盡快解決此事。”
??謝褚雅嗤笑一聲，“大少爺，你什麽時候斷案有用過啊？”她想起上次破案時，李徹的沉默忍不住笑意，“哎呀，上次你幾乎就是不存在，我指望你，不如指望張小果。”
??張小果乃是大理寺最傻的一位少卿。李徹比他還不如，可見在謝褚雅心中地位。
??李徹卻無法反駁，人在世上總有擅長之事，不擅長之事。對李徹而言，他便不擅長破案。他處理檔案很輕鬆，卻上手破案，卻是千難萬難。
??“你盡管去，我守好後方。”他隻能這般保證，確定不會令任何人打擾了謝褚雅破案。
??謝褚雅踢踢輪椅，滿不在乎，“嗨呀！我才不在乎！你覺得就憑楚榮文的腦袋能破了此案？早晚有人會求上我，我才不擔心嘞！”
??她有本事，絲毫不怕。若是此案能輕易解決。幕後之人何必布局。有腳指頭她都知道，此案必定是大案、難案！
??不敢說唯獨她可以解決，但能最快速度解決的人隻能是她！
??她簡直自信心爆棚！下巴高高仰著。一副目下無塵的模樣。
??李徹不覺得輕浮，反倒是滿心憐愛。或許看愛人與其他人不同。若是換個人來。他定會心生厭惡，可謝褚雅卻令他想起即將捉到老鼠的貓咪，定然是敲著尾巴，傲嬌地搖來搖去！
??“你倒是自信。”他無比同意謝褚雅的說法，“你向來是有能耐的，但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要盡快解決！避免有人聽了傳言！”
??謝褚雅點頭讚同，轉而問：“肖家當然到底犯了何等案件？為何會直接誅九族，唯獨留下一人？”
??李徹回想起那年的混亂，也忍不住歎氣。“昭平公主愛慕駙馬爺很多年，偏偏駙馬爺郎心似鐵。昭平公主沒了心氣。差點鬱鬱而終。陛下看不過眼，索性賜婚。”
??“駙馬爺到也認了，不過公主脾氣終究不小，慣著駙馬不讓納妾，不允許他出門交際。兩人多有不快。”
??謝褚雅突兀問：“你也想納妾？”
??李徹忽的一激靈，趕緊改口，“為夫怎敢由此想法？不過是外人如此說，我如此複述而已。”
??“哦。”謝褚雅拉長聲音，沒說信了還是沒信。
??李徹內心忐忑不安，卻不敢問出口。問一句，謝褚雅怕是有十句等著。他選擇閉口不言。
??謝褚雅推推李徹，催促道：“繼續說！我等著聽呢！”
??李徹提著心，繼續把當年的情況娓娓道來，“兩人每每吵架，公主便要到宮中求陛下做主，久而久之，陛下也厭了駙馬爺。此時，公主方覺得後悔！可駙馬爺終究被陛下厭棄，再也沒有前途！”
??想起駙馬爺的事情，他長歎一口氣，“駙馬也曾是風流倜儻，一心報國的少年，不過世事無常，最後隻能寄情於山水。昭平公主倒是不嫌棄，隻是長長歎氣罷了。”
??“原以為兩人就此一世，可肖家卻突遭大難。肖家老太爺在家中作了一首詩，埋怨當今聖上不如文太子。”
??“肖家老太爺乃是兄長啟蒙恩師。當年高宗顧忌肖家門徒眾多，不好下手，便留下了肖家性命。”
??“肖家若是不提兄長則罷，一提也是滿門抄斬。時也命也！”
??謝褚雅冷笑一聲，“你信嗎？”她數出諸多問題，“肖家又不是腦殘，當年之事血流成河，他們低調多年突然提前兄長，未免奇怪。”
??“更加奇怪，肖家老太爺的詩句怎麽落在外人手中，還成為指認肖家的關鍵性證據？”
??“再來，肖家為何埋怨陛下？當時肖家一切安好，緣何突然提起死去多年的故人？”
??“這裏麵樁樁件件都是不對！肖家死得奇怪，陛下的行為更加奇怪！”
??李徹也知其中問題，但，“事情發生時，我在邊疆，等我回京，事情已經落定，事情具體也處理的幹幹淨淨。我知道地也不多，但我知道一件事。”
??“肖家為何會對陛下抱有怨氣？這也是為何肖家事情縱使奇怪，外人也能接受的原因。”
??“駙馬爺！”謝褚雅輕聲道。這是肖家與陛下唯一能結怨的地方。
??“駙馬爺原本是肖家嫡子，肖家數代單傳，這代也就一位兒子，他是肖家給予眾望的繼承人，自幼便是天縱之才，肖家盼著帶領肖家重新振作。”
??“可他成了駙馬爺，不能理朝政也不能實現抱負。好好的一位天才就這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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