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無天

  “你胡說!”謝和淑大聲反駁,她為難楚榮文不錯,可絕對不會藐視官員。她捂住胸口,身體搖搖欲墜,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滴落。“祁王妃,你對我有意見我不怪你,可你不能血口噴人!”


  ??她趴在婢女身上,哀哀哭泣。“是,我搶了祁王妃的身份,可祁王妃可苦咄咄逼人,我也隻是受害者。不知來處,不知去處,無父無母,孤零零活在這世上。”


  ??婢女憐惜的抱著她,溫聲安慰。“娘娘。莫要誤會,祁王妃娘娘不會如此小氣,您何苦自己作踐自己?”


  ??她望向謝褚雅,眸中滿是哀求之色,“祁王妃娘娘,請您安慰安慰娘娘吧,我們娘娘實在是太苦了!奴婢求求您了!您大人大量不要繼續和娘娘計較了。”


  ??一通道德綁架,謝褚雅隻要不順著她們話走,便是小氣狹義,不知輕重緩急。計謀雖然簡單,可正對謝褚雅的弱點。


  ??楚榮文焦急地望向,用口型示意謝褚雅小心。


  ??謝褚雅瞧見他,反倒笑眯眯道:“楚少卿,你還行禮呢?快快起來,沒聽見太子妃說話嗎?別回頭,太子妃又因著你行禮,治你大不敬,那可多冤枉!”


  ??楚榮文噗嗤笑了,直起身體,看了沒看太子妃,他擺擺手,“表妹放心,老太君好歹護著我,我出不了事!”


  ??謝褚雅挑挑眉,慢悠悠走回他身邊,“那可不一定!”她輕笑一聲,語氣全然是戲謔,“胡攪蠻纏來一套,咱們誰能豁出這個臉去?”


  ??她捂住嘴,笑著燦爛,目光似有似無劃過謝和淑。謝和淑哭得更加淒厲。若非有侍衛攔著,怕是大街上人來人往都要來看看笑話。


  ??楚榮文聽著哭聲想笑,可忍住了。手握成拳頭,放在唇部,輕咳幾聲。


  ??謝褚雅捂住張大的唇部,驚異道:“哎呀,誰家辦了喪事,居然有人在大街上號喪,真是太不將就了!”


  ??楚榮文忍不住了,揉著小腹,唇部的笑意若隱若現,恨不得躲起來,哈哈大笑。可看見雙眼赤紅的謝和淑,他也忍住笑意,低聲勸道:“表妹怕是聽錯了,哪裏有哭喪聲。”


  ??謝褚雅倒也乖覺,順著他話來,“想是我聽錯了。”她捂著嘴笑了幾聲,笑聲輕飄飄傳進謝和淑耳朵。


  ??謝和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堵住賤人的嘴。奴婢死死拉住她,繼而看向謝褚雅,語氣略帶埋怨,“祁王妃侮辱人也要有分寸,當著娘娘的麵指桑罵槐也要有度。”


  ??“你是在教訓我?”謝褚雅指著自身,猶豫問。


  ??奴婢忽而一驚,閉口不言。


  ??謝褚雅笑了,氣笑了,直接抽出懷著長鞭。楚榮文見勢不妙撲倒麵前,低低勸道:“有話好好說,何必你親自來動手。”他知道此事不能善了,轉頭看向謝和淑,語氣略帶急迫,“娘娘,您的奴婢冒犯祁王妃,您不打算說話?”這可是踩著謝褚雅臉皮的嗬斥,謝和淑不至於這般不懂事吧?


  ??謝和淑隻趴在奴婢懷裏哀哀哭泣,無視楚榮文的勸告。楚榮文脾氣再好,此時也怒了。他先是送走張武,不讓對方摻和。轉而看向謝褚雅。


  ??謝褚雅慢悠悠抖抖長鞭,臉上沒半分怒氣。可楚榮文心下一驚,想勸但想到太子妃的不配合,也歇了心思。


  ??長鞭抽在地上,嗖嗖的令人脊背冒汗。謝褚雅悠悠達達抽著,不瞄準任何人,隻是抽地麵,無比悠閑。侍衛想阻止也無理由,隻能任由她去。


  ??謝和淑恨不得長鞭抽過來,她受些皮肉之苦,可謝褚雅的名聲全完了。但謝褚雅不動手,隻是自顧自玩著長鞭。她越聽越膽顫,閉上眼睛,聲音愈發明顯,像是在耳邊回蕩,她渾身顫抖。奴婢有心疼也生氣,狠狠瞪眼謝褚雅。


  ??謝褚雅微微一笑,用長鞭點點奴婢,“給我挖了她眼睛。”


  ??蘭草上前,從謝和淑身下拉出奴婢。謝和淑起身怒目而對。“祁王妃,你不要過分!”


  ??謝褚雅懶得與她廢話,遞給楚榮文眼神,楚榮文直接扯過奴婢,摔在謝褚雅麵前。蘭草壓住奴婢,在腳腕住拿出小刀,直接捅進對方眼中。


  ??奴婢哀嚎一聲,鮮血直流,哭嚎,“娘娘救我,救我啊!”聲音淒厲到嚇人。


  ??謝和淑萬萬沒想到,謝褚雅能直接下手,她雙腿發軟,卻仍舊厲聲喝到:“祁王妃無視宮規,私自處理宮人,該當何罪!”


  ??謝褚雅沉吟片刻,點點頭,“卻是有罪。”


  ??謝和淑麵露喜色,想直接按死謝褚雅。謝褚雅先一步問:“可與你何幹?”她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問:“太子妃尚未執掌公務,莫非要代皇後行事?”


  ??謝和淑天大膽子也不敢認,昂起脖子,厲聲嗬斥,“莫要胡說八道,本宮何時有過此等想法,祁王妃簡直無理取鬧!”


  ??“我就是無理取鬧!你又如何?”謝褚雅嗤笑了一下,眼睛向下一掃,瞧見蘭草手中捧著的眼珠。她扯出笑容,“幹得好!”


  ??蘭草羞澀一笑,“都是獄卒們教得好。”她在大理寺也並非無所事事,至少學會了如何行刑。至於行刑之後,人能不能,她無法保證。她踢踢腳下疼得無法出聲的奴婢,笑吟吟道:“此人沒死,請太子妃放心。”


  ??楚榮文撇過腦袋,沒眼看蘭草,已經都好的姑娘。學著學著居然瘋了。不知道是怪她性情脆弱好,還是怪謝褚雅牛批。


  ??蘭草從懷中掏出荷包,把眼珠塞進裏麵。她拍拍荷包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


  ??謝和淑瞥眼這幕,冷汗直冒,恨不得轉身逃跑。可她不能在謝褚雅麵前露怯,無論如何,她都要把謝褚雅殘暴的名聲坐實。


  ??謝褚雅半眯的眼眸閃過流光,長鞭隨手扔給蘭草,蘭草慢條斯理地擦拭上麵的血跡。


  ??謝和淑撐著身體,雙腿仍舊發軟,“祁王妃!你簡直……”


  ??“無法無天。”謝褚雅接話,她輕蔑地笑了一下,對此完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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