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不是他，去抓鄰居！”
??“凶器壓著鹹菜缸地下，是把刀！”
??伴隨著話語是謝褚雅扔出的檔案，她怒氣衝衝地坐在原地，“長點腦子，在出錯！你來抵罪哦～”
??張小果擦擦額頭的汗珠，對謝褚雅連連彎腰，“對不起，對不起。”
??謝褚雅愈發不耐煩，她敲敲手中的炭筆。炭筆染黑下麵的紙張，“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才知道，辦案不憑臆斷，靠得是證據！證據！”
??她舉起手臂，炭筆隨之飛出，砸到張小果衣角，張小果卻不躲避，漲紅臉，低頭盯著腳下的檔案。他眼中水汽彌漫，看不清檔案上的字跡。但他也不敢抬頭。
??“張少卿！”謝褚雅看到那滴晶瑩的淚滴，忍不住蹙緊眉頭，“你給我認真一些。哭泣若是有用，哪裏那麽多受害者。給我擦幹淨。”
??張小果拿出手絹，哭哭啼啼地擦著眼淚，“娘娘，娘娘，我真是不是故意的，嗚嗚嗚，我也沒想到，他能認下啊。”
??張小果根據謝褚雅的指揮去抓人，不僅抓錯了人，還沒有找到凶器。抄答案也失敗的做法算是惹怒了謝褚雅。
??謝褚雅也想不清楚，她都已經明確告知犯人，張小果卻還能抓錯，“你是不是沒帶腦袋？！”
??張小果哭唧唧解釋，“那人主動站出來承認，我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謝褚雅氣絕，她恨不得直接掐死張小果，麵對仍舊不停哭泣的張小果，謝褚雅怒喝，“給我閉嘴！”
??張小果急忙捂住嘴唇，但眼淚依舊不停留下。他心中也委屈，若非那人騙他，他也不會抓錯認人，現在還要被娘娘罵。他真是太冤了。
??謝褚雅麵無表情，語氣冰冷，“最後一次警告，再有下次，大理寺你不用來。”
??張小果嗚咽幾聲，想要解釋，但謝褚雅還沒有允許他說話，他隻能睜著淚汪汪的眼睛。
??謝褚雅揮揮手，令張小果退下。
??張小果隻能含著眼淚離開。
??等張小果一走，謝褚雅倏地撲倒桌子上，“啊啊啊！”她揉揉腦袋，把頭發弄得亂七八糟。蘭草端著清茶上前，“娘娘，喝口茶在繼續。”
??謝褚雅沒從胳膊中抬頭，聲音從裏麵悶悶傳來，“我又不是什麽魔鬼，他們為什麽就不能乖乖聽話。”她猛然抬頭，目露精光，“在這麽下去，我非得未老先衰！”
??蘭草在一旁小聲安慰，“娘娘，張少卿乃是事故，其他少卿的表現不是很好嗎？”
??謝褚雅重新恢複幫助大理寺辦案的工作，她在大理寺有一見獨立的辦公室，自從上次女犯人事件後，李徹改變作風，謝褚雅遙控指揮，她判案，少卿們出動尋找證據。
??楚榮文與林青嵐同謝褚雅相處還算是融洽，但唯獨張小果，在謝褚雅已經給了答案後，仍舊失敗，帶著假貨回到大理寺。
??謝褚雅肺都要氣炸了。
??“篤篤篤！”
??謝褚雅恢複姿態，蘭草快速為她複原辦公室，隨後為其開門。
??楚榮文尷尬的笑臉從門口出現，他衝著謝褚雅揮揮手。
??謝褚雅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給張小果求情者，死。”
??殺氣肆意的話令楚榮文忍不住停下腳步，但他還是堅強地走到謝褚雅麵前，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表妹。”他輕聲呼喚。
??謝褚雅麵色不改，炭筆在她手指上轉成一朵花，看似好看卻表現這主人的不耐煩。
??楚榮文咽口吐沫整理一下話語，“表妹，小果犯了錯，你罵他，那是他活該，確實該罵。”他停頓一下，在謝褚雅死亡視線下，“但，小果他已經知錯了，所以你原諒他吧。”
??謝褚雅交叉十指，搭在下巴下，“你自己信嗎？”
??楚榮文神情空白一瞬，沒敢回話。
??謝褚雅服了這群人，她扔給楚榮文一份檔案，“有時間考慮楚榮文，你不如問問自己，這案子怎麽回事？”
??楚榮文懷中不解的心態，從地上撿起那份檔案，打開後，隻是尋常案件，殺妻案，稀疏平常。他不解地看向謝褚雅，“表妹，怎麽了？”
??謝褚雅反問：“你問我，我要問問你，凶手是丈夫，但妻子的屍體，你沒覺得不對勁？”
??楚榮文摸不著頭腦，回憶一下案件全部，小心回答：“妻子屍體仵作驗過沒問題。”
??謝褚雅對楚榮文的不開竅真是服了，她又扔給楚榮文一份檔案。
??楚榮文接過後，翻看起來。他眼睛越睜越大。“這怎麽可能？”兩個案子中的妻子屍體是一具？！他猛然看向謝褚雅。
??謝褚雅揉揉太陽穴，陸陸續續扔給楚榮文三份檔案。
??楚榮文懷中不可思議的心態，依次打開三份檔案，每份檔案都是同樣一具屍體，但時間跨度足足長達兩年。
??兩年內發生四起殺妻案，案件中的屍體都是同一具。
??這算是天方夜譚嗎？楚榮文頭腦發昏，忍不住這般懷疑。謝褚雅無情地打破，“你想太多了。”
??她拄著下巴，“你辦理了三件案子，從來沒有發覺任何不對勁？”
??楚榮文回憶辦案的進過，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沒發現任何問題，任何問題。殺妻案平平無奇，實在排不上好，盡管殺人手段很相似，但傷口卻不太一樣。他也從來沒有細想此事。
??謝褚雅本不對楚榮文的腦筋抱有期待，看到楚榮文的表現更是表現出無所謂。
??但這令楚榮文深深鬱卒，他自認為不是蠢貨，但若非謝褚雅提點，他絕對沒有想到會有問題。
??楚榮文眼中燃起火焰，決定好好調查此事。
??“算了。”謝褚雅收斂起麵部的嚴肅，無所謂地推開幾分案件。
??楚榮文大吃一驚，謝褚雅追求真相，何時放棄過，他忍不住問：“這案件很難？”
??謝褚雅擺手，“簡單。”
??“那為何不追查？”楚榮文問。
??謝褚雅眯起眼睛，向後到去，“你知道江湖人吧？”
??楚榮文心中了然，案件是江湖人做的，那便無能為力。朝廷不是沒有追查過，但江湖人來無影，去無蹤，根本無跡可尋。
書屋小說首發